“这就是魂兽？”
文雅皱眉看着被何凡用铁链拴着的人问道。
何凡点点头说：“对，像这样的人还有很多，假如b市每一个死去的人都会变成这样，估计有八百多万。”
石姬因为刚才的事，对何凡感观极差，故意唱反调：“这明明就是一个人，怎么会是兽，只是神智不太清醒。”
石姬身后站着被解救的两个女人，紧闭着嘴不发表任何看法。
这两人一个叫方清，一个叫胡静芸，都是普通人。
虽然已经恢复自由，但是在外界很难生存下去，所以一致选择了留下。
何凡与文雅让她们感觉都是凶戾好杀之辈，所以貌似善良又美丽的石姬就成为了她们的依靠，自然而然成为石姬的跟班。
何凡不置可否，并不接话。
石姬感觉一拳打到棉花上，有劲使不上憋得慌。
风眼朝何凡一瞪，然后慢慢靠近，对着张牙舞爪的魂兽柔声说道：“别紧张，我们不会伤害你，放松，放松。”
貌似石姬的话真的起了效果，狂躁的魂兽暂时安静下来。
石姬受到鼓舞，转头对何凡略带得意地说：“你看，他能听懂我的话。”
然后对着胡静芸与方清说：“你们去弄些清水来。”
两人闻言立刻离开，去取井水。
文雅好言提醒道：“小心一些，别靠太近。”
石姬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回答道：“没事，你看他已经平静下来了。”
说着继续靠近被拴着的魂兽，距离拉近到两米左右，魂兽突然张开大口，一条灰白色的长舌突然吐出，直扑石姬的脸。
石姬吓得尖叫一声，下意识抬手去挡。
舌头停在了石姬面前四五公分处，吸盘口大张，露出内圈螺旋状细牙，口水像喷壶一样溅射，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气扑面而来。
石姬回过神来，连退几步，才发现是文雅隔空用手抓住舌头，救了自己。
惊恐转瞬化为愤怒，石姬冲到何凡面前，小拳拳猛捶何凡胸口。
“都怪你，都怪你，你是故意的！故意不告诉我，就是想看我出丑！”
这个时候胡静芸与方清端来一盆清水，见状有些不知所措，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突然方清喊道：“石姐，你的脸.....”
先前石姬过于激动，没有感觉到异常，这会儿经过方清这么一喊，才发觉手上和脸上火辣辣地疼痛。
低头一看，手上被口水喷到的地方皮肉溃烂，形成了一个个细小的坑洞，再一摸脸，再次尖叫起来。
文雅看向何凡，何凡假装不知，撇开头去。
“没事，让何凡给你医治一下就好了。”
文雅安慰石姬道。
石姬激动地喊道：“我才不要他治，他就是故意的，要不然早就治好我了。”
说着跑向胡静芸，忙用清水清洗伤口。
何凡叹了口气，治好了石姬的手脸，石姬突然感觉伤口不疼了，愣了半秒，捂着脸呜呜地跑了出去。
胡静芸和方清面面相觑，随后追了出去，只留下何凡与文雅两人留在院子里。
何凡叹息一声，摇了摇头说：“捡了个麻烦回来。”
文雅说：“石姬只是失去记忆，所以单纯简单了一些。”
何凡盯着文雅问：“我怎么感觉这几天你变化很大，我最初看见你的时候，你好像不是这种爱管闲事的人。”
“我要是不爱管闲事，瞿棠又怎么会帮你？”
何凡笑了笑，并不反驳。
文雅面色认真地说：“也许是因为鲍祥死了，我为哥哥报了仇，心里一下子宽敞了吧。”
“心里宽敞了就想生孩子？”
文雅看了何凡一眼，说道：“看来是瞒不过你。”
何凡看向文雅微微隆起的小腹说：“我之前还好奇过你哪里发生了异化，没想到是那里，照这个速度，估计只需要七八天孩子就要出生了。”
“是，这个孩子会遗传你和我的异能，在这个世界自保应该是没有问题。”
“为什么？”
文雅摇摇头，“不知道，也许繁衍是生物的本能吧。”
何凡顿了顿说：“你异化的身体让你产生这种错觉，出于本能寻找交配对象繁衍下一代，实际上并不是必须的。”
文雅长吁了一口气，“你真是个冷漠的家伙。”
“生物的本能是想要存活下去，但是任何生物都不能永生，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采取繁衍后代这种方式继续自己的生命，理性地分析，这种方式并不适合这个世界。”
文雅身子微微抖动，愠怒道：“这个孩子和你无关，你只是一个工具人而已。”
说完转身离开，留下何凡一个人怔怔发呆。
回想起当初自己在一桥杀死的大头婴儿，那个丑陋的婴孩可以算是这个世界土生土长的生命，也许会死在今后的竞争中，也许会成为强者，经历无数次循环生存下去。
这一切的可能性，都被自己扼杀在萌芽阶段。
活着，是一件偶然而幸运的事情。
突然有了一个孩子，让何凡不知所措。
是留下了守护着孩子出生成长，还是尽一切可能返回原先的世界，何凡心中没有答案。
方清突然跑了进来，小心翼翼地问道：“何，何先生，道观外面的两具尸体怎么处理？也一起埋了吗？”
何凡这才想起石姬说过要把自己杀的那个女人埋葬，于是问道：“石姬呢，你怎么不去问她？”
方清吞吞吐吐说：“石姐她，她把自己关在房里哭，不理我们。”
何凡心烦意乱，根本不想管这档子破事，随口答道：“就丢外面，明早上就不见了。”
方清诺诺点头，刚打算离开。
何凡突然喊道：“等一等，我自己去处理。”
方清有些莫名其妙，又点点头然后离开。
何凡走到道观围墙外，把黄毛猴子的头颅割了下来，清除掉里边的毒素，然后扛回后院丢到魂兽面前。
魂兽迫不及待地伸出舌头，吮食着猴子的头颅。
不过十来分钟，偌大的猴头就只剩下骨骼和皮毛角质层，而魂兽的身体也发生了变化，长出了与猴子类似的黄色绒毛，肌肉变得膨大结实，脑子也长大了一圈。
强壮的魂兽挣脱了铁链，朝着何凡吐出了两个清晰的字词：
“饿......，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