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听没有忽视季弦刚刚脸上的神情，不过此刻他没读明白季弦脸上那古怪的微表情。
听到季弦这句话，只是很意外季弦竟然还反问他。
这让他脑洞大得差点怀疑，这人是不是要破产了，所以都给他买不起首饰了。
男人已经抬脚朝着他走了过来，咖啡的浓香味道在空气中蔓延，嗅着有几分提神醒脑。
长腿在床边一拐弯，却是没有坐到床上来，只是半曲腿，抵靠在床头柜子处。
这人身高腿长，塌着肩颈，慵懒随性。
这个距离，白听能够看见他脖子上的好几个牙印子。
因为白听有虎牙，所以用力咬出来的牙痕有两处颜色都要深一些，甚至昨天晚上，季弦点评他说咬人像吸血鬼。
白听火急火燎收回思绪，脸蛋有点烫，“昂！”
算是回答了季弦刚刚的话。
季弦眸子里噙着玩味的笑意，咖啡的热气遮挡了他的眉眼。开口的语气平静，“这个外面买不到。”
“无价之宝。”
他表情认真，白听脑袋浮现狐疑，“……有那么贵吗？”
“买不到，那你这是哪里来的？”
白听又把这颗珍珠拿到近距离观察，成色真的很好，光晕流转，细润如脂，粉光若腻一般。他很喜欢这个。
“喜欢吗？”季弦没有主动回答他的问题，却忽然转移了话题。
“喜欢。”白听无法否认。
还怪喜欢的。
他一直以来就喜欢彩色的珍珠来着。
而且他超级有眼光，这个粉珍珠，一看还都是天然的。不添加任何人为成分。
青年仰着下巴，举着这颗珍珠研究，银白的发丝披散，杏眼水润润的，脸颊桃粉，唇瓣嫣红，整个人似乎由里到外都透着一股甜蜜的气息。
傻傻地回答，有种不谙世事的天真和好骗。
季弦喉间溢出一声低笑。
“砰！”，清脆一响，咖啡杯被清脆搁到床头柜面，突然的动作，液体飞溅。
白听转头的时候那双长腿已经迈到了自己跟前，眼前光线挡住，高大颀长的身体骤然俯身逼近，紧跟着下巴一紧。
“啵”地一触。
咖啡的苦涩味道被强行渡了进来。
季弦的手，掌住了白听的脸颊，骨节分明的五指扣着他亲吻。
白听瞪大眼睛，不知道他怎么忽然就又跑过来亲自己了。
近距离下，白听几乎能在季弦的眼睛里看见自己的倒影。
“真可爱啊。听听。”
舌尖划过白听的虎牙，清冷低沉的声音带着调笑逗弄。
白听身形往后退，想要躲开，然而季弦却跟着他压了过来。
“啪”地一下，白听倒在了床上。
季弦太强势，亲得太急，白听几乎无法呼吸，一时间憋红了脸。
好在他主动松开，半撑着身体伏在白听身上，他抬指抹去白听唇角的晶莹，然后勾起白听的头发，在指尖缠绕。
“你刚刚说这个珍珠好，是在夸你自己吗？”
他终于肯言归正传，可是白听却觉得自己听不懂他的意思。
白听抿着唇瓣，用牙齿咬着，不再给他任何偷袭的机会。
一时间腮帮子都气得有些鼓起来。
他瞪着季弦，没说话。
不过到底还是疑惑的，显然还并没有反应过来。
“传说，人鱼的眼泪能够变成珍珠……”季弦好心继续。
听到这话，白听的眼皮已经开始跳了。
“什么？……”他忽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不过我比较特殊，相信你是知道的，所以什么东西，我都比传说听说得更多一点，除开这件事，我还知道，珍珠有不同的颜色。”
“在这个世界，拍卖场上的那些色泽，都是人类精心想方设法培养出来的。”
“可是对于人鱼一族而言，彩色珍珠这件事却能直接办到。”
“极致的情绪催生不同色泽的珍珠，比如害怕，是黑珍珠，伤心，是紫的，而快乐欢喜等情绪，都是暧昧的粉色。”
白听的身形已经颤抖起来，不是害怕的，而是因为生气和慌乱，他哆哆嗦嗦地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季弦这个本来就冰凉的唇瓣说出更加冰冷可怕的字眼。
季弦说得这么清楚，白听再蠢都已经反应过来。
他所说的这些东西，白听自然也清楚，脑袋简直像被一个斧头劈开，天崩地裂也不过如此。
季弦的意思，不就是、不就是、不就是说，这个粉色珍珠，是自己的……呸呸呸！
“哈…哈——怎么可能，你开什么玩笑？”
“道听途说！”
“我以整个塞壬族的诚信向你担保，你所说的都是无中生有，我们一族，可从来对珍珠没有过这种说法。”
“你看话本子看多了吧，那些都是杜撰的。”
白听噼里啪啦就是一顿输出，把季弦的话给堵了回去。
“可是，你昨晚很舒服，很开心。”季弦垂眸盯着面前这张慌乱的自欺欺人的小脸，好整以暇地点评。
白听把掌心那颗粉珍珠攥紧，磨牙想啃死他。
他忽然又想起刚刚季弦说什么外面买不到，这是无价之宝。
整个人羞耻得快要蜷缩起来，但是白听不能承认。
反正只有这一颗，很容易就糊弄过去。
季弦的意思就是，这颗珍珠不是他送的生日礼物。
“这颗粉珍珠，其实是，你之前买给我的白珍珠。”
“元宝的玩具多，还有颜料什么的，这个肯定是它偷偷玩儿的时候，把它掉进去染色了。”
“别开其他玩笑了，一点意思都没有。”
不见棺材不落泪。
季弦定定凝视他片刻，白听却压根儿都不跟他对视。
衣料摩擦，他骤然起身，白听听见床头柜抽屉被打开的声音。
紧跟着有一个丝绒盒子被苍白性感的手指递了过来，“是吗，可是这里还有。”
“都很漂亮。”
“你喜欢珍珠做饰品吗？这些适合做成一条脚链。”
说着这话，男人冰凉的指还卡住白听的脚踝，量了量他的尺寸。
“很衬你的肤色。”
白听没说话。
季弦继续，“不看看吗？都是粉色的，很漂亮。”
“我全部收藏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