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男人刻意放低声音，抱紧了怀里的柔软。
他低头，眼神中带着一丝危险，“你是希望我回来？还是不希望我回来？”
不知是不是男人太用力的缘故，苏糖抚摸男人的手一顿，眼里闪过慌乱。
“我……我无时无刻都在想你回来。”
她曾跪在菩萨面前祈求过，只要能让他回来，她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包括生命。
上天似乎是听到了她的祈求，将他还给了她。
男人漆黑的眸子看不出什么情绪，摸了摸苏糖由于激动而泛红的嘴唇。
“你是愿意跟我离开，还是……”他眼神看向一旁早已脸色白得吓人的沈慕白。
“继续和他完成婚礼？”
沈慕白希冀又小心翼翼看向苏糖，即使到了这一刻，他还是不忍心强迫她。
只要是她的选择，他都尊重。
即便是失去她。
苏糖别过脸，不敢看男人那卑微又恳求的眼神。
“我……”
“你在犹豫什么？”
男人的语气突然有些冷，“选他？还是……选我？”
他手里突然加重了力道，疼得苏糖原本就红的双眸更红了几分。
“……我”
她不知道。
这一刻，她真的不知道应该如何做。
“别忘了，你对我的亏欠，别做了错误的选择……害人害己。”
男人冷冷又带着威胁的声音让苏糖一愣，这似乎不是他，让她感到陌生。
男人似乎是意识到语气的冷硬，松了一点手里的力道，换上一副还算温和的笑容。
“再次见到你，是在你和别人的婚礼上，情绪难免有些失控，我以为你会一直等我。”
“我……我以为你死了。”
苏糖说着声音小了下去，不敢再看男人的神情，心里爬上愧疚。
“我没死，现在回来了，你是否愿意跟着我走？”
男人暗不见底的双眸眯成一条直线看了外面一眼，又看向怀里犹豫的苏糖。
他希望她自愿跟着他走，他不想见血。
苏糖深吸一口气，挣扎着从男人怀里出来。
男人眼里闪过阴霾，不悦道：“做什么？”
苏糖指甲深深陷阱肉里，挣扎又痛苦地看了一眼等她做选择的沈慕白。
“良辰，你放开我，我……”柔软的唇瓣被她咬出了血，“我做好选择了，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
男人放开她，她有些艰难走向沈慕白。
几步的距离，似乎耗费了她全部的力气。
“慕白，我……”
“嘘。”沈慕白将手放到苏糖的唇上，阻止了她未说完的话。
他笑容苦涩又温柔，“糖糖，我说了，会尊重你的，你觉得是你想要的就行。”
他从怀里掏出帕子，想抬手为苏糖擦去嘴唇的血丝，最终还是放弃，将帕子递给了她。
“以后照顾好自己，不要经常咬嘴唇。”
说完，他似被抽去所有力气，脚步踉跄，一步一步走出了教堂。
看着越来越远的背影，苏糖的泪水模糊了视线，手心紧紧攥紧那方帕子。
“怎么？舍不得？”
身边响起了男人的讥笑声，接着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现在去追还来得及。”
苏糖被扯得身形晃了晃，有些难以置信，“良辰，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男人没听她的解释，放开手迈步走了出去，“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