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在学校天台，申屠夏把顾琳琳头发剪得长一截短一截，十分难看。
换成以往，受了这种欺负，顾琳琳早就告诉顾向东，哭哭啼啼地求顾向东替她出头了。
这次没有。
她也知道，他们顾家根本惹不起申屠家。
顾向东不可能帮她。
她也不敢让顾向东知道她欺负申屠夏，怕顾向东教训她。
顾向东总是让她跟申屠夏搞好关系。
她忍下了这口气，自己到理发店剪了短发，计划着等申屠夏回来上学，再找申屠夏好好算账。
没想到还没等到申屠夏回来上学，她先等到了顾向东的一巴掌。
顾琳琳被打得跌倒在地板上，耳边嗡嗡作响。
“爸、爸爸？”她捂着脸，震惊地看着顾向东。
顾向东刷地又给了她一巴掌，看着她又朝另一边倒下。
他眼里没有丝毫心疼。
他是疼爱女儿没错，但他更看重由他一手打拼出的家业！
毕生心血，到头来居然毁在自己女儿手里！
顾向东恨声道：“你在学校欺负申屠夏是不是？嗯？”
顾琳琳脸颊火辣辣地疼。
听到申屠夏的名字，她脑海有一瞬间清明。
顾向东居然为了申屠夏，不由分说这样打她？
顾琳琳捂着脸，一边咳嗽一边爬起来，瞪着顾向东。
顾向东恨铁不成钢：“我告没告诉过你，你在学校里欺负谁都可以，就是不要欺负申屠夏！我说了多少遍啊，要跟申屠夏搞好关系！我废了那么大力气把你塞到申屠夏班上，让你跟申屠夏当同桌，是为了让你得罪申屠家？！”
当时，为了让顾琳琳成为申屠夏的同桌，顾向东花费了非常大的力气。
后来搭上沈思妍，也是因为沈思妍的姐姐沈思溪是申屠家儿媳。
虽然很多人都说沈思溪和沈思妍关系不好，但在顾向东看来，沈思溪和沈思妍再怎么说也是亲姐妹，打断骨头连着筋。
说不定哪天关系又缓和了。
到了那个时候，他和申屠默岂不成了亲戚？
顾琳琳：“你为了申屠夏，打我？”
她又气又委屈。
在她看来，她简直是世界上最可怜的人。
顾向东不但把她妈妈赶出顾家，带了个小三住进顾家，还为了小三姐姐的小姑子打她。
顾向东可从来没打过她！
顾向东：“我不能打你？！”
说着，顾向东又给了顾琳琳一巴掌。
这一巴掌比前两次重，顾琳琳脸颊肿得厉害，都开始流鼻血了。
即便如此，顾琳琳也没有哭。
她恶狠狠地说：“打吧，你有本事就打死我。为了那个女人，你杀了自己的孩子吧！”
这时候，沈思妍逛街回来了。
沈思妍也发现了顾向东这几天总是叹气，但她不关心顾向东为什么叹气。
顾向东只是她的一个跳板，一个饭票。
谁会管跳板伤不伤心叹不叹气？
再说了，顾向东生意上的事她也不懂，解语花都当不成。
进门后，听见顾琳琳房间传来的动静，沈思妍不由纳罕。
顾向东居然在打顾琳琳？
这可是开天辟地头一回啊。
沈思妍幸灾乐祸，放下手里东西，不紧不慢地朝顾琳琳房间走去。
她想着说不定能添一把火。
然而，她刚在顾琳琳房门口站定，没等开口说话呢，顾琳琳突然开始骂她。
顾琳琳指着她破口大骂：“狐狸精，小三，不要脸，都是你！都是你害的！”
沈思妍不是什么好人，做过的坏事不少，这次却是相当无辜。
她干什么啦？她购物刚回来啊！
她委屈得不行，看向顾向东：“向东……”
以前，顾琳琳也这样骂过沈思妍。
每一次，顾向东只是不痛不痒地说顾琳琳几句，然后告诉沈思妍不要跟顾琳琳计较，顾琳琳被惯坏了，还小。
这次的情况却相当不同。
顾向东二话没说，抽出皮带就打顾琳琳。
顾琳琳闪躲来闪躲去，却怎么也躲不开。
她一边哭，一边骂顾向东和沈思妍，骂得别提有多难听。
顾向东听着顾琳琳的骂声，打得更用力了。
沈思妍在一旁看着，目瞪口呆。
顾向东打了顾琳琳很久。
沈思妍一开始看得别提有多解气，嘴上假意劝着，心里恨不得顾向东下手再重一点。
后来，她看得有点害怕了。
顾向东别再把顾琳琳打死。
打死顾琳琳不要紧，别再牵连到她。
就算不牵连到她，顾向东因为打死亲女儿进了监狱，她不就没饭票了吗？
顾向东是她精挑细选出来的饭票，她在顾向东身上也是费了心思的。
沈思妍还不知道，顾家已经破产了。
怕闹出人命，她用了点力气拉住顾向东。
沈思妍：“别打了，别打了向东！琳琳还小，不懂事慢慢教育就好了，再打下去就要出人命了！”
“好了，皮带给我，别打了！”沈思妍抢走了顾向东手里的皮带。
皮带被抢走后，顾向东还指着顾琳琳骂：“我真想打死你！”
顾琳琳被打得奄奄一息，却还是强撑着说：“狐狸精，不用你假好心！渣男贱女！”
沈思妍把顾向东的皮带随手扔到一边，暗地里对着顾琳琳翻了个巨大的白眼。
不识好歹的小东西！
沈思妍扶着仍处于暴怒中的顾向东离开了顾琳琳房间。
一边走，她一边抚摸着顾向东的背脊替顾向东顺气。
沈思妍：“怎么发这么大火？琳琳她干什么了，让你这么生气。”
沈思妍简直好奇死了。
平时，顾向东连骂顾琳琳一句都舍不得，今天居然对顾琳琳下死手。
顾琳琳究竟干什么了，把顾向东气成这样？
顾向东在沈思妍的搀扶下坐下。
“这个死孩子，她在学校欺负同学。欺负就欺负吧，偏偏欺负申屠家人。”
沈思妍惊讶：“啊？她欺负申屠家人？”
沈思妍生平第一次在心里夸了顾琳琳一句：好孩子，干得漂亮！
然而，顾向东的下一句是：“申屠家人是好惹的？人家一句话，我们顾氏都快被挤兑死了，这些狗腿子！”
顾向东说完，扭头看向沈思妍。
沈思妍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顾向东对她说：“思妍，我实在是没办法了，现在只能靠你。你去求求你姐姐，让你姐姐放过我们顾家吧，好吗？”
沈思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