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溪淡淡道：“不瞒您说，我也是为了这个来的，我也怀疑有人欺负小夏。”
“前几天我问过她了，她也不说。”沈思溪有些无奈地说。
黄老师：“申屠夏是一个胆小的孩子，很多时候被欺负了可能也不敢说，这个时候就需要我们做老师的做家长的多多关心。”
沈思溪点了点头，起身。
“黄老师，您说的我都明白了，我会多关心她的。”
“那我就放心了。”黄老师也站起来，客客气气地把沈思溪送出了办公室。
家长会在上午举行，午休过后，学生们还是要继续上课。
大多数家长都会陪孩子在学校吃一顿午饭，午休结束再走。
沈思溪反正也没什么事，从黄老师办公室出来后，她走向申屠夏的教室，想着找申屠夏吃一顿午饭，再找个安静的地方和她聊聊天。
午休时间，教室里没什么人，只剩零星几个孩子。
这几个孩子当中没有申屠夏。
沈思溪随便叫住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女生，问：“同学，你好，你知道申屠夏在哪里吗？”
双马尾女生迟疑着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沈思溪又看向坐在双马尾女生身旁的短发女生，眼神询问。
短发女生也摇摇头。
“我知道，我见到申屠夏了！”一个高个子女生忽然开口道。
沈思溪抬眼看向她：“申屠夏在哪？”
高个子女生：“申屠夏跟顾琳琳他们一起在天台呢！”
沈思溪挑眉：“天台？怎么走？”
高个子女生给沈思溪指了路。
沈思溪向高个子女生道了谢，转身离开教室。
走出一段距离，她听见身后教室里传出压低的争执声。
“你告诉她干嘛啊，不怕顾琳琳他们找你麻烦？”
“谁怕顾琳琳啊，我不怕，谁怕谁是胆小鬼。”
“你不怕顾琳琳，顾琳琳推申屠夏的时候也没见你说话啊！”
“那是因为我不知道顾琳琳在欺负申屠夏，我以为她们只是在闹别扭，吵架！”
沈思溪脚步顿都没顿一下，面无波动地继续走。
她从不低估小孩子。
小孩子再小，也有各种各样的小心思。
申屠夏的确跟顾琳琳他们在天台。
申屠夏是被顾琳琳硬拉来的。
顾琳琳今天心情格外不爽，因为她看见申屠夏的家长被一群人围着讨好，而她的家长没来，她的座位一直是空的！
她讨厌顾向东，讨厌沈思妍，讨厌沈思溪！
但她拿他们都没办法，只好找申屠夏的麻烦。
她把申屠夏拉到天台，猛推在地上。
申屠夏摔倒了也不吭声，默默地站起来。
刚站好，她又被顾琳琳的跟班推倒。
顾琳琳抱臂冷眼看着，那眼神那表情，根本不像个小孩子。
跟班推倒申屠夏，嘻嘻哈哈：“瞧她那傻样！”
申屠夏又疼又茫然，垂着眼睛，脸红得像是要滴血了。手杵在地上，冰凉。
她还想站起来，没等站好，再一次被推到。
跟班：“哈哈哈哈哈！”
顾琳琳：“哼。”
第三次摔倒，申屠夏不想站起来了。
她坐在地上，假装听不见他们的笑，故作平静。
没关系，很快就会结束。
等他们闹够了，觉得没意思了，或者午休结束，她就解脱了。
——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但今天，顾琳琳不愿意轻易放过申屠夏。
顾琳琳不知从哪拿出一把剪刀，凑近了申屠夏。
申屠夏看到顾琳琳手里的剪刀，瞳孔骤缩。
顾琳琳的跟班问：“琳琳，拿剪刀干什么？”
顾琳琳说：“她头发太长了，我要给她理理头发。”
跟班马上捧场：“哎呀琳琳你也太好了吧，还给她剪头发。是该剪剪了，她头发乱蓬蓬的像个疯子，很影响我们班形象。”
捧完顾琳琳，他又恶狠狠看向申屠夏：“申屠夏，你别不知好歹，琳琳好心给你剪头发，你躲什么？”
申屠夏整个人止不住地哆嗦。
申屠夏有一头及腰长发，乌黑亮丽，带点微微的自然卷。
申屠家的专属发型师每个月来申屠家，都忍不住夸申屠夏的发质好。
申屠夏也很喜欢自己这一头长发。
“不、不要。”申屠夏结结巴巴地拒绝道。
顾琳琳皱眉：“结巴就别说话！烦人得很。”
“不要过来，不要碰我的头发！”申屠夏涨红了脸，这次居然没结巴。
顾琳琳：“呦，原来你会好好说话？”
她朝申屠夏一步步走近，笑得不怀好意：“作为奖励，我给你剪个好看点的发型。”
申屠夏的眼泪大颗大颗砸下。
顾琳琳不为所动。
顾琳琳的跟班见顾琳琳来真的，有些迟疑了。
他凑到顾琳琳耳边说：“琳琳，你还真要给她剪头发啊？吓唬吓唬得了，真剪了，申屠家人看见了，找我们麻烦怎么办？”
顾琳琳的跟班是顾向东秘书家孩子。
他虽然比顾琳琳大，但从小到大事事都听顾琳琳的。为了和顾琳琳成为同学，他还晚了一年读书。
也因为比顾琳琳大一岁，他想的事情稍微多一些。他知道申屠家的势力多大，知道他们其实惹不起申屠家。
顾琳琳不屑：“你也太高估她了，她敢说吗？就算她敢说，有人管她吗？要管早就管了。”
“你不知道吧，她爸妈都不在国内，好几年也不回来一趟。她自己的爸妈都不管她不要她，还有谁会管她啊？”
这也是顾琳琳敢欺负申屠夏的原因。
顾琳琳认准了申屠家没人管申屠夏。
听顾琳琳这么说，跟班顿时不担心了。
他摩拳擦掌：“那我们给她剪个什么发型？嗯……要不给她剃成秃子吧？让她当个尼姑，怎么样？”
顾琳琳：“我看行！”
她笑着问申屠夏：“申屠夏，激不激动，期不期待？你马上就要有新发型了，我好期待呢。”
“既然你这么喜欢这个发型，我给你剪一个。”这时，沈思溪来了。
沈思溪不慌不忙地上了天台，看着他们，语气很淡。
顾琳琳猛地回头，看清来人，脸色变了一下。
她知道这是申屠夏的家长，不久前，她趴在窗口观察过了。
顾琳琳跟班脸色也没好到哪去。
他低声问顾琳琳：“琳琳，怎、怎么办。”
沈思溪目光移向他。
“你怎么结巴了啊小胖子，又坏又胖又结巴，你是在问你以后的人生该怎么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