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颐会馆的大殿前，齐王坐在最中间的上座，范离殷坐在他的右边，齐王妃依旧戴着面纱坐在齐王右边。
艺妓吹起雅乐，胡姨娘打扮妩媚，开始跳惊鸿舞，演奏优美，舞技让人惊艳。
齐王看得笑盈盈，喝着酒水轻轻点头。
胡姨娘一曲舞完，众人纷纷开始鼓掌，“不愧是北平第一名妓胡莞莞！”
“跳得真美，真不错！”
站在官妓最前列的令狐书贤也敬佩地鼓掌。
“如何，齐王殿下，这就是您想看的胡莞莞的惊鸿舞，还满意吗？”范离殷殷勤问道。
齐王没有出声，齐王妃却意外开口了，“真是糟糕呢，分明曾经有相当不错的实力，如今却难以入眼，可怜的女人已经老了，可悲啊。”
众人全都屏住呼吸，齐王的神色也十分复杂。
“对不起，让您见笑了，虽然我也使出全力，却没能讨到齐王妃的欢心。”胡姨娘不卑不亢说道。
“王妃的意思是不满意刚刚的表演？”范离殷再次确认道。
“本王看来也是挺糟糕的。”齐王忽然附和王妃说道。
所有人窃窃私语，这么精彩的舞蹈怎么能如此说呢。
“哎哟哟……天下第一的胡姨娘，居然当着这么多被说糟糕，怎么会有这种耻辱呢？”幽棠得逞地笑着给范离殷倒一杯酒，“您说是不是啊，老爷。”
令狐书贤忽然站出人群，走到范离殷面前，“幽棠还真说对了，这可真是天大的耻辱。那小的可以斗胆问一下，齐王殿下与王妃娘娘，到底何处糟糕？”
“书贤……”胡姨娘紧张阻止他继续说。
“十年来，她第一次再跳这个舞蹈，舞姿依然如同仙鹤般轻盈优美，眼神波光流动传神含情，到底哪个部分让您不满意了？”令狐书贤严厉出声，面对王室也毫不恐惧。
“对不起王爷王妃，他还是个年幼的龟奴，不懂规矩跟礼节，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胡姨娘跪下替令狐书贤求情。
范离殷脸色变得尴尬又愠怒。
“你错了，她的舞姿没有灵气，动作也很僵硬，我只看到了空虚，没有任何生气。”王妃居然出口反驳。
“我们还是先告辞了。”齐王站起身，王妃也站起身，几个随从跟着往贵宾厢房回去。
等到齐王夫妇离开，范离殷横着眼怒气冲冲地盯着胡姨娘，“把我好好的宴会给搞砸了啊，胡姨娘，哼！”
说完范离殷也起身离开宴席，幽棠得意地耻笑看着胡姨娘。
范离殷赶紧赶到厢房附近，正好遇到还没回房的齐王夫妇。
“本来是为了助兴特意安排的宴会，没想到竟然扫了齐王王妃的兴，真是抱歉。”范离殷卑躬屈膝地解释。
“没事，刚刚夫人也挺开心的。”齐王出声看向范离殷。
“真的吗？只是没想到王妃娘娘对北平一带盛行的惊鸿舞还有如此造诣。”范离殷一直觉得王妃从不以真面目示人，很是神秘。
“王妃向来喜好雅乐，对于舞蹈绘画皆有品鉴，本王也是如此。”齐王平静说着牵起王妃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