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离殷跪在地上捏紧拳头,朱棣简直就是明摆着在打他的脸,啪啪的。
走出几步的朱棣忽然回头又看向范离殷,“从今日起,凡是绵颐会馆的东西,我们北平王府一概不收,绵颐会馆的任何人以后不许踏入我王府一步,众将士听明白了吗?”
几个副将立刻领命,走到范离殷跟前,“还不赶快将这群人赶出去!”
几十个锦衣卫冲到范离殷等人面前,谭卓盯着马车上各个真装着粮食的麻袋,气得脸色发青。
“哎哟喂,一只老狗带着一群狗仔,到皇家驿馆来狂吠,这么闲啊。”突然溪子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谭卓跟已经站起身的范离殷缓缓回头,眼神里全是诧异。
只见溪子身后跟着三辆大马车,车上摆着用白布包裹的巨型物品已经进了驿馆大门。
“我说,这一粒米都珍贵得很的年月,怎么浪费这么多粮食洒地上,小心没了狗粮,要当死狗啊。”溪子故意朝谭卓跟范离殷叫嚣。
“你个贱人,怎么会出现在此处,劝你少招惹老夫。”范离殷正憋着一肚子火。
“我可是名正言顺的燕王庶妃,无聊来找我家男人玩儿玩儿,还要先跟你个老匹夫报备吗?”溪子轻哼一声,朝身后马车上的车夫眼神示意。
马夫赶着马车朝驿馆里边走去,溪子带着装满藏有金锭的木箱子马车队就这么大摇大摆地从范离殷谭卓面前走过去。
谭卓见过装金锭的箱子,路过的马车上,白布飘起来的时候,他一眼看出这些就是秘密金库里的箱子。
谭卓拿着佩剑立刻上前几步,一个副将抽出佩剑,架在了谭卓的脖子上。
“燕王有令,你们不得入内,你若是再敢上前一步,我立刻以军法处置,要了你的人头!”
范离殷也看出端倪,他咬着牙没有动作,因为几十个锦衣卫已经统统抽出佩剑,对准他们。
谭卓盯着站在他面前不远处的溪子,眼睛里血丝狰狞,“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已经布下了连一只老鼠也跑不出的看守阵势,你是怎么整体转移的?!”
溪子嫣然一笑,走到他跟前,对他轻柔出声,“你不知道吗?因为我……不是人。”
谭卓脸色忽变,眼里一惊,溪子得意笑笑又看了身后气到变形的范离殷一眼,带着马车队径直走进驿馆。
…………
回到会馆的范离殷,失魂落魄地拿着烛火又进了秘密金库,看到满地的空箱子,还有那几个麻袋,他站定了好一会儿,发狂一般地冲上去踢箱子,扔麻袋,大声狂吼发泄怒气。
…………
驿馆仓库内,一箱箱的金锭堆放起来,朱棣摸了摸木箱子,打开看了一眼,金锭整齐地放在里边。
朱棣回头望着正叼着一根草的溪子,“多亏你了……谢谢。”
溪子拿出嘴里的草,认真看向朱棣,“这是令狐老爷的遗愿,作为他的养女,我自然必须替他完成。”
朱棣会心一笑,上前伸手轻抚溪子的脸颊,宠溺地看着她,“将军府的日子如何?我看你清瘦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