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为将女人手机握在手里。
再进去卧室时,温迎浅浅翻了个身。
昨晚本就折腾的久,再过几个小时天就亮了。
他不打算睡了,伸直胳膊轻轻将床上人儿捞进自己怀里。
男人掌心随意弧度轻轻拍打在女人后背,像是哄睡意味。
怀里,温迎浅浅呼吸,头发落在一边。
盛为替她别在而后。
这样宁静的夜,竟像是他偷来似的。
不知为何,盛为又想起温迎和那人的合照。
他动作不受控制将那张照片翻出来,沉着情绪看了好一会儿。
他承认,他嫉妒的发狂。
盛为看了看,越看越觉得刺眼。
他忽地有些气,就着窗外光影轻轻捏了捏温迎鼻尖。
似乎觉得不够,他又换了地方。
男人常年操持手术刀的指间,薄茧摩挲在女人细嫩的耳垂上。
睡梦中的人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盛为勾唇笑:“小坏东西”。
他有那见不得人的控制欲。
偏偏温迎是个游离于自己掌控之外的。
他甚至不敢向温迎展露自己偏执的“掌控欲”半分。
这女人讨厌被安排,厌烦被掌控。
她得肆意,她要的是随心所欲。
幕色里,男人缓缓一吻落在温迎额头。
“温迎,我拿你没办法”。
想到明日温泰鸿要他去温家。
这或许,是自己唯一的机会。
*
阳光透过白纱,温迎起身。
身旁没人。
她尝试下床,却下意识痛出声。
“啊...”
疼,酸疼。
她浑身使不上劲儿,跪在地上时两腿打颤。
盛为急急冲进来,将人打横抱起:“醒了怎么不叫我,摔疼了?”
说着,就要按着温迎双腿仔细检查。
温迎伸开脚将男人瞪远:“还不是因为你”。
盛为眸色紧张:“哪里疼,我看看”。
看看?
温迎想,看看,那岂不是便宜他了。
她重新拉过被子直直躺了下去。
男人怔愣几秒,这才反应过来。
他往日少言寡语,笑起来却很是让温迎心悸。
温迎早就说过,要他多笑,盛为偏不听,老爱板着一张脸。
只是此刻男人的笑,带着意味深长:“是我孟浪了,忘了节制。”
说话间,他整个身子往下压,将床上温迎笼罩的严严实实。
“除了那里,还有哪里疼?我去买药”。
温迎摇头,不至于那么骄纵。
就是刚才起床起猛了,又忘了昨晚荒唐一夜,这才软了身子倒在地上了。
男人盯着她,好一会儿,才问出声:“昨晚的话,还记得几句?”
这女人冷情的很。
他得给自己吃个定心丸。
谁料温迎偏头:“昨晚,什么话?不知道。”
盛为这下是真生气了:“温迎!”
男人鼻腔冷哼一声:“抵赖?”
是抵赖,还是又耍他。
盛为其实心底没谱的紧,他是真的怕了。
怕了温迎。
温迎收起玩味心态。
对上他眼神,女人神色认真了几分:“记得,没忘”。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子射进来几束。
不知为何,又是哪里来的风,微微吹起床边白纱摆动。
空气里好清甜,让人嗅进鼻尖里再也忽略不掉。
“嗯...”
温迎脖颈被男人紧紧咬住。
她吃痛微吟出声,“像狗一样”。
乱咬人。
咬了人还要卖乖。
这就是盛为。
被推开时,女人脖子上印记明显。
男人很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
温迎走不了,盛为索性将人抱去洗漱。
就连吃早餐,温迎也是在盛为腿上吃的。
她今天这个样子,定然是去不了公司了。
盛为将人抱了好一会儿,然后才说:“接下来一个月,我在澳区那边”。
一个月是底线,或许比一个月更长,但这话他不能跟温迎说。
澳区那边是盛昊成父子的地盘,他想将财团全部大权握在掌中,必然得耗点功夫。
温迎不说话。
盛为看着她吃东西。
“什么时候走”。
“下午”。
“我们继续保持之前的关系,还是你需要我跟谢庭琛结束婚姻?”
温迎很直白。
之前怎样,那都是在没结婚的前提下。
可现如今,她和谢庭琛领了证。
无论如何,谢庭琛都不该为她跟盛为的这段关系买单。
盛为擦了擦温迎嘴角,缓缓落下一吻:“阿迎,你和他,我说了不算。”
男人顿了顿:“我只要你。”
旁人与他何干。
盛为只要他的阿迎。
“你爷爷那边,有我在”。
温迎诧异抬头看了男人一眼。
有他在是什么意思。
爷爷那边,总归是...
盛为嘴角噙着笑:“不信我?”
温迎摇头,她担心的不是这个。
在温迎看不到的地方,盛为眼神蓄着狠意。
两个月时间,只要给他两个月时间,他要护住他的阿迎,护住温迎身后的温氏。
吃完饭,温迎嚷着又想睡一觉。
盛为将人哄睡后出来。
秦三配着枪,身后跟着一队人。
“都安排好了?”
“是,都是最精锐的”。
男人低低“嗯”了声。
“我们现在去哪”,秦三问道。
澳区那边私人航机已经准备好了,却听到男人沉声:“去温家”。
温家?
秦三呆在原地不动。
男人一个眼刀,极为不悦。
秦三这才收起枪,急急打开车门。
温家老宅。
这里盛为只来过一次。
从前有次温迎让自己来这里接她。
大门打开。
温泰鸿早已等候多时了。
刚才带的人全部留在温小姐身边了,秦三这会心里没底。
他摸不透自己这位“新主顾”脾性。
他究竟要干什么呀,单枪匹马来温家。
温家,这可是温家,是当年一窝端了w财团的温泰鸿的家。
秦三觉得自己还不想死。
站在温家老宅门外,他急急起卦,手指飞舞,用小六壬给自己卜了一褂。
还好...
还好...
他松了口气。
今天死不了。
盛为孤身一人。
管家将他引到书房里。
温泰鸿稳坐在太师椅上,沉稳而又威严。
他的眼神似乎想要洞察来人的目的,如锐利的剑,直指人心。
温泰鸿开口,嗓音凛若冰霜:“你倒是敢来”。
盛为颔首:“您有邀,不敢不来”。
不卑不亢。
温泰鸿瞳孔不经意地微微一缩,眸底有道凌厉的光芒闪过:“跪下!”
他这一声气沉丹田,用尽了全身力气。
书房内站着的男人像是丝毫不意外似的。
他直直朝着温泰鸿方向跪下。
没有犹豫。
刹那间,冰冷的枪眼稳稳抵在盛为眉心。
“来找死?我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