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层高。
落地窗。
温迎甚至不敢抬头往下看。
她主动惯了,此刻却被男人周身的压迫感逼出一股被动意味。
这种事,主动和被动,区别太大了。
被动,意味着盛为在这次肆意妄为的所有时间里说了算。
毫无防备的,盛为拍了拍温迎腰根处。
接连好几次。
不疼。
但怪怪的。
温迎有点摸不清他想法。
盛为抿着唇,这算是惩罚。
为什么罚呢?
罚她没心没肺折磨他。
罚她当着自己的面,叫另一个野男人“老公”。
当然,这些话温迎不知道。
她只知道自己被盛为罚了。
从小到大,就连爷爷也没骂过自己几次。
打就更别说了。
父亲恨不得将她捧在手心里,哪里会想到打她?
这倒是温迎从未有过的体验。
有些屈辱?
她都多大了还被他打?
这还有王法吗?
可……又有些难以启齿?
盛为手每每落下,温迎就埋在他怀里。
男人听出温迎声音不对。
很不对。
他紧咬牙关,捏紧温迎下巴迫使她抬头。
温迎眼迷离,脸上闪过一丝莫名粉晕。
这次,盛为才是真真被气笑了。
他在这里罚她。
她倒好。
她…...
男人气结。
“温迎,我要是有一天死了,指不定是被你气死的”。
女人仰起小脸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哦”。
盛为紧紧捏了捏温迎腿根。
他想,罚还是要罚的,只是应该换个“罚”法。
他甚至没用太多力。
盛为发了狠,两个人有多久没见,再开始时就有多痛。
不过是需要重新适应罢了。
“疼...”
是那种说不清的疼。
落地窗前两道影子。
细看,像是灯影里落枝在缠绕。
“乖,阿迎”。
他堵住温迎细碎声
盛为哄着要温迎忍,其实自己早就失控了。
忍。
怎么忍。
两人气息交缠在一块,饶有默契的等那股莫名感缓过去。
温迎身体落不了地,气息也落不了地。
慢慢地,她声音在盛为带动下破碎、忽大忽小,忽哭泣、忽喟叹。
临界点。
温迎期待着那一刻到来。
盛为却不管不顾放下动作直直盯着温迎。
他屏住呼吸,将温迎将哭未哭的表情收入眼底:“我是谁?”
废话,他是盛为。
可偏偏男人就要她说出口:“乖,说,我是谁?”
温迎实在难受,上和下,她的阈值偏偏被夹在了中间。
这男人不干人事,温迎默默记仇。
温迎忍住脾气,终于还是开口:“盛为”。
他该满意了吧?
不,当然不满意。
男人还是抱着她不动。
温迎很无奈,她就不信,他这么能忍。
她还没想出办法,盛为像是预判了她的想法似的:“别动”。
她被钳制着动不了。
温迎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就差一点点。
一点点。
差那么一点点,她就可以...
盛为再开口:“叫我什么。”
温迎极力寻找着正确答案:“阿盛”。
“盛为”。
“老公”。
猜题,猜答案,总会有一个是对的。
听到某个词时,男人终于情动:“嗯,再唤一声来听听。”
再唤一声?
温迎身体微微抬起来些。
她好似受不了了般,柔柔地又唤了一声。
“老公”。
这总行了吧。
温迎语气里带着求饶意味。
好吧,这是温迎第一次求他。
盛为嘴角勾着餍足的笑。
看来,这才是正确的惩罚方式。
终于,温迎得偿所愿。
盛为的手贴着温迎的腰,另一只手抱着她的头贴在自己肩上。
静静等她缓过来。
男人起身,抱着温迎离开落地窗前。
卧室。
自从进w财团后,这里他很久没来了。
他扫了一眼,衣柜里还有温迎上次来时自己给买的衣服。
将人轻轻放在床上时,温迎不依不饶。
她抱着他不放。
温迎低声:“你今晚为什么说我那里危险?”
她终于想起来问了。
盛为捏住她脚腕,“没事,有我在”。
他没太多解释。
他知道,温迎心里有数。
“温迎,w财团那边,我需要时间”。
“我在尽可能缩短时间,决不允许他们任何一个人对你、对温氏构成威胁。”
盛栾父子是很棘手。
但他很清楚,更棘手的是盛弘旻身为w财团掌舵人对其放任不管的态度。
盛弘旻一方面致力于将w财团彻底洗白,另一方面,却又默许老二盛昊成盯着温泰鸿和梁氏不放。
他这个便宜爹...
想到此,盛为面上渐渐铺上一层肃杀之气。
温迎还被他抱在怀里,她耳鬓贴着男人胸膛能听见盛为的心跳。
“嗯”。
女人声音里藏着事过后的娇腻。
她该怎么说,其实自己不喜欢这种被人小心翼翼保护着的感觉。
爷爷也是,盛为也是。
上一辈的恩怨,无非就是伤了、报仇了,最坏结果大抵不过是个死。
爷爷从政多年,树敌无数。
她的日子,注定不可能平平淡淡过。
这个道理,她十几岁就再清楚不过了。
这些年,爷爷将她保护的很好,可爷爷若是走了呢?
温迎淡淡敛眸。
她想,如果真的可以,那些人真找上自己,她这一命,抵去围绕在爷爷身边有的没的、所谓的“仇家”的恨,也是值当的。
在长京,她是温氏千金。
在爷爷跟前,她就是个小姑娘。
盛为轻轻看了怀里女人一眼。
她在想什么。
男人指节屈起,微微敲了敲温迎额头:“不够?”
温迎浅笑:“嗯,不够”。
短短三个字,擦着起了火。
节制。
这个词放在两人身上怪别扭的。
怎么可能节制呢。
谁爱节制谁节制。
倒是“放纵”这个词,温迎爱的紧。
这一次,盛为又用了同样的招数。
勾着欲念时,或者没得到满足时,温迎总是前所未有的乖巧。
男人抱着她问:“想过我没有。”
自他上次走后,这女人究竟有没有想过他。
盛为得到的是温迎肯定的答复。
可能是太过欢喜,男人沉眸问出他问了温迎上百遍的那个问题。
“温迎,爱我吗?”
问这句话时,盛为有意克制,他控制住了自己最原始的欲望。
男人眼看着温迎被自己抛上最高点,又突然停落在空中。
他想:温迎,最想要时,你是否才会在心里认真思考。
想自己到底爱不爱我?
温迎大脑空白,她早就恍惚。
她明显感觉到盛为没了动作,却没有办法张开嘴呼吸。
她被折磨着,神经末梢碰到某个点却又弹回来。
“我...”
女人已经呜咽不出声,生理性泪水刺激着双眼,眼泪直直往下落。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哭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
最后,她看见心门空了一块,有亮光。
“爱,我爱你...”
爱...
原来她也爱。
盛为发了疯,失了神,纵着温迎。
一遍又一遍。
两人肆意胡闹,却没看见温迎手机屏幕亮起又熄灭。
而那来电备注上,清晰显示三个字:谢庭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