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跟我说是说了……”
潘微良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但她就是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她哥和沈墨都要组织她去管花绒族的事情。
“那你为什么还要一意孤行？”想起刚才同步记忆看到的场景，沈墨反问：“难道是想当英雄吗？你不要被那些人骗了，他们捧着你，不过是想利用你帮助他们而已！小良……”
“沈墨！”潘微良强势地打断沈墨的话，“你跟他们道歉！”
“什么？”
“跟荣朔、嵇临、小呆还有阎江道歉！他们不是那样的人！你不可以这么说他们！”潘微良很坚持，虽然她和荣朔他们相处的时间很短，但她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人。
“我不会道歉！”沈墨的态度也很坚决，“小良，我把他们带过来，不是为了让他们撺掇你去冒险的，我只是为了让你了结一个心结，现在人也见完了，我会派人立刻送他们走！”
潘微良的脸色异常的白，她没有想到，这件事会和沈墨谈崩，而且还是这样激烈的方式。
“沈墨，”潘微良颤抖的手扶着一旁的墙壁，“你们至少要告诉我原因吧，不让我管花绒族人的事情的原因。”
她抬起头，眼底里藏着无尽地委屈。
沈墨心下一痛，他们费那么大劲努力到现在，是为了让潘微良不受伤害，不是来伤害她的。
“小良，你为什么不想想，我和阳哥是为了什么才出现在这里，难道我们会伤害你吗？”
“可我至少有知情权不是吗？不能说你们是为了我好，我就什么都听你们的，那样的我，和提线木偶有什么区别？”
潘微良多少能猜到一点的。
就如同花影对她说的：你哥哥已经失去过你一次了。
可在潘微阳与沈墨亲口承认之前，她宁可当做什么也不知道。
“小良，花绒族的事，是个死结，解不了。”
沈墨知道潘微良接受不了在「阶梯之城」里，花绒族被用来当做净化的工具。
“「阶梯之城」里花绒族被用来净化，也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可怕。”他说，“那些真正被用作来净化的，本质上来说，算不得真正的人。他们是科技手段培育出来的，和机器人没有多大区别。”
“只要有自己的思想，就是人不是吗？”潘微良的心情无比地沉重，医疗科技再先进，可人依旧是人。
沈墨无力地坐回床上，“你为什么一定要走这条路？”
潘微良轻轻笑了一声，半仰着头道：“你既然知道过去的话，就应该知道，我会做什么选择。”
“即使结果并不如意？”沈墨反问。
“我最终死了是吗？”潘微良转过头，一脸云淡风轻地问，仿佛说死掉的那个人并不是自己。
沈墨神色立马凝重起来，“阳哥那么跟你说的吗？”
“不，我猜的。我哥说我是难产死的，但是我不信。”潘微良说着，走到了床边的床头柜，拉开了床头柜的第一个抽屉。
“果然。”
潘微良从抽屉里拿出那张倒扣的照片。
“这里也有。”
沈墨神色凝重，抿着唇，只静静地看着潘微良。
“刚才我试过了，这里也能屏蔽我直播系统的信号。”
潘微良拿着照片在床边坐下。
“我根本就没有活着回去，也没有认识你，也没有和你结婚，更没有因生孩子难产死掉。因为我死在了末世，是吗？”
潘微良将照片从相框里拿出来。
然后无情地撕掉。
“这张照片，是假的。沈墨，我们不是恋人。”
沈墨的脸色铁青，但说不出一句话来。
良久，沈墨才缓缓开口：“小良，这张照片存在了五百多年，可你却轻而易举地把它撕碎了，我的心也会痛的。”
沈墨弯腰将地上的照片碎片一一捡起来。
“你觉得阳哥跟你说的一切都是假的，你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你现在还爱着苏世是吗？所以不愿意承认我？但是啊——”
沈墨将碎裂的照片捧在手心里，抬起头来，深邃的眼眸直直地看向潘微良。
那漆黑的瞳孔折射出一丝从未有过的，狡猾与得意的光芒。
“小良，就在刚才，钟司怀死了。”
潘微良的瞳孔剧烈地收缩，喃喃道：“你说什么？”
“阳哥亲手杀的。”
你最亲的人，杀了你最爱的人。
潘微良霍地从床上站起来，不敢置信地望着沈墨。
“不，不会的……”
她拼命地摇头，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
“你要问阳哥是不是？我建议你不要，因为阳哥会毫不犹豫地承认，那样你会更加伤心。”沈墨抓住退后的潘微良。
潘微良已经彻底混乱了。
她搞不清楚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理由是什么？为什么你们要这么做？”
沈墨将面临崩溃的潘微良抱进怀里，轻拍潘微良的后背，道：“小良，忘了这一切，忘了你和花绒族的关系，忘了苏世，你只要单纯作为潘微阳的妹妹，沈墨的妻子在「阶梯之城」生活下去就可以了。”
他揉了揉潘微良的头发。
“你可以过你想要的生活。宅在家里也好，研究美食也好，养养花也罢，只要你开心。无论什么，我和阳哥都可以满足你。”
“为什么，你们觉得，我会想要这样的生活呢？”潘微良收起眼泪，推开沈墨，冰冷如雪的眼神看着沈墨。
“这本来就是你想要的生活不是吗？”沈墨道。
潘微良擦去脸上泪水的痕迹，转过身去。
“在我穿越到末世之前，那的确是我想要的生活。但现在不一样了。”
走到门口，潘微良忽然又回过头来，看着沈墨。
“沈墨，你觉得没有了苏世，我就会爱上你吗？你既不是用来填补感情空缺的工具，我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不要勉强彼此了。”
“小良，你就这么否定我们之间的感情？对于现在的你来说，我真的就只是陌生人吗？”沈墨站在原地问。
“不然呢。”潘微良不假思索地回答，随后走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