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目前占据北域和东域，相比起中土妖族占据的中土与南域，差距颇大。”
“所幸妖族并无国运一说，否则那蛇妖赤芒，早就能一统天下了。”
“目前双方都在克制，但很显然是在积蓄力量，一旦哪一方拥有了压倒性的力量，大战随时会来……接下来我方有何部署与发展，朕想听听你们俩的意见。”
次日上午。
御书房内摆放着一排排乌木书架，上面陈列着数不清的书籍和文献，四壁的线条非常简洁，装饰着盘龙狮子雕刻，凝聚着一种恢弘大气的气韵。
雕刻中间，挂着一幅幅恢宏的山水画，奢华中透露着典雅。
方林一边欣赏着御书房内的景观，一边漫不经心地听着老皇帝坐在龙椅上说话。
他是跟老头子一起来的，汇报昨晚对诸侯的处置，本以为这点小事汇报完了就能走，谁知道老皇帝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大了，话多得很，一直在唠叨。
方林还想着赶紧回去抱女儿呢，不太想搭话，听到老皇帝点到自己，当即抬起双臂，送向旁边的老头子，“臣想先听听太子殿下的高见。”
周睿不满地斜了他一眼，倒也没有推辞，将昨晚与他的一番谈话与怀疑，告知了老皇帝。
“倒也不是没有可能。”老皇帝听完，神情凝重之余，亦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毕竟若是他们的猜测正确，那么便暂时不用面对那恐怖的魔意了，只需将那个隐藏在暗中的神秘人揪出来即可。
作为如今大周皇朝的皇帝，他的压力其实很大，之所以让太子摄政，大量放权，一方面是的确起了重用太子，让太子接手国事的心思，另一方面也是要将更多的精力用在修炼上。
修炼从凌云那得到的顶级心法，还有从万妖域这些地方得到的各种顶级秘法。
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这个绝之境是取巧而来，真实战力远远不如上古时代那些实打实修炼来的高手，作为如今大周皇朝明面上的战力第一人，他更加努力了。
否则若是哪天从某个上古遗迹中复苏出一个绝之境，打不过人家，被人家将皇位夺了，那可就是天大的笑话了。
他的紧迫感很大。
言归正传。
沉吟片刻，老皇帝带着考究的想法，继续开口：“虽说可能真正的敌人不是魔意，但这对大周接下来的发展与部署，并不冲突，准备怎么做，太子你说说。”
“儿臣觉得朝廷接下来还是与之前一样分两步走，一步对内，一步对外。”周睿点头，开始讲述，显然是早有腹稿，早就有了各方面的计划。
“对内，第一点，继续大力支持教育，将所有能发动的教育力量全都发动起来，短期目标是让大周皇朝，人人皆能识文断句，长期目标则是文人从娃娃抓起，且要文武全面发展，因材施教。”
“第二点，继续让妖鬼军扩桥开路，大力发展交通，毕竟鬼域官道不是普通百姓可以使用的，普通百姓的通商、迁徙乃至异地探亲访友等，主要还是要依靠现实交通，大路大桥。”
“第三点，大力发展蒸汽机，发展工业。蒸汽机可以用于各行各业，极大解放了人力，提高种粮、冶铁、纺织等效率，乃是国之重器，朝廷必须投入更多资源发展，促进民生。”
“此三点，并无先后之分，皆是同等重要，尤其第三点，可极大促进大周工业发展，将大周的人口优势利用起来，综合国力极速攀升！”
“接下来便是对外。”
“对外，昨晚儿臣已经与牧之谈过一些，总结下来有两点，第一点，对于妖族对我大周的潜入，必须进行反制，要组织力量，在中土和南域这两片已经被中土妖族拿下的区域，大量收摄妖仆。”
说着，他望了方林一眼，继续道，“最好是出动高手，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中土和南域一些掌握权力的大妖收入麾下，再由这些大妖挑选各个关键位置掌权的妖族，有针对性的一一收摄，知己知彼，方能战无不胜。”
对此，方林没有接话，哪怕是老头子开口，他也不愿意让凌云去干这种累活。
太明显了，老头子分明就是想效仿收服东域，让凌云偷偷收摄大量位高权重的妖族，南域也就罢了，中土这个妖族的大本营，又随时有魔意复苏的危险，还有那个躲在暗处不知道什么情况的神秘人……哪怕凌云已经是祖之境，甚至快要彻底恢复不朽之力了，他也不放心让凌云过去冒险。
对于他的沉默，周睿也没有强求，继续说道：“第二点，便是对那神秘人的追查了。”
“这一点比较难办，因为对于那人，我方一无所知，甚至从哪里查都不知道，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先围绕第一点行事，看不能通过中土和南域的妖仆们，查到一些蛛丝马迹。”
“最后便是西域了。”
“西域地理位置有着先天劣势，大多都是高原，起码有半数区域常年被冰雪所覆盖，罕见人迹，整个西域都没有几个国家，且实力大多不强，我方可以优先突袭拿下。”
“不，你错了。”老皇帝发表不同意见，“或许你们不知情，但朕作为一国之君，可以清晰感受到，东域的国运，与北域的国运是相差不大的，而东域的国度数量与北域的国度数量，是不同的。”
“这意味着什么？”
“朕猜测，国运多寡，或许与国度多寡无关，而与国土面积有关。”
“若真是如此，那么尽管整个西域加起来都没有几个国家……须知，西域那些常年被冰雪所覆盖的区域，亦是这些国家的国土。”
“现在拿下西域，确实很容易，但亦很容易被敌人夺走，然后便会陷入拉锯战，你来我往，也让我大周国运忽强忽弱，得不偿失。”
听到这里，方林来了兴趣，忍不住开口道：“陛下的意思是，反正妖族并无国运，不妨先将西域让给他们，我大周甚至还要表现出对西域毫无兴趣，让妖族对西域放松警惕……待在关键时候突袭拿下，让大周国运突然暴涨，让陛下直接突破到祖之境甚至不朽，那效果便完全不一样了！”
“聪明。”老皇帝赞许道，“你们也已经看到，实力提升是极不公平的，一个祖之境，可杀十个百个绝之境，而一个不朽甚至瞬杀百个千个祖之境！”
“西域是个好地方，要利用起来，若是利用的好，或许便是力挽狂澜的最关键之处。”
周睿点头：“儿臣明白，既如此，那便先不管西域了，随妖族去侵占便是，那咱们便主要围绕第一点行事。”
“嗯。”老皇帝满意点头，不吝赞许道，“你自摄政之后，做得不错，朕很高兴。”
“尤其对你那些兄弟姐妹的安排，你让朕看到了你的仁慈，朕很欣慰。”
“父皇谬赞了。”周睿摇头，“正如父皇所言，都是兄弟姐妹，血脉相连，若非逼不得已，儿臣岂会刀刃向内，另外，如今的大周皇朝，遍地都是机遇与空白，与其让他们闲着吃干饭，让他们为江山社稷做些事情，方不枉费他们这一身皇家血脉。”
“说的直白些，儿臣大势已成，想来他们也都没那些不必要的念想了，如此反而没了矛盾。”
老皇帝乐呵呵道：“早知如此，朕便早让你当这个太子了。”
“那您就是害了太子了。”方林幽幽道。
“没大没小。”老皇帝瞪了他一眼，“爷爷与舅舅说话，你一个小辈插什么嘴。”
方林：“……”
老皇帝继续哼道：“你也是个没良心的东西，朕告诉你，有了情人，亦不能冷落了念薇，否则朕要你好看！”
“……”方林面色一滞，讪笑道，“哪能啊！”
老皇帝面色古怪：“你小子倒也是好本领，居然不声不响将凌云给收了……她看上你小子哪里了？”
方林：“……”
这个问题，让他怎么回答？
你这个老东西，能不能有点长辈的样子啊！
当初那个威严冷峻的陛下哪去了啊？
见方林一时语噎，老皇帝也不追问，继续问道：“你可知，凌云何时能恢复不朽？”
他比较关心这个。
不管怎样，方林既然与凌云有了那一层关系，那凌云便是绝对的自己人，而自己人当中若是出了一尊不朽，那对于大周，甚至对于天下大势，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
方林抛掉那丝尴尬，没有隐瞒，很快回答道：“应该快了，最快这个月，最迟下个月，她的原话。”
“这么快？”老皇帝闻言大喜，“好事！”
周睿适时道：“确实是好事，恢复不朽之前，你不希望她冒险，可以理解，但是等她恢复不朽，便没有危险了。”
“咱们可以先组织高手去中土和南域收摄一些妖仆，正好借助妖仆们，摸一摸中土与南域的具体情况，等差不多摸清楚了，凌云也差不多恢复不朽了，届时，直接让她出马，快刀斩乱麻，将该收摄的重要妖仆全部收摄。”
说着，他认真道：“并非针对凌云，确实这件事，凌云是最合适的人选。”
“你也不是不懂，越快将妖族当中的重要人物收服，对接下来的局势和谋划越有利。”
“臣自然知道……”方林有些不情不愿，但确实，老头子的话没错，想了想，勉强点头道，“行吧，届时我与她同往。”
“你大圣境的实力，在中土还是差了些，不过有凌云庇护，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周睿点头道。
他是就事论事，不过老皇帝不答应了，瞪眼道：“凌云都恢复不朽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跟着过去作甚！”
“你跟着去，反而是在拖凌云的后腿，不行，朕不答应，你不准去。”
听着他的话，方林和周睿的眼里皆露出一抹柔和。
父子俩都能看出来，老皇帝是真心关心方林，不想让他去冒险。
他是真的将我当孙女婿，当自家人的。
帝王心术，其实并非无迹可寻，尤其以方林如今的实力，可以轻松感知到老皇帝的一丝情绪，那是真的担心他，而非故意耍弄着帝王心术。
他面色柔和道：“陛下，您还不放心臣么？非是臣自夸，凌云实力虽强，但要论谋划与各方面行事还是不如臣的，臣与她一起去，臣也放心些。”
“况且，臣好歹也是大圣境，整个中土又能有多少大圣境妖族，又有不朽保护着，决计不会有事的。”
周睿也点头道：“确实，牧之与凌云一同前往，我还是比较放心的，不过不能直接去中土，先去南域，务必将中土的情况摸清楚，再踏足中土。”
“哪怕凌云恢复不朽，凡是谨慎一些，总不是坏事。”
“省得，小命只有一条，臣珍惜着呢。”方林笑着点头。
老皇帝想了想，也松了口，“既如此，朕便由着你了，切记，一切小心。”
“您放心。”方林再度点头，随后话锋一转，面色古怪道，“这事还要等待一段时间，不急，眼下急的是臣的女儿，这么久了，名字您想好了么……”
“咳咳。”这下轮到老皇帝尴尬了起来，“想好了想好了，想了好几个，最终用哪一个，朕还没有决定。”
方林：“……”
上次你就这么说了。
老皇帝想了想，说道：“其实朕最属意的，是单名一个‘周’字。”
“周？”方林先是一愣，反应过来连连摆手，“不行不行，太大了，她受不起。”
“而且方周之名，更像是男名。”
老皇帝摆手：“男名女名倒是无妨，反正她是永安公主，鲜少用到闺名，朕主要是想赐她这个‘周’字。”
“不行不行，臣何德何能，小女何德何能！”方林仍旧不住摇头。
“未尝不可。”周睿主动插话，笑着望向老皇帝道：“这应该是父皇感念牧之对大周做出的贡献，特意给出的殊荣。”
他望向方林，“牧之，你可莫要辜负了陛下的这番心意。”
“况且不就一个名字嘛，也没必要赋予你想的那般高度，只是一份寓意而已。”
老皇帝点头：“太子说得对，虽说是寄着一份朕的心意，但不过就是一个名字，有何受不起？本朝连周姓都未纳入圣讳，更何况一个名。”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毕竟没有谁敢真的将‘周’字用作名来使用……”方林苦笑道，想了想，最终还是接受了这个名字。
确实不能辜负了老皇帝的一番心意。
他叩拜道：“臣替小女多谢陛下赐名！”
老皇帝故作不悦：“起来起来，朕自己的外曾孙女，要你感谢作甚。”
“还是要谢陛下，嘿嘿。”
老皇帝摆手，面露期待之色：“不用你谢，赶紧让小方周快快学会说话，让她亲自过来谢朕。”
虽然知道是说着玩，但方林还是笑着躬起了身。
“臣，遵旨！”
……
回到侯府，老方最近醉心厨艺，在厨房里捣鼓，母亲王氏拉着一群姑婶在后花园闲逛，老婆在奶孩子，小环陪在旁边，笑嘻嘻地做着各种鬼脸。
见到这一幕，方林内心柔软之余，不由想起了凌云。
虽说这时候心里想着别的女人确实有些不对，但想到凌云要独自承受着莫大的压力，孤零零一个人默默恢复实力，他便有些心疼。
凌云不需要名分，甚至不需要他的陪伴，高傲如她，虽说接受他同时拥有两个女人，却是不愿同住一个屋檐，哪怕她与周念薇颇为谈得来，关系并不算差。
她是个有性格的人，为了自己，已经妥协了很多。
方林对老皇帝甚至老头子对凌云的安排其实是有些反感的，倒不是担心凌云的安危，毕竟恢复不朽之后，除非意外，这世间目前想来也没什么能够威胁到她的性命。
他只是不想事事都利用她，哪怕他知道，只要跟她说了，以她的性格，以她那颗想要拯救天下苍生的心，一定会答应，甚至主动要求前往。
方林承认，一开始确实是因为美色，也因为她的实力能够给予自己帮助，但他并不是一个冷血的人，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感情早已发生了变化。
但反感归反感，他也不得不承认，老头子的谋划，确实是正确的，确实需要凌云的不朽之力，所以，他只能答应，但心里对凌云的愧疚，也愈发浓郁。
用方林前世的话说就是，在有了家室的情况下，不仅白嫖了人家，还要人家无偿替你干活……这是多渣的渣男才能干得出来的事情！
想到这里，哪怕眼前的一幕很是温馨，但他仍抑制不住地想要去找凌云。
相比起凌云，念薇其实已经很幸福了。
“回来了。”
见方林回来，周念薇俏脸微红，将亵衣放下。
哪怕已经算是老夫老妻了，但当着方林的面袒胸奶孩子，她仍旧羞涩，难以放开。
“回来了。”方林回过神来，点头道，“陛下终于给咱们女儿取好名字了，单名一个‘周’字，方周。”
“周？”周念薇早已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青衣了，自然明白这个字的份量，露出惊讶之色，确认道：“哪个周？”
“大周的周。”
周念薇眼睛瞪大，轻呼了一口气，感叹道：“皇爷爷当真是厚爱了……‘周’字，太大了！”
“我也是这般说的，但是你皇爷爷坚持，太子也在旁边凑热闹，最终就这样定了。”方林无奈道。
这一点他其实是不感冒的，哪有女儿家单名一个周的。
“方周，方周，你好呀~”小环不管这些，开心地逗弄着小宝宝，眼里偶尔露出一抹幽怨，飘向方林。
方林嘴角微微抽了抽，只当是没看见。
他知道这丫头是什么心思，但是现在，只一个凌云便让他心生愧疚了……
算了吧。
“对了，我娘亲说府里新到了一些新鲜食材，让咱们晚上去长公主府用膳。”
“行，晚上去。”
方林点头，犹豫了一下，刚准备说话，便被打断，“好，你去凌云姐姐那坐坐吧，晚上吃饭前回来便行。”
方林闻言怔在了原地。
好吧，原本是对凌云愧疚，现在对念薇的愧疚也出来了……
“傻愣着作甚，你好些天没去了，再不去，凌云姐姐该伤心了。”
孩子刚出生没多久，方林最近确实都在家，没怎么往凌云那边跑……他叹了口气，轻抚着周念薇的俏脸，叹息道：“对不住，念薇，我对不住她，也对不住你……”
周念薇笑着摇头：“夫君你莫要说这种话，当时情势所迫，你也没有办法，况且凌云姐姐人很好。”
她甚至告诫道：“你要多去凌云姐姐那看看，小方周好好的，不需要你在家看着，放心吧。”
“好，那我过去一趟。”
“去吧去吧，跟凌云姐姐说，我过些天去看她，对了，前几日做衣裳，我给她也做了一件，你待会带过去给她。”
“嗯。”
……
“你呀你，能娶到念薇，也是你的福分。”
凌云府上，听到方林给周念薇带来的话，凌云摸着新衣裳那顺滑的面料，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叹息道，“我本对她其实颇有敌意，但自上次见面之后，对她只有欢喜。”
“最近小方周刚刚出生，我便多在家待了些天，没有过来看你。”
“看我作甚，现在已经不需要你了。”
她说得是恢复实力，已经不需要通过双修了。
方林知道她的意思，但还是佯怒道：“怎么，过河拆桥，卸磨杀驴是吧！”
“对呀。”凌云点头，吃吃笑了起来。
方林却是笑不出来，他本就怀着愧疚，见凌云这般温柔，心绪起伏，叹道：“对不住，感觉一直是你在帮我，我却没什么能够帮得上你。”
凌云伸手掩住了他的嘴唇，“你我之间，何需说这些话呢？”
方林摇头，“今日去御书房，太子进行了谋划……”
他将老头子的谋划毫无保留告诉了凌云。
“……我便是觉得，每次都是需要你出手，每次都是在利用你，让我心里很不舒服，好像我与你一起，便是为了图谋你的力量一般。”
“明明我们……我自己可以！”
“你想到哪里去了~”凌云闻言，忍俊不禁道，“你难道忘了，我当初夺取这不朽之躯的目的，本就是为了对抗中土妖族和魔意呀。”
“待恢复了不朽之力，便是他们不说，我亦会主动行事的，不过我亦有自知之明，在谋划一道上面，不如你和太子。”
“既然你们已经谋划好了，我依计行事便是，你为何要不舒服？况且，你还要与我一同去呢。”
说到这里，凌云皱了皱眉，“说实话，我虽挺怀念当初只你我二人的那个时候，但小方周刚刚出生没多久，你这个做父亲的，便留在家里照看吧。”
“恢复不朽之力后，天下之大，皆可去得，不必担心。”
“话是这么多，但你一个人我不放心。”方林摇头，“小方周才是不必担心，现在是所有人都围着她转，陛下更是赐了国号给她当名字，不会有什么事的，相比起来，我岂能让你一个人独自冒险。”
说着，他将昨晚跟老头子关于魔意和神秘人的猜测，亦告诉了凌云。
对此，凌云亦极为重视。
“你这般说，倒是让我有些脊背发凉……”她面色凝重，“确实，直到现在，我体内的魔种依然没有一丝复苏的征兆，我亦在奇怪，魔意为何察觉不到这颗种子，甚至在怀疑，是不是魔意已经开始操纵，而我仍无知无觉。”
“现在看来，的确有可能，魔意并未复苏！”
“但是，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胆敢打魔意的主意？”
方林反驳，“这有什么，魔意的力量何其恐怖，青帝牺牲了性命都没有将魔意消灭，若是我有这个机会，我也许亦会打魔意的主意。”
“不，你不是上古那个时代的，你不会明白的。”凌云连连摇头，“魔意的恐怖，是刻入我的骨血里的……”
“我实在无法想象，上古时代的各大人物当中，有谁敢窃取魔意的力量……而且，竟然还成功窃取了一丝！”
“这个人，很危险！”
“也许来历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