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室的沉默，舒映抱着双腿蜷缩在沙发上，设身处地地想，其实她也能理解景深的想法，他能相信她的日记，已经是值得她庆幸的事情了。
舒映，不能再强求更多了。
过了不知道多久，景深终于从落地窗前转过身，他似乎平静了些，声音中隐隐还能听得出几分温柔：“舒映，我三天后出国。”
“我知道。”舒映哽咽着把头埋进手臂，她猜到了，他一定是想说，两人就此别过吧。
“所以，你还有三天的时间考虑。”
“嗯？”舒映惊喜地抬起头，伸手擦了擦眼泪。
“我希望你想清楚，在我不是他的前提下，你还愿不愿意和我在一起。”眼角微微泛红，他顿了顿才继续说，“如果答案是肯定的，希望那天，你可以到机场告诉我答案。”
而如果她没来，那他便也懂了。多可笑，他甚至不敢当面听她说出那些拒绝的话。
景深自暴自弃地想，只要她愿意来，那他就什么也不管了。
舒映沉默许久，点点头说：“好。”
“你先回去吧，时间不早了。”景深看了眼窗外的大雪，无力地攥了攥裤子，他多想，可以站起来送她回家。
舒映起身，留恋的眼神在他身上停了许久，最终移到他手里的那本日记。
见他没有还给自己的意思，舒映也没多说，走到门口换好了鞋子，她扒着门框，声音怯怯地道别：“那我先走啦。”
景深点了点头，沉默了一会儿，最终只说了四个字：“注意安全。”
舒映有些失望地垂眸，就这么颓丧地回了家，雪落了满头，却也没心思将其拂下，直到听到客厅里传来了激烈的哭闹声，才逐渐回过神。
她跑进大门，只见舒远坐在沙发上，双手紧握撑着额头，一副忍耐的模样，而余媚穿着睡衣，在一旁哭得如丧考妣。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别哭了！”舒远气得大吼，“不还钱，难道让他们把我砍死吗？！”
“妈，您消消气。”余恬坐在余媚的身边，轻拍着她的背安抚。
奶奶见她回来，长叹了一口气起身，将她拉到一旁的小房间里。
“又吵架了？”舒映指了指外头。
“你爸他……”奶奶一向是很坚强的人，但说到这，却也忍不住轻声哽咽，“说是因为炒股在外面欠了不少钱，把房子卖了，家里那点积蓄，也拿去还债了，现在人家要求我们三天之内搬出去。”
舒映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她这几天见舒远没那么忙碌了，还以为是问题已经被解决，哪想到他彻底把家败了。
“什么时候卖的？”
“前几天就卖了，说考虑到你和余恬要期末考试，所以今天才坦白。”
舒映无语地想，都这时候了还在乎期末考试。
事到如今也没有挽回的余地了，舒映想了想，问奶奶：“那小区的房子没卖吧？”
“那倒没有。”
“那要不先都搬到那里？三间房的话，实在不行我和余恬先住一间。”
奶奶皱眉思索了一番，摇头说：“你和我住，余恬那小姑娘心思太多，我不放心。”
舒映想起照片的事情，心底暗暗升起一团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