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春风十里不如你
唐红豆看着自己的手掌，大脑已经停止了运转，她发誓，这一巴掌她真的不是故意的，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听大脑控制地就呼了上去。
“对，对不起啊，我叫你你没听见……”
绿灯已经亮了，后面的车子都在狂按喇叭，不敢靠近，毕竟这种豪车随便蹭一下一张普通丰田可能就没了，还是有多远隔多远的好。
尚小二委屈的摸了摸左脸，发动车子。
“从小到大第一次被打耳光，一打还是俩，打我的还是两个不能还手的女人，红豆嫂子，你说我命怎么这么苦！”
唐红豆瘪瘪嘴，你这开着豪车，整日花天酒地的人还说自己苦，那一天累死累活赚不了几个钱的人是不是泡黄莲水里了？
“我刚刚不是故意的，要不你也给我一巴掌吧？”
唐红豆戳了戳自己的脸，嘴上这么说着，不过身子却慢慢地挪远了些。
尚小二看了唐红豆一眼，叹了一口气，“算了，我别说给你一巴掌了，就是不小心碰了你一下，等旭回来估计也能把我给抽筋扒皮了。”
唐红豆看着尚正曦一脸认栽的表情，忍不住把困扰了自己好久的话问了出口——
“尚正曦啊，官旭平时是不是很凶啊，怎么感觉你和周水临都很怕他的样子？”
“红豆嫂子，你和旭一样叫我小二就成，连名带姓的都生份了。”尚正曦拿手机随手按了一首歌，听起来像是法文的，唐红豆没听懂，不过觉得旋律倒是挺好听。
“我们三个人从小就是这么相处的，旭打从会走路就开始带着我们做坏事，不过很够义气，帮我们担了不少事情，我们那不叫怕他，只是这样相处惯了。”
唐红豆干笑两声，原来官旭以前是孩子王啊，还是尽做坏事的孩子王。
“旭吧，他这个人就是外冷内热，你别看他冷冰冰的，其实心里都在为我们考虑，我刚才就想凑上去不过就是想仔细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挖到了这块宝。”
唐红豆又干笑两声，她怎么没觉得官旭冷冰冰呢？再说了官旭是宝，她也是宝的好吗！
唐红豆皱了皱鼻子，刚想问问公共车上的流氓事件，尚小二就开口讲了一个很长的故事——
“我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哥哥你知道吧？那贱女人会勾搭，我妈还没怀上我呢就把尚椿刚勾搭走了，还生下那个人。”
唐红豆看着窗外没去看尚小二的表情，她还以为豪门恩怨只是电视剧里才有呢，现实中应该是想官妈官妈这样恩爱的才对，没想到电视剧还是来源于生活，这种狗血的事情生活中原来也不少。
“尚椿刚就是个怂货，不爱我妈了却爱着我外公的钱和人脉，硬是这么拖着，当面一套背面一套，把我妈骗的团团转，我十三岁的时候他送了我妈一个结婚纪念日旅行，然后我妈就再也没回来，死在了海上，尸骨无存，你说死的他妈的怎么就不是那怂货呢！”
“尚正曦——”
唐红豆有点心疼，才十三岁的孩子没有了妈妈已经够可怜了，而且听他的意思，他妈妈还很可能是他爸爸一手害死的，这种打击谁受得了啊。
“你说尚椿刚他怂吧，但是对那贱女人到挺有责任心的，我妈丧礼过了不到一个月，我们尚家就开始办喜事了，就我那哥哥，尚明也跟着进来改了姓，本来是想直接改成尚正明的，尚椿刚怕我外公那里说不过去，就先改成了尚明。”
唐红豆不明白为什么尚小二会突然跟自己说这个，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总不能把小说电视剧里的东西拿出来当成例子说吧？
“这人心是永远是贪不够的，那贱女人进尚家不到两年就开始蹦跶了，就盘算着怎么让她儿子接尚椿刚的班，我外公家的生意不行了，尚椿刚对我这个儿子也就更不上心，几乎是默认那个贱女人搞那些小动作。”
车里的音乐突然换成了一首钢琴曲，悠扬婉转，听得唐红豆莫名的悲伤。
“不过那贱女人想错了，我尚正曦的东西不是谁都可以算计的，尚明没办法毕竟留着尚家的血，那贱女人现在应该死了也说不定，我帮那贱女人扔出尚家的时候尚椿刚眼睛都红了，指着我骂得那个难听，可惜没用啊，如果他想留着那个女人，他自己就得蹲大牢去，因为我妈真的被他给害死的！”
“这一切都是旭帮我查到的，也是他帮着我一步一步地架空尚椿刚在尚氏的权利，可以说如果没有旭，我这辈子估计会凄凉惨淡，我妈也一定会死不瞑目。”
唐红豆从包里翻出一瓶养乐多递给尚小二，没想到尚小二天天叫着洋妞，睡着各色美女，但经历却不平常。
尚小二接过养乐多，眼睛里悲伤慢慢地隐藏好，“所以红豆嫂子啊，我们对旭的不是害怕，而是兄弟，其实他的手腕要比我和水灵儿强硬的得多，也比我们更有主见，我和水灵儿只是习惯听他的安排了，但旭把我们当兄弟的，这我们都知道的。水灵儿家旁枝太多，虎视眈眈的人也更多，你真以为水灵儿出国是因为睡妞？那不过都是旭出的注意罢了，隔得远了，才能看清那些蠢蠢欲动的人。”
唐红豆虽然知道尚小二是要找自己来当树洞的，但是没想到居然说了这么多，而且还是一些豪门秘密，唐红豆接触得不多，也搭不上话，只能静静地听着。
“红豆嫂子，你对旭一定要好一点，千万别被什么歪瓜裂枣的迷了眼，旭是那种认定了一个人就不会变的，你别看他平时有多骄傲，但我知道他其实爱你爱得挺卑微的，这么多年了好不容易能找到个让他炸毛的女生，如果你不要他了，估计他这辈子就要光棍到底了。”
唐红豆自己拆了一瓶养乐多心不在焉地喝，官旭说自己多重要是一回事，听别人说出来又是一回事。
其实一路走来唐红豆也不容易，官旭女朋友的这个头衔给她的不光是别人的羡慕，还有很多压力，官旭怕失去自己，但自己又何尝不怕失去他？
他这么优秀，不论任何一方面都无可挑剔，校园里的风云男神，唐红豆不论是吃饭还是上课，甚至是去厕所，都能听到有女生在谈论官旭，不光是学校，他的九日，他的家世，哪一样都让唐红豆有莫大的压力，唐红豆怕配不上他，也怕自己拖了他的后腿，所以唐红豆看更多的书，参加更多的活动，就是为了能跟上官旭前进的脚步，这条相爱的路，唐红豆走得并不轻松，只是她从来不曾提起罢了。
爱情是要两个人携手并肩的一起走，而不是一个人疲倦地拖着另一个。
唐红豆懂这个道理，所以她一直在努力，在默默地努力。
“放心吧，我们会好好的。”
唐红豆声音小小的，与其说是讲给尚小二听的，还不如说是讲给她自己听的，这辈子能遇上这样的一个人已经很不容易了，当然要万分珍惜。
“红豆嫂子，其实有时候我挺羡慕旭的，你别看他禁了这十多年欲，荤腥不沾的，可他最后等来了你，能这样相爱挺好的。”
尚小二苦笑一声，继续开口，“倒是看看我，天天大胸大屁股的妞，金发碧眼的也吃过不少，可是没一个人能住进我心里，水灵儿让我收敛点，不然到时候我遇到了那个人却发现自己没资格了，太脏了，配不上人家。”
“你别这样说……只要以后改过来就好了，迷途知返，为时不晚。”
虽然唐红豆对尚小二的生活作风很不赞同，不过听他这么说自己，唐红豆突然觉得其实他不是故意这么荒唐的，他太孤独了，这种放荡不羁只不过是他的保护色，他比官旭，比周水临更缺爱。
“真的吗？”
尚小二偏头看着唐红豆，眼睛里有了一点神采。
“真的。”
“那大胸妹为啥要给我一大嘴巴子！”
“啥？！”
唐红豆看着尚小二气鼓鼓的脸，有点跟不上他话题转变的速度，明明刚才说的东西这么沉重，怎么尚小二突然一句话，就让车里整个气氛都跑偏了。
不要怪红豆姑娘幸灾乐祸，实在是尚小二的表情太喜感了。
“大胸妹子无情地给了我一耳光，我都要怀疑人生了，红豆嫂子，要不是正好遇见你，估计现在我已经跳海去了。”
“你说刚才在公车里喊你流氓那个？那她为什么要打你啊？”
“我……”尚小二吞吞吐吐的，“我就摸了她的胸一把……”
“哈？！”唐红豆一脸黑人问号，“那你就是流氓，打得活该！”
“红豆嫂子！你不能这么说！”
尚小二一脚刹车把骚包的兰博基尼停在了路中间，后面一连串急刹车的声音，差点就是一起连环追尾事故。
“是公车上一个猥琐汉子一直盯着大胸妹的大胸看，我帮她把领口往上拉点！”
“兄弟，你能不能先别拦着路……人家猥琐汉子好歹只是看看，你倒好，你直接上手了好吗，你说人家不给你个大耳刮子，难道还要表扬你让你再摸一把？”
尚小二委屈地看了唐红豆一眼，“红豆嫂子，怎么办啊，你说大胸妹是不是真的嫌我脏，我已经很多天没有摸别的女人的大胸了，天天挤公车陪她上下班，她就是不理我，别说正儿八经地摸大胸亲小嘴了，就是小手都没得拉一下。”
“哟呵，倒还是委屈了你？”
“也还成，不过跟大胸妹在一起还挺开心的！”
尚小二提起大胸妹哪有挨了一嘴巴子的怨念，满满的都是粉红色泡泡，唐红豆不是单身狗，但也被秀了一脸。
看着尚小二一脸的幸福，唐红豆不知道这是大胸妹的不幸还是尚小二的不幸。
自己开车比坐公交快了不少，十点不到唐红豆就顺利到达了水磨路，幸福烘焙坊是A大一个师姐创业的小铺子，可以自己DIY蛋糕，本来十点就关门了，但那个师姐人好，同意通宵把烘焙室借给唐红豆。
没错，红豆宝宝打算送给楠丘老爷子的礼物就就是亲手做的一个生日蛋糕！
楠丘老爷子挺喜欢吃甜食，但是因为上了年纪，所以官旭一直不让他多吃，正好唐红豆知道幸福烘焙坊主打的就是健康，从面粉到奶油都是精心挑选的，而且可以做木糖醇的蛋糕，糖分含量不高，但是味道却很好。
楠丘老爷子要钱有钱，名声地位统统都有，唐红豆觉得亲手做的礼物，应该会更有心意。
官旭好像在唐红豆身上放了一个监控器一样，尚小二前脚刚离开，后脚官旭就打电话来了：
“到了？”
“嗯，我刚到，正准备穿工作服呢，对了，让你打听的那个人参你打听了没呀，靠不靠谱？”
“我朋友实地去看了，是真的。不过你怎么知道这老中医的？”
“林婶告诉我的，她说她跟这老中医买过人参，绝对是正宗的老参。”
“哪个林婶？”
“就是上次飞成都的时候，在飞机上遇见的那个胖大婶啊，她还跟我讨论中医方子那个。”
“哦，想起来了。”
官旭倒是服唐红豆，这小妞简直是个神人，他还以为这种萍水相逢的人都只会是一面之缘，什么日后再联系都是客套的话，可这妞居然真的能和人家保持联系，而且一看就是经常联系那种。
“行了，不跟你说了，我要开始做蛋糕了，不然时间不够了，第一次做也不知道要报废几个才能成功。”
“媳妇儿，我们开视频吧，我陪你做。”
“开什么视频呢，这里又没有WIFI，而且做蛋糕要用心，跟你说着话我都没办法专心做了。”
“没事，慢慢来就好，挂电话了。”
电话才刚挂断，唐红豆就收到一条短信——
“尊敬的用户，您的账户在22点16分成功充值了全国流量10G，剩余流量10。73G。本流量本月生效，月底失效，有效期仅限本月。”
唐红豆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一定是官旭充值的，十个G，这是要通宵视频一晚上的节奏吗？
下一秒，官旭的视频邀请就发过来了。
既然都有流量了，那还干嘛不视频呢，说实话一个人在黑漆漆的烘焙坊里唐红豆还是有点怕的。
“你怎么充那么多啊，用不完的。”
唐红豆在操作台边上挑了一个合适的位置，放好手机，对着屏幕亲了一口，一边系围裙一边朝面粉袋子走去。
官旭穿的是一身宽松的运动装，看背景应该已经回到了酒店。
“贤楠别苑也没有WIFI，用不完的明天继续，正好可以亲口跟老爷子说个生日快乐。”
“那挺好的，爷爷应该会很高兴，人参我今天中午收到的，那形状真的很像一个小人啊，林婶说这参应该差不多三百年了！”
“那林婶倒是路子广，我朋友说这个老中医住在长白山的深山老林里，他从早上找到天黑才找到的，不过他的人参确实都是他自己去挖的，都是上好的老山参。”
“我就知道林婶不会骗我的！”
唐红豆对照着从网上找来的蛋糕制作步骤单，认真地筛着面粉，时不时拿到电子秤上称一下，抿着小嘴，动作一丝不苟。
烘焙坊的灯光是那种橘色的，暖暖的，把整个人都照出了橘红色，唐红豆沐浴在灯光下，几缕扎不上去的碎发随意地垂在脸颊边，鼻尖上蹭到些白面，目光温柔得像水一样，不叽叽喳喳的唐红豆，有着另一种美。
官大爷看着忙碌的唐红豆，合上了正在办公用的电脑，一心一意地盯着那个有些纤弱的身影，落地窗外约翰内斯堡的夕阳正好，染红了整片异国的天空，美得惊心动魄，但在官大爷眼里，却不敌唐红豆的万分之一。
你在地方才有万般风景，你不在，哪里都是一片荒凉。
春风十里不如你，窗外美景不如你，金山银山不如你，漫长岁月不如你，只要你，只爱你。
这么好听的句子如果让红豆宝宝来说，那就是吃货版本——德芙巧克力，可可布朗尼，香草味八喜，榴莲菠萝蜜，鸡汁土豆泥，芝士玉米粒，黄焖辣子鸡，碧玉金镶玉，红烧狮子头，黑椒牛里脊，香橙排骨糖醋鱼，不如你，全都不如你。
忙碌了一晚上，直到A市的天灰蒙蒙的亮了起来，直到约翰内斯堡繁星闪烁，一个精致漂亮的蛋糕终于新鲜出炉！
“怎么样？好不好看？”
唐红豆捧着做好的蛋糕凑到手机前，献宝一样，一脸自豪地看着官旭。
“好看！”
官旭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手指不自觉地摸了摸屏幕上唐红豆的小脸，果然小女生做这些东西都很细致，那一朵朵层层叠叠的花唐红豆起码做了一个半小时，都没有一点不耐烦的样子，还有那个红彤彤的“寿”字，一笔一划也写了好久，虽然是第一次做，不过卖相倒真的不比店里卖的差。
“还好一次就成功了，不然真的没有时间再做一个，那边应该很晚了，你早点睡，我包好蛋糕准备去贤楠别苑了。”
唐红豆说着转身去冰柜里拿冰袋，动物奶油口感好，而且要健康得多，不过不容易保鲜，容易化，所以唐红豆特意准备了两个冰袋，这样就能保证蛋糕送到贤楠别苑的时候味道和样子还和现在一样的好。
“好，时间还早，你记得先去吃点东西，你到了告诉我，然后先补一觉，以后不能熬夜了啊。”
“知道啦知道啦，官大婶，木马，晚安哦！”
唐红豆对着手机来了一个飞吻，往嘴里塞了半个蛋挞，拎起蛋糕去赶大巴。
官妈因为提前了两天去准备生日宴会的事情，唐红豆搭不了顺风车，只能自己去赶大巴，反正从市区到贤楠别苑也就不到两个小时的车程，现在出发应该九点多就能到，正好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大概因为时间还早，所以一路上基本都没有堵车，唐红豆还以为贤楠别苑应该还是一片清净，但别苑外那一排排停好的车把她吓了一跳。
唐红豆跳下车给官妈打了一个电话，不过官妈应该在忙，所以没有接，唐红豆只能抱着蛋糕，拎着一个大布袋子，一个人艰难地走过去。
楠丘老爷子在A市很有名望，看着这人山人海的样子，唐红豆想象不出等老爷子八十大寿，“好好办”寿宴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
大巴停车点离别苑还有一点距离，唐红豆一路走过来见到的基本就是两拨人，区别鲜明，一拨是衣着简单，但是气质卓然的，一看就知道应该是老爷子艺术界的朋友，还有一拨嘛就是盛装打扮，戴金镶银的商人，一看就知道是想来和官家攀攀关系的。
这么一看唐红豆这身打扮有点格格不入，富贵样没有，艺术气息也不沾边，有点像来送外卖的打工妹。
唐红豆抱着蛋糕正准备进别苑外墙的篱笆门，就听见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哟，一身寒酸的人居然也想着来给楠丘大师过生日啊，生日礼物有钱准备吗？”
唐红豆皱着眉回头，反正她是不懂，怎么总是会有些吃饱了撑着没事做的人，就喜欢整天找茬挑刺。
“这位夫人，楠丘先生不拒绝任何一个来贤楠别苑贺寿的人，但是不欢迎来挑事的人。”
唐红豆懒得费口舌，不过在门口迎宾的小男生倒是义正言辞地开口，听他的话应该是别苑里的人，不过之前唐红豆没见过。
“小朋友，我怎么是来挑事的呢，我是来贺寿的，你看你看，寿礼都准备好了，千年的大人参！”
衣着华丽的妇人一边说一边把包装精美的盒子打开，那比人脸还大的人参看上去好像真的有一千年的样子。
贵妇人一脸得意，还不忘轻蔑地看一眼唐红豆，挑衅意味十足。
“妈，你怎么还不进去？”
一个模样姣好的女子从后面挽住妇人的手臂，一身粉色的小礼裙，妆容精致，曲线分明，举止优雅。
唐红豆一身牛仔裤配娃娃衫，脸上还有一块不小心抹上的面粉，站在她旁边看起来是有点寒酸。
“我这不是等你呢吗，进去把进去吧，一会话说话记得说好听点啊——”
贵妇人拉着女子的手快步走了进去，一边说还一边叨逼，“现在的小姑娘倒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一个打工妹居然都想着混进来，我看她多半是想趁机勾搭个富家子弟，捞一笔吧，这种人真是不知廉耻……”
what/the/fuck？
唐红豆一头的问号，这大婶以貌取人，背后议论别人难道就很知廉耻了吗？真是林子大了什么奇葩都有。
“姐姐不好意思，请您不要介意，里面请——”
相比起来，这个八九岁的小男孩就懂礼貌得多，尽管看起来话不多，但是却很讨人喜欢。
唐红豆摸了摸他的脑袋，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个蛋挞，笑着开口，“尝尝这个，这可是我亲手烤的哦！”
陈纳川看着手里的蛋挞，有点反应不过来，他是楠丘老爷子从孤儿院领养回来的，虽然楠丘老爷子很慈蔼，但毕竟年纪大了，也不能随时照顾到他，别苑里有些人背着楠丘老爷子经常欺负他，让他干活，不给他留饭。
楠丘老爷子能收留他，陈纳川已经很感激了，所以这些委屈一直都忍在心里，而那些人也更加得寸进尺，像这样的关心，陈纳川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了。
“谢，谢谢。”
陈纳川低着头道谢，眼眶红红的。
“不客气，郊外还挺冷的，你差不多就进来吧，别在外面冻着了，晚上一起吃蛋糕！”
唐红豆举起手里的蛋糕，捏了一把陈纳川的小脸，开心地走了进去。
陈纳川站在原地，用纸小心地把蛋挞包好，放进了口袋里。
一进贤楠别苑，唐红豆才见识到什么叫热闹非凡，尽管这别苑已经很大了，但到处都是随处可见的人，那样子有点像黄金周去参观苏州园林的感觉，哪哪都是人，不见假山流水，之间人头攒动。
“红豆妹妹，你来啦！”
唐红豆刚准备往里屋走，就被周水临叫住了，周水临一身西装，风流倜傥。
“你也来啦，尚正曦呢？”
“还没来呢，估计昨晚又被大胸大屁股的洋妞榨干了吧，咦，你手里拿的什么？”
“给爷爷做的蛋糕，不说了，我先去把蛋糕放冰箱里，一会再聊！”
“哎，红——”
尚正曦还没来得及提醒唐红豆脸上蹭了白面，唐红豆就跟兔子一样灵巧地溜走了。
周水临笑着摇了摇头，红豆配官旭，这绝对是他这辈子见过最怪异又最和谐的搭配了。
里屋没见官妈和老爷子的身影，而且别苑里人太多，唐红豆绕了一圈也没找到人，唐红豆打算再给官妈打个电话，问问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可电话还没拨出去，讨人厌的声音又窜了出来：
“哟呵，没想到你还真的混了进来，找到勾搭的目标了吗，小小年纪真是不要脸！”
唐红豆唇角一勾，这老大妈是闲着蛋疼啊，还真以为自己好欺负？！她这是来贺寿的还是来添堵的啊？
“大婶，你一把年纪了也没见你带了脸出来。”
唐红豆话才说完，老大妈的脸就绿了，骂人嘛，谁不会？你要上赶着求骂，那就成全你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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