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锦。”林馨儿站在树下叫了一声。
“林姑娘。”欧阳铭锦听到叫声赶忙从树上跳下来。
看了眼一脸忧伤而执着的欧阳铭锦,林馨儿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条,那个人,是她自己选的。
一个固执,另一个更是固执。
相差很远的两个人,怎能走到一块儿?
“有没有见石头?”林馨儿问。
欧阳铭锦一直盯着冷言秋的院,就像一名暗卫,有什么事第一逃不过她的眼睛。
“小公去后院小屋那边了。”欧阳铭锦回答,坐在树干上,她还能看到坐在井边的西门骏。
“馨儿,有没有找到骏儿?”依瑶跟出来询问。
“找到了。”林馨儿回头道,“正好,你们两个人说说话,我去后院找骏儿。”
将欧阳铭锦交给依瑶,也算是看在她对冷言秋的那份执着上,曾经那么一个以武功在国公府为自己讨得一席之地的女,为了心中的爱,落得也很可怜。
“骏儿。”
到了后院,林馨儿一眼就看到坐在井边,双手托腮沉思状的西门骏。
“娘。”西门骏站起身。
“怎么了?有什么心事?”林馨儿拉着西门骏坐到另一边的石凳上。
自从认了这个儿,一直忙忙碌碌都没顾上好好陪陪他,让他真正的享受到家的温暖。
“娘,你是不是很快就要走了?”西门骏问。
“娘离开家乡那么久,也想回去看看家里的亲人,骏儿可以跟娘一起走,现在你爹已经掌握了训雕之法,你也可以到,乘雕你可以随意往返,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林馨儿道。
连接两块大陆,根本就不是问题,何况现在他们的手中可算是有队雕群,那阵势可是很强的。
“那……东渚的事娘不管了吗?”西门骏又问。
“东渚?”林馨儿想起来,东渚边关还在开战,至于战况如何她不知道。
原本怕有那个假玄天赐使诡计,她还想着帮助东渚处理了战事,可现在玄门的危险解除了,那场仗也变成很普通东渚与外藩之战,她倒不关心了。
西门骏点点头,“东渚王给爹送信了,想让爹帮忙解决战事,爹拒绝了。”
“哦。”林馨儿应了一声,看着西门骏等着他的下。
“娘,边关的战况很不好,要是东渚败了,敌军就会攻到郡都,弟弟和莹莹妹妹……”
林馨儿明白了,西门骏在乎的还是他弟弟跟莹莹的生活。
只要东渚发生战乱,他们刚刚拥有的平静祥和的日就会被破坏,同时受到影响的还有东渚的千万姓。
这场战争其实还是莫白想要针对她而引起的,其实就算有外藩的蠢蠢欲动,她也应该担当一部分责任的。
“骏儿想要帮助东渚?”林馨儿问。
西门骏肯定的点点头,满眼期冀的望着林馨儿。
“那么,骏儿自己去解决这个问题,行吗?”林馨儿又问。
由于地下城的生活,年仅八岁的西门骏脸上有不同于之前她见过的那些孩的刚毅,也难怪西门靖轩第一眼见到他就不把他当孩看。
“行!”
没有犹豫,没有害怕,西门骏果敢的回答。
“那么,按照我之前的设想,你代替我去边关吧。”林馨儿起身道,“明天我就为你准备需要的药,告诉你用法,你替东渚王摆平这场战事。”
原本,去魔域采药前她就已经谋划好了。
乘雕,利用高空投毒是最省事的,先给东渚的人备下解药,再去对付敌军,用毒控制了对方,这仗很容易就逆转了。
当初,冷家的人肆无忌惮,最终登上皇位,就是靠的这一手,只不过那个时候他们想轻易将整个敌军都控制也不容易,毕竟没有直接从空中下毒那么简单易行的办法。
但是,万事都有个尽,有矛便有盾,所有的办法都不是能够一用再用的。
冷家仗着毒术控制江山若干年,最后朝政还是被推翻。
同样,乘雕投毒,也不过是在众人不知时的一次取巧。
林馨儿先把这个道理讲给西门骏,不要让他处处抱着投机取巧的心思,以后还是不能疏忽了兵法的习,然后又嘱咐他一定要小心,防备着雕被人发现,虽然蓝雕比黑雕安全一些,但也不能保证十分成功。对于西门骏来说这也是一次冒险。
但,雏鹰总要开始飞翔。
身为东渚人,林馨儿要培养西门骏在东渚的实力。
有了林馨儿的承诺,西门骏又恢复了开心,回到冷言秋的院里跟大家一起欢乐。
午宴一直持续到下午,才各自散去。
依瑶到了该用药的时间,林馨儿也打算先泡个药浴,虽然身上的伤疤都消的差不多了,但离她的目标还差了一截。
“我闻到了你的气味。”
出现在西门靖轩面前,玄天赐吸了吸鼻。
被挖去的双眼纵使有再高的医术也无法恢复,以后也只能依靠这只塌陷的鼻。
“不是让你呆在你的屋里不要随便出来么?”
西门靖轩冷冷的问,他身边的人是馨儿,若是换做其他没见过世面的人,岂不是要被吓死?
“莫白……”
“本王寻到莫白会交给你!”西门靖轩不耐烦的打断玄天赐的话。
看在收了玄门几只雕的份上,他就让人接着去找,实在找不到也没法办法,反正他很快就会离开东渚,这里的一切都不关他的事。
“不是,”听西门靖轩误会了他的意思,玄天赐赶忙摇头否认,“莫白,我闻到了莫白的气息。”
“当然,他死在国师殿,这里留有他的气息并不奇怪。”
西门靖轩不以为然。
虽然他什么也闻不到,但玄天赐说能闻到莫白的气息也不奇怪。
“不,是他的功力,独属于玄门里练就的功力,他的功力还活着!”莫白继续为自己辩解。
“功力?”林馨儿不觉就想到了那个出手僵硬的神秘人。
“是,他的功力还未散尽,弥漫在整个府中,到处都留着他的气息。”莫白伸展开双臂,做呼吸状。
“说清楚。”西门靖轩冷声命道。
他可不要听跟阿来那般故弄玄虚的话。
阿来是被催眠神智不清,他自己也知道的不多,着莫白的脑有多清醒,西门靖轩可是知道的。
“我能不能先坐下?”玄天赐撑着一根树枝做的拐杖,客气的询问。
“这边。”林馨儿引着他走到椅前就坐。
“是这样的,在玄门有一种奇特的功夫。”玄天赐道,“在人临死前,寻到合适的替身,就能够将自身的功力散发给那个人,就算他自己濒临死亡,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只要还有一丝意识,就能控制自己行事。这也算是一种功力的传承,不至于辛苦练了一辈,突然遇到什么意外只能干等着自己的功力跟着自己的性命一起消失。”
“你的意思是,莫白临死前将功力传给了旁人?”林馨儿问。
“你们可以询问一下见到莫白死尸的人,看看是不是他最后身体就像是被什么抽干一样,这是这种功法最明显的特点。”玄天赐道。
不用问,林馨儿早知道的。
“难道接受了功力的人会对那具死尸不离不弃?”林馨儿问。
“倒是没有这个定论,两个人只是一个传功一个受功,其他方面也没什么关系,有心的人会记着死去的人的好,无心的也就忘了。”莫白道,“不过有一种特定的情况,受功的人会眷顾死者。”
“什么情况?”西门靖轩跟着问。
他也听说了国师殿里潜进一个怪人的事,想要搞清那人与莫白的关系。
如果真如玄天赐所说,那莫白的功力还未散尽,也就意味着国师殿还笼罩在一种氛围中,若是在他们离开东渚之前无事则罢,若是半中间再有什么阻隔,就得趁早解决。
“催眠。”玄天赐吐出两个字。
“又是催眠!”
最近听得多了,林馨儿都有点心烦这个词。
“对,若是传功的人提前给某个人催眠,灌输了某种想法,加以控制,待传功的人死后,被催眠的人还会对他格外惦记。”玄天赐解释道,“如果你们怀疑,偷走莫白尸身的人就是受功者,跟莫白的情分又被到不离不弃的地步,也就只有这一个可能,否则能从国师殿盗走尸身,也是很冒险的事吧?”
“难道莫白提前就知道自己快死了,早早就准备好了替身接纳他的功力?”西门靖轩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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