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军,我现在只恨自己瞎了眼。”米娟心痛不已。
“最初,我以为是老天爷觉得我太苦,派你来弥补我的。”
“后来,我知道事情原委,又以为我们都是受害者,可以同仇敌忾,感同身受,让他们付出代价。”
“没想到,捅我捅的最狠的,居然是你!”
米娟的眼泪不停滚落,安军的心再也硬不起来。
摸着良心说,米娟真没有对不起他,而且对他也很好,他不应该这么对她。
错就错在,他不爱她!他需要那笔钱。
米娟看到他眼里那一丝愧疚,看来,女人的眼泪确实比放狠话更有用。
她一把抓住安军的手,哭的更惨,“你告诉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连你都要这么对我?”
“我为你离了婚,净身出户,本想着还有你,还有安身立命的地方。”
“可你走了,房子也被你卖了。”
“我现在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身上也没钱。”
“孩子看在我生养的份上,先让我住家里,可你用脚趾头都能想到,那是要天天看人脸色过日子的啊!”
“安军,你告诉我,我现在该怎么办?”
她的眼泪打湿了他的手背,刚才,包括来的路上,他还想的好好的,不管怎样,都不会松口。
现在面对这个无辜的可怜的女人的眼泪,他的心确实硬不起来,任由她抓着手,甚至还生出抱抱她的念头。
米娟也觉得哭到现在已经差不多了,急喘几口气,眼睛一闭,趴在柜台上不再动弹。
“米娟,米娟,你怎么啦?”安军吓的,从柜台上翻过去,直接把她搂住,掐着她的人中穴,“米娟,你可别吓我!”
米娟悠悠醒来,一把将安军抱住,趴在他身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这情况,只能先停业。
晚上,安军开了间房,让米娟先住进去,那笔钱他现在确实还不了,不过,接下来的事,他愿意跟她有个商量的余地。
其实,他已经动了把钱还她的念头。
两个人温存一番,米娟依在他怀里,柔情似水,“安军,我不是真想逼着你要钱,其实,我只想要你!在我心里,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
她说这话,安军感同身受,当初莲香离开,他把钱紧紧拽手里,也不是真的把钱看的比她重要,只是想逼的她走投无路时,她可以回头。
此时此刻,有个女人对自己这样的一往情深,安军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能辜负她。
他搂着她,在她额头上印上一吻,温柔的说:“我知道,谢谢你!”
“安军,你回来吧!咱们好好经营咱们的店,好好过我们的日子,好吗?”
她望着他,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说不清的纠结,没有回答。
她又说:“我连一个孩子都没要,我以后可以把你的孩子当自己亲生的带,你想再要一个我就生,你不想要,咱就不要。”
安军面对这样的米娟,他再没办法狠下心来拒绝,就在这时,微信有信息进来。
是莲香的:我们要睡了,给不给你留门?
他急忙将手捂在屏幕上,其实,米娟在他还没看完时,已经看完了信息。
她在心里暗骂莲香无耻,诅咒着让她赶紧去死。
安军要起身,她整个人压上去,还是留不住他,他下了床开始穿衣服。
她跳下床,抱住他,阻止他穿衣服,可他毫不怜惜的将她推开。
“这个房间我租了一个月,你先住着,后面的事,以后再说。”
米娟再次拿出杀手锏,抱住他的腿,哭着喊着他的名字,“安军~~~安军~~~安军,你别走!我求你,别走!我比她更爱你!我真的好爱好爱你!”
安军将她的手指一个个掰开,然后,匆匆逃离。
米娟看着嘭的一声关上的房门,擦掉眼泪爬起来,站在窗边,望着那个绝情的人影,满眼仇恨。
安军上车第一件事,就是给莲香打电话,告诉她自己要晚点到家,让她不用等了。
莲香挂断电话笑笑:这不是明摆着让她等他吗?
莲香拿着手机,忍不住又打开了交易软件,这样只出不进的日子肯定不行。
她本以为把余钱放银行吃利息也能过日子,今天去一问,才知道现在存款利息低的根本跑不赢通货膨胀,还得另寻出路。
她不禁又想起杨建国,如果他在就好了,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过的怎么样。
想起杨建国,她又动了开米粉店的心思。
农村的小院,一般都是门楼进来,就是一个院子,再往里面走,才是正房,有两室一厅,三室一厅的,厨房和卫生间在院两侧。
当初这个房东可能想着租给学生,所以建的两层,莲香住的二楼,也带厨房卫生间。
她在想,能不能把一楼也租下来,直接在家里干,孩子也能兼顾,甚至已经想到了怎么装修。
安军回来时,远远的便看见家里还亮着灯,知道有人在等自己,心里顿时觉得暖暖的。
他使劲的嗅着自己的身上,害怕有味儿,虽然什么味道也没闻到,他还是不放心,把车窗关的严严实实的,用烟使劲熏。
他在门口停留片刻,让心情平复一下,再把刚才编好的谎言,在心里复述一遍,这才轻轻叩门。
莲香打开门,浓烈的烟味呛的她不停咳嗽,咳的眼泪都出来了。
安军进门,替她拍拍背,不停的道歉,“对不起!是我不好,不该抽那么多烟,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莲香摆摆手,又将门打开,让烟味儿跑一跑,“你快去洗洗吧!”
“好。”安军如释重负的往卫生间跑去。
等到烟味儿散的差不多,莲香关上门,回了房间。
安军洗好澡,还把自己的裤头用沐浴露好好的洗了又洗,这才回到房间。
“你这是在等我吗?”
他靠上去,冰冷的肌肤碰到她温热的身体,她一哆嗦,他急忙离远点。
莲香看看他,“你这是去找活,还是去打牌了?”
在莲香的意识里,只有麻将馆那样的空间,才能熏出这样的味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