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哪了？”白西柠在旁边翻箱倒柜。
褚翊零黑眸一动不动得盯着她，越看她着急越烦燥。
什么玩意，也值得她花那么大心思。
大步上前把她拉开，“去，坐好。我来找。”伸手就把她正在翻找的一摞资料拿了过来。
白西柠站在一边看着他，就知道他那不知道哪来的醋意又上头了。
不过这次还好，起码没有各种威胁她，而是她代去找。
这男人啊……
她就做回办公室的那张椅子旁，耐心地等着。
没一会儿，褚翊零就说找到了。
感情被他扔到一边后，跟别的资料混杂起来了。
几张A4纸摊在桌子上，他们两个人一起看。
什么出生信息，小学啊，父母背景啊，全都略过，直接找最有用的信息。
“也没有什么啊？”白西柠紧锁着眉头，大为不解。
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不是她自恋，是一种，一种直觉。
褚翊零还在看着那几张资料，沉声说道，“不是，”
“你找到什么了？”
“柠柠，我记得你家附近是不是有一条人们不长走的小路啊，”看她还在思索，又进一步说，“就是你遭到抢劫的那一条路？”
“对！”
她想起来了，是有这么回事。
他一说抢劫，她记忆的某处封印就完全被打开了。因为那几天她才刚来到这里不久，就遇到很恶劣的抢劫事件，还尤为深刻。
只不过后面她没再走那条路，也没再遇到这样的事，就慢慢淡忘了。
只是，“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啊？”
这就是了，褚翊零的眼里滑过一丝了然，“周刍很有可能就是当时的那几个混混之一。”
“你在开玩笑吧？”她干巴巴地说道，这实在是有点，玄幻了吧。
他倒是不以为意，进而又说道，“你仔细想想，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而且第一次见你时的举动也很奇怪，后来就总是不着痕迹的避着你。一桩桩，一件件都有表现。”
本以为这人是识趣，他也就没想着要怎样。
但是……褚翊零的心里充满着怒火和狠戾。
伤害过柠柠的人，怎么还配这样活着。
还有他自己，如果不是当时他还没什么能力，怎么会人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是有这样的可能。”她嘴里喃喃道。
想起周刍对她的一些眼神，举动，如果她真的是那些混混之一的话，是完全说得通的。
“怦——”
褚翊零一拳重重的打在桌子上，一下子就把白西柠拉回来了。
“啊，阿零你干什么。”白西柠赶快抓着他的手臂，防止他继续再有什么动作。“我看看，都流血了，快松开。”她轻声呵斥着，把他紧握着的拳头掰开。
看了看红肿流血的手，又抬头看了他一眼，“好端端的做什么？”
这手估计还要养好长时间，这人发什么疯，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白西柠把外面的小赵秘书喊进来，叫他去买一些消肿和治疗的药来。
她抿着嘴，一言不发，看着他就生气。
什么呀，刚还在夸他，现在就这么幼稚，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幼稚。
都开始伤害自己身体自残了。
白西柠转过身去，她现在不想理他，免得也变得跟他一样不理智。
褚翊零看见她这样，内心里就开始有些慌了。
他刚才确实是很生气，甚至陷入到那个情绪里面，以至于连柠柠在一边都忘记了。
回过神来，才知道自己都做了什么。
怎么办，怎么办。
他眼里满是无措，柠柠不会害怕他吧，然后，然后讨厌他，会不要他。
不要他？不行，他绝对不允许！
“柠柠柠柠……”他一个人呆站在原地，眼里无神，嘴里不停地嘟囔。
白西柠背过身去等着他来哄她，结果却一直没有声响，心里就更气了。
她又转回去，气哄哄倒想看看这人在干嘛。
结果却看见他无措的站在原地，嘴里不知道念叨着什么，像魇住了一样，茫然又恐惧。
走进过去，才发现他说的是她的名字。
一时间，她心里的气也消下大半。
“怎么了？”她试探着去叫他。
“柠柠！”他像是猛然清醒过来，伸手就把她死死的抱住。
“别不要我。”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还带着点哽咽。
“不会离开你的，不会的。”她也伸出手回抱着他，轻拍着她的背安抚道。
怎么会呢，她怎么会不要他呢。
她身上独有的气息也让他安心下来，但依旧死死地抱着她，“你骗人。”
她肯定会害怕他的，肯定会离开他的。
“我骗你什么了？”白西柠有些无奈，他无理取闹的时候是没有办法讲道理的，“我这不就被你好好的抱着吗，怎么会离开你呢。”
“可我放手了你还是会走的。”他闷闷地说道。
不是，怎么就扯到这上来的，这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但看他毫无安全感的样子，眼下她也只能先安抚他的情绪了。
“不会的，我喜欢你怎么轻易离开你呢，我知道的啊，知道你占有欲强，知道你不喜欢我和别人过多接触，知道你……”白西柠说着说着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流。
她全都知道啊，可是那又怎么样，还是会纵容他，看着他为她一再降低底线，她为他改变啊。
怎么就这样了呢，阿零。
明明你已经变得很好很优秀了，已经不是最开始认识的那个单薄的少年了，已经很强大了，可以保护她，可以做很多事了，可为什么还是会越来越没有安全感了呢。
以你的秉性，这么害怕的话，不是应该先把她锁起来，再来说的吗。
可怎么会这样呢。
阿零。
后面的话，她几乎泣不成声。
“柠柠，你别哭了，我不说了，我不会说了。”褚翊零感觉到她哭了，赶紧放手，手忙脚乱的帮她擦着眼泪，“我是不是抱疼你了，我下次不会了，别哭了，柠柠。”
已经顾不得再去回味刚才她说给他的情话了。
“不是的，不是。”她还是一味的哭。
不是你的错，她只是太心疼了。
等过好久，白西柠的情绪才恢复过来。
她擦着眼泪，带着哭腔说，“下次不许这样了，不许再随便伤害自己，我说不会离开你就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