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翊零真是误会了，白西柠还真的就没有想到那么多。
她也就只是解释一下走神，不能说真正像现世的事，就随便抒发感慨搪塞一下。她一心只想着怎么掩饰，完全就没有注意到褚翊零是否搭话，有什么异样的情绪。
就算察觉了，也不会在意什么，因为这是事实，她很明白这个道理。
她是白西柠，却也不是。不是这个世界受万般宠爱，纯洁无瑕的白西柠，而是穷困潦倒，貌丑无盐的白西柠。
身体变了，世界变了，魂灵没有。
不过，
没有这个假设。
果然一进陈默家，就马上能看出这肯定是一个贫穷困窘，而且颓废的男人。
一览无遗的狭小房间，空荡荡的没什么家具，厨房里一地的外卖盒，整个房间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
哦，对了，就连门都没怎么锁，褚翊零轻轻一推就开了。
不然也不可能还没见到人，就已经看到房间了。
白西柠就站在门口，也没什么地方能下脚，只能站在这。她提高声音，“陈默先生，我们找您来是想请您打造一套首饰。”
没人回应。
“陈默先生，您在吗？陈默先生。”
依旧，没人回应。
白西柠给了个眼神褚翊零，示意他去看看。
褚翊零点头，踩着仅能立足的地方去房间里找人。
这么颓唐，一屋的外卖盒，人肯定就在房间里，就是不知道是睡过去了，还是不想理人。
褚翊零没打算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找，只是大声说了句话。
“陈默先生，如果你还想为你妻子报仇的话。”后面的话，不言而喻。
来之前他们就调查过，陈默答应做枪手，甘心躲在左金满背后，是因为他妻子，但再详细的，也查不出来了。
只知道被赶出来的陈默，一心想着，报仇。
索性褚翊零就这样直接试探他。
还是，没人回应。
他们相看一眼，就准备走了。
因为如果真的醒着却还没有反应，就算找到人也没有意义，对生活失去希望的人，也打造不出什么好的首饰了。
就在快要出门的时候，白西柠听到后面传来一个沙哑的嗓音，也许是许久没有说过话了。
“你真的能帮我报仇，揭穿左金满那个虚伪的小人吗？”
白西柠转头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当然可以，只要你能帮我打造出我的首饰。”
“这没问题。”手艺这方面，陈默是有绝对自信的。只要能帮他报了这深仇血恨，别说打件首饰，杀人都行。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做枪手的，而且绝对会让你走上一个比左金满还要高的位置。”白西柠补充道。
“嗯。”对方给了一个很敷衍的回应，显然是不怎么相信。
如今陈默已经不像年轻时，在意什么枪手名利了，他现在唯一在意的，就是为他妻子报仇雪恨。
白西柠对他的敷衍和不相信并没有打击到，因为她会证明给他看。
虽说用了点手段，但也是等价交易，各取所需而已。而且她的首饰，终于有着落了。
还有什么比这个更令人开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