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笙！你别太过分！”
顾子宸看着顾念笙如此对待蒋安舒，也不管顾念笙是自己前上司，咬牙切齿的怒吼道。
云霜白闻言回头白了一眼顾子宸，“你有病吧？难道先挑事的是笙笙？”
“这是我们的家事！你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说？”
顾子宸病眼冷凝着满脸怒意的云霜白，似乎并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云霜白见状便不服气的想要上前理论几句，却被顾念笙拦下。
“别给自己脸上贴金，我跟你们可不是家人，如果不是看在老夫人的面子上，你们这辈子都很难见到我一面，我劝你们适可而止。”
“否则我不介意……把你们最在意的顾氏集团毁了。”
顾念笙一顿继续道，这话里的意思很明显，但……
特调局貌似管不了这件事？
“你真的以为，你这个局长是万能的？顾氏集团这么大一个产业如果真的被你毁了，那还真是惊天大笑话！
局长，凡事都要名正言顺，您可是S国的第二根顶梁柱。”
顾子宸好像听到了什么可笑的笑话，疯魔般看着顾念笙桀笑几声，顾念笙真的太自以为是了，难道她当真什么事都不放在眼里？
顾氏集团就算她看不上，可也是老夫人这辈子的心血，难道她一句话就能毁了吗？
她不怕老夫人伤心吗？
而那最后一句话，好似挤药膏一样，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每个字都在瞧不起顾念笙。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这个局长是万能的了？众所周知，毁了一个设计品牌，就要用更好的品牌来毁了它，很简单的事。”
顾念笙看着虚弱无力，却强撑着身体嘲讽她的顾子宸勾唇冷笑，说出来的话使得空周围空气瞬间冷却下来，感觉身处深冬腊月……
眼底更是一片死寂，空荡无光。
其实，在顾念笙说出毁了顾氏集团时，顾老夫人的脸色的确黯然了一瞬，但很快便欣然一笑。
这本就是顾念笙的东西，她被逼到这种地步，也是无奈之举。
在那么一瞬间，老夫人竟觉得，顾氏集团也没有一开始那么重要了。
现在顾氏集团只是顾家产业的一部分，没有顾氏集团，顾家照样根基牢固，可有可无。
倒是这几个人，尤其是蒋安舒和顾凌川，这些天把顾家弄的鸡飞狗跳，偏偏还觉得自己有理，把所有的责任全部推卸到顾念笙的身上，口口声声说是她带来的灾难。
可灾难呢？
难道是她老眼昏花了？明明一开始就是他们的错。
不管是小时候，还是此时重逢，蒋安舒身为亲生母亲，却把自己的亲女儿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敢问谁家母亲会这么做？
明知顾念笙身份不简单，甚至老夫人觉得她不止莫槐和特调局这两层身份，她刚才也说了，她可以完全用相同手段毁了顾氏集团。
所以……
顾老夫人下意识想到了一个不可能的事情。
顾念笙，会不会是滕莱的创始人呢？
这个想法让顾老夫人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可这想法一旦有了，那便在心里扎下了惑根。
只不过人一旦过于强大，那生命安全越是没有保障，顾老夫人不禁开始担心起来，脸色没有一开始好看，慢慢沉了下来，思绪万千。
“这架我觉得也没什么可以吵下去的，实在看我烦，我现在就可以让我的律师拟一份合同，和你们断绝关系。”
“不可！”
顾老两人闻言瞬间起身制止，音色带着紧张和害怕。
顾念笙看去，“只是一部分而已，跟您们没有关系，不会跟你们断了，放心。”
顾念笙出声淡淡安抚，眼里多了几分柔色。
顾老夫人闻言这才安下心来，方才听到顾念笙说要断绝关系，她感觉胸口一阵闷，气瞬间不通畅了……
她好不容易找到孙女，怎么会再让她在眼皮子底下离开呢？
可他们实在没有想到，顾念笙对蒋安舒他们失望到了这种地步……
“妹妹……我……”
顾裴之在听到顾念笙说出这句话时也同样紧张起来，他也不知道现在在顾念笙心目中是什么地位。
可他回来的及时，并没有做出什么伤害顾念笙的事。
她不会对自己太狠心的吧？
顾裴之一颗心咚咚直跳，视线紧紧盯着顾念笙的侧脸看，一双深褐色的眸子里带着希翼的光，和小心翼翼的试探。
万一顾念笙真的跟自己断绝关系了，那自己又该以什么样的身份靠近她？
“……考虑一下。”
仔细想想，顾裴之的确没有做什么伤害原主的事情，想想还是在这上考虑一下吧。
顾念笙难得犹豫，也让顾裴之暗暗松了一口气，心中像是落了一块大石头 。
蒋安舒被这巴掌打得头昏眼花，耳朵更是短时间失聪，良久这才缓过神来，刚起身便听到了她这句话。
她头发散乱着，脸上的妆也有些斑驳，一边脸被顾念笙打得高高肿起，整个人狼狈不堪，灰头土脸的。
尤其是那双满是怨恨的眼睛，似是要把顾念笙的背影看穿。
她踩着高跟鞋刚走上前两步，便被云霜白挡在身前。
云霜白再傻都能看出来蒋安舒没安好心，她美眸瞪着蒋安舒，有些娇小的身躯挡在顾念笙的身后，阻止蒋安舒继续向前。
“你干什么？那是我女儿！我好不容易生下来的！
她现在大逆不道要跟我断绝关系，我上去教训一下怎么了？你一个不知道谁家的野丫头也敢挡着我？！”
蒋安舒怒目圆睁，眼里喷射出来的怒火似乎要把云霜白给燎了！
她语气很重，整个大厅都回荡着她尖锐的嗓音，每说一个字好像全身肌肉都在用力，唇色苍白但脸被憋得通红，整个人宛若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疯子！
云霜白原本压根不怕蒋安舒，因为根本没什么可怕的。
但听到最后一句话，她内心深处深深悸动一下，疼得云霜白面色苍白一瞬，鼻头一酸，豆粒大的泪珠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生气，她下意识朝着蒋安舒反驳。
“我不是野孩子！我不是！”
“就算你生了笙笙，可你从来没有关爱她，反倒听别人的谗言认为她是灾星！她就该跟你断绝关系！”
这句话，云霜白拼尽了全身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