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比自己高出很多级的上司，顾子宸只有低头遵从，他艰难扯出一笑眼里黯然无光。
干哑：“是。”
这一声更是让他有些不服，凭什么他只能低头呢。
等白朝走后，顾子宸抬着艰难的步伐来到半死不活的顾凌川面前。
看着脸上沾满血迹，面色惨白无色的顾凌川，他淡淡问出来。
“你想杀了顾念笙的原因，真的是因为怕她抢走你的东西吗。”
这也问出了他的心声，他觉得顾凌川不仅仅只是嫉恨顾念笙，而是……
他听了母亲的话，以为顾念笙是天煞灾星，她会给顾家和他带来不幸。
这些年几兄弟一直被他们洗脑，说顾念笙各种不是，顾子宸都记在心里，更是对蒋安舒的话深信不疑，小时候是，现在更是……
顾凌川闻言抬起头看着他，眼底一片冰冷。
他喘着粗气道：“是啊，那又怎样？顾氏集团我下了这么多心血，凭什么顾念笙一回来就要拱手让她？就凭……奶奶说顾氏集团是传女不传男吗？”
“简单来说，我就是嫉妒，我嫉妒她什么都会，什么身份都比我强……杀了她，我才能稳住在顾家的位置……”
顾子宸摇头一笑：“你不是这样想的，你想杀了顾念笙的原因，很大一部分是宁清柔吧。”
宁清柔对于顾凌川而言就好像毒药，只要她在耳边吹吹枕边风，顾凌川都能把命给她。
但这次两人显然是撞到铁板上了。
不仅被抓到了，还落得一身狼藉。
真是亏。
“你什么意思？你是站在她那边的？”
顾凌川很快听出了顾子宸话里的意思，他现在的身份是特调局的三星警员，是顾念笙那边的人，很难让他不怀疑是顾念笙的人。
怎么？一个个都鬼上身啊？都往顾念笙那边靠？
顾凌川实在忍不住头部的刺痛，低下了头一声闷哼。
而旁边的宁清柔早已承受不住身上的疼痛昏迷过去。
顾子宸再一次摇头，他眼底一片平静，喉咙处好像卡了一块石头，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很疼。
“我当然不是，我同样讨厌她，嫉妒她，我站在你这边。”
“你想要出去报复她，就不能用这么拙劣的手段。”
“你想说什么？”顾凌川可不认为他会帮他，哪怕是亲兄弟。
“我跟她谈判，用我辞职来换你们一条命。”
“你凭什么认为……你辞职了她就会放了你？”顾凌川显然不信。
“我自从进入了特调局，生活费就被妈扣了，而离开特殊局的人不仅在国内无法生存，一部分自愿辞职的人还会被踢出国籍。”
“你不管会不会成功，我只有一个要求，在d国给我办理一个合理身份，再把我安排到顾氏集团工作。”
顾子宸有十二分把握，顾念笙不是嫌弃他工作效率很低吗，那他辞职就好了。
“顾子宸，你想的太简单了，顾念笙是不会让你去顾氏集团的，一旦你辞职，所有公司都会抵触你，只要你在顾氏集团工作，那么顾氏集团就完了你知道吗？”
“特调局迄今为止有几个辞职或者被辞退的？”
“所以我准备赌一把。”
顾子宸深深的看着顾凌川，他好像有很大胜算。
但往往正是因为这些迷之自信，会彻底断了顾子宸往后的路。
“行，只要你把我换出去，那我就给你安排，现在，把我放下来。”
顾凌川头疼的快要坚持不住，他脑袋好像快炸了……
顾子宸忍着心底的不快给顾凌川解绑，顺便把宁清柔也解开了。
把人带到各自狱房之后，顾子宸便径直走向了白朝的办公室。
想要辞职，还是很麻烦的，需要得到两位副局的同意才能到顾念笙……
夕阳西下，橘黄色的天空飘着几朵墨云，好像一团棉花被点燃了，冒着蓝色和红色的光，朦朦胧胧的。
任远高中，顾念笙走在路上才看到白朝和云霜白的消息。
白朝：顾局，您总算想起那堆快要发霉的试卷了，怎么，您这是想拿去给学校那群人写写？
三点五十分，白朝：顾局，顾子宸想辞职，您这边……
白朝：他想找您单独聊聊，大抵是想以此来换顾凌川和宁清柔的命，也不知道哪儿来的自信。
白朝：张局这边还在商量，毕竟自愿辞职的还真没几个。
白朝：局长大人？您睡着了？
白朝：……
云霜白则是发了很多猫猫表情包，打了无数个电话，大抵意思是说为什么不找她，她现在很无聊想来找顾念笙之类的。
顾念笙和傅辞言两人走在大道上，暖黄色的夕阳映衬在他们脸上，尽显青春洋溢。
路上零零散散走着学生，若有若无的视线朝着两人看来，这两人走这么近，真的很难不想象他们是什么关系。
而顾念笙也似乎感受到这几道明晃晃的视线，步伐稍微迟钝一下朝着几人方向看去，但不止看到了一群小姑娘，在她们的身后，更是多了几道有些熟悉的身影。
安薇娅她们几个。
她们见顾念笙的视线看来，非但没有躲开，而是大大方方仰着下巴对上她的目光。
其中夹杂着浓浓的挑衅。
顾念笙冷笑一声回头，当做没瞧见她们似的继续走着。
几人见被无视，怒火一下噌噌往上涨！
安薇娅更是气得胸口直起伏，一口老血都快吐出来了！
居然敢无视她？看等会儿不整死她！
她收回了视线很快便安抚下躁动的心来，哼了一声转头去往自己的私家车。
顾念笙边走边回白朝的消息，至于云霜白……先交给傅白恒吧。
就傅白恒护云霜白那模样，估计什么事情都做完了，先暂放在那儿，等有空再去接她。
先让傅白恒吃点甜头，到时候云霜白被训练完成，他俩就再也不可能喽。
顾：行啊，晚上八点，我在皎月楼等他，不见不散，行踪保密。
行踪保密这四个字，让那边一直在等消息的白朝看了，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看来这次顾子宸有命去，没命回来啊……
虽不至此，但也会被折磨的遍体鳞伤，剩下一口气，估计会缺胳膊少腿儿吧？
这辞职一事的确自打特调局成立以来，不超过十个人，但到今天，他们那些辞职的下场都不好，因为大多数都是嫌弃这里挣不了几个钱，才辞职的。
当时辞职有多爽快，现在就过得有艰难。
只能说咎由自取。
皎月楼虽然听着是个风景很美的地方，但却是个暗器阁。
特调局暗地的死士就是在那里被‘锻造’出来的，也是整个特调局警员的噩梦，每一次升星测试都要去一趟皎月楼。
和那里的死士争个你死我活。
在顾念笙眼里，没有弱者，只有不求上进者，懒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