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玉是想要个夫君的，结果勤勤恳恳矜矜业业，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给自己整出来个老父亲般的师父。
天虞方才一本正经，说要教她修炼，当她师尊。
桑心……震惊。
他是故意的吧？以为这样，她就能死心了？
“恩咳咳咳！”浮玉打坐之中心思不纯，东想西想导致真气走了岔路。心脉搅痛，疼得她直喘气。
天虞帝君出定，坐到了浮玉背后给她顺气：“你天资甚好，以前怎么修炼的？”
天资甚好？浮玉翻了个白眼，能当饭吃吗？
“幽冥里都是好勇斗狠的妖怪，我随便出个门都能找到个练练手的。没事就打打架，杀杀妖怪。然后，自然就会了。”
她活得就这么简单明白，糙是糙了些，可痛快。
天虞愣愣，他就知道是这么回事情。
“你爹娘都不管你？”自从说出要收她做徒弟的话，天虞和她说话的口气都不一样了。
“没爹，爹死了。有个娘，但是我娘怕人觊觎她的美貌，关照我不要说。”
浮玉回头看了眼帝君，如此说道。
……
天虞帝君被差点逗笑了。
“妖法其实和仙法，人修的法道异曲同工。你有所涉猎吗？”
“学过，虔来门的《老子经》，《道法三千障》，还有……”浮玉是学过，和小胖他们一起学的，虽然时日不长，可深受启发。
不过天虞帝君的眼神里掠过好奇，疑惑，浮玉感觉到了，她说太多，有点漏底。
“所以和那小胖就是在那里认识的？”他天虞是陨落的真神，连兜率宫都没算到，他还有归位的一日。小胖……虔来修士。曾经和这女妖一同在仙门修道？
帝君烟波流转，这运筹帷幄的神色，看得浮玉咕咚地吞了口口水。他这趟下凡是干嘛来的？
不是历情劫吗？结果这洞察分毫的样子真是可怕。
“看来我猜对了，你安静的时候大抵就是被说中心事了。”
啊？
浮玉抬眼，面前的聂都统清风朗月，他勾唇浅笑，顿时撩拨情丝三千。
他是故作亲切吧？明明不是小胖，和她这浅笑妍兮攀什么交情？
“我……我看还是上课吧！你不是要教我很多东西吗？”刚才拼命抵抗不想上课的浮玉，转眼间，低眉顺眼说要好好学习。
天虞发现自己有点懂她了。
不想学习，可若是问她旧事前缘，她宁愿上课。其中缘由，看来过往牵绊，远比他想的深得多。
“好，上课。”天虞帝君是个好老师，第一堂课，随手甩了浮玉一摞书。浮玉看着这厚厚的一叠，顿时有些斗鸡眼。
“什么？你这么当老师的？”
“先把基础打好了，比什么都强。”天虞定定看着她，从最底下抽出了一本厚厚的心法书籍。
“誊抄二十遍，抄完了我再和你讲。”
“哈？！”浮玉拧了拧眉头，她就这样看着老神仙。
……这其实就是想着法子软禁她吧？还美其名曰教学。浮玉一笔一画，她这辈子都没写过这么多的字，等写完的时候，应该已经要好几百岁了吧？然后天虞把她关在这里，不让她出去为非作歹的目的就达到了。
“你这握笔的姿势就有问题。”
“哈？”幽冥能找到个会写字的就不错了，老神仙还嫌弃她握笔的姿势？浮玉很是不满地抬头，可这人却弯下了身子。
不止低头，他折腰，他的手握住了浮玉执笔的手。
“这样才对。”他也并非无礼，可他的发落下垂在她的肩头，指尖轻触着，就让那个她恍惚了心思。有些过于贴近，他们可不是这样亲密的关系。
以前小胖似乎这么教过她，可她还是没学会的。突然有些小庆幸，好像能把这些书誊抄到天荒地老，那样也挺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