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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 故人依旧
可怜的顾太太身体力行地学习了一下什么叫做“重视丈夫”，瘫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若无其事的顾先生。
很显然，坚持每天早上锻炼的顾大总裁，体力跟她压根不是一个级别的。就算是早上五点起床坐了十一个小时的飞机回家，“教训”完顾太太之后依然游刃有余，高冷地去给她端宵夜。
而沐嘉清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觉得自己已经是个智障了。
她累得脑子也转不动，自然将于思琪要回国这件事忘了个干净，喝完了顾渊给她端来的粥，就疲惫地睡了过去。
一周后。
久浓餐厅。
顾渊静静地坐在靠窗的位置，于思琪点好菜，微笑着将菜单交还给服务员。
她今天穿了一身浅卡其色的衬衫裙，染成深棕色的卷发温柔地披在脸颊两侧，看起来温婉又成熟。
“这些年你变了很多。”于思琪一手支颐，上下打量着顾渊，颇有些感慨，“大学的时候，你就差在脸上贴个生人勿近，也就向晨不怕你。现在，你倒是比过去要温和的多，至少我不怕被你冻死了。”
顾渊垂眸，眼神落在面前的柠檬水上，没有接话。
于思琪前天回国，昨天发了消息，约他和温向晨出来见面，地点就定在他们大学时候常去的餐厅。但她还提出，希望顾渊能比温向晨早到半个小时，她有些话想说。
顾渊想了想，还是答应了。
“我约你来，其实想说说当年的事情。”于思琪快速地撩了一下耳边散乱的发丝，声音里带着微微的叹息，“当初是我太不懂事，给你添麻烦了。”
顾渊淡淡道：“你应该给向晨道歉，而是不是跟我道歉。”
“这就是我想跟你说的第二件事了。”于思琪勉强笑了笑，“我希望你能保密，别把这件事告诉向晨。”
顾渊不可置否。
“事情已经发生，我和向晨之间也已经结束了，如果你把这件事告诉他，不仅没什么好处，还可能影响到你和向晨之间的关系。”于思琪说得十分恳切，“就当是给我这个老朋友一点面子，行吗？”
她的姿态放得很低，顾渊考虑了一下，问道：“你准备怎么解释当年的事情？”
“放心，我已经准备好了。”于思琪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笑容也轻松了不少，“顾渊，我还能这么叫你吗？毕竟喊你顾先生之类的，真是太奇怪了。”
这并不是什么大事，顾渊淡淡道：“可以。”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当然，大部分时候都是于思琪在说，顾渊的目光始终没有落在她身上。难得的是于思琪没有半分尴尬，似乎已经对顾渊的冷淡习以为常。
直到——
“思琪……”
低沉的男声自背后响起，于思琪下意识地回过头，正对上一双压抑着无数情绪的黑色眼眸。
温向晨死死地盯着眼前温婉大方的女人，比起五年前，她已经完全褪去了青涩，就像是丑小鸭终于变成了优雅高贵的白天鹅。
于思琪站起身来，向他伸出手，露出一个带着怀念的笑容：“向晨，好久不见。”
温向晨张了张嘴，喉咙却干涩的什么都说不出来。
良久，他终于沉默地伸手和于思琪握了握，梦游一样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往常敏锐的大脑已经纠结成了一团乱麻。
他有千言万语想问，最后却只汇成了一句话：“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于思琪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朱唇轻启：“我过得很好，向晨。”
温向晨默默地捏紧了杯子。
几秒后，他轻轻吐出一口浊气，像是卸下了什么包袱，用惯常的慵懒语调道：“那就好。”
“你不好奇我当年为什么突然离开吗？”于思琪有点意外。
“都不重要了。”温向晨释怀地笑了笑。
明明这五年来，他花费了无数心力去寻找于思琪的蛛丝马迹，为的就是一个真相。
可是当他真的见到了于思琪，却忽然觉得那个真相也并不重要了。
当执念消散，温向晨恍然发现，这个女人在他心里的地位好像并没有那么重要，他没有觉得激动，没有觉得狂喜，甚至觉得十分轻松。
他随口转移了话题：“这些年你在做什么？”
提到工作，于思琪整个人都明亮了起来：“我在硅谷跟人合伙开了一个公司，主要做计算机云技术……”
她与温向晨侃侃而谈，顾渊靠在沙发里并不开口，三人间的气氛却奇异的和谐。
一切，都恍惚回到了五年前。
温向晨还是个游手好闲的富二代，于思琪是勤奋努力的学霸，谈起自己擅长的领域时眼睛都会亮起来，而顾渊大部分时候都在沉默，却字字句句都听进了心里。
饶是顾渊冷心薄情，现在也有些感慨。
白驹过隙，故人依然。
“对了，其实这两年我一直想回国发展。”于思琪道。
温向晨立刻被她挑起了兴趣，顾渊也稍稍侧目。
“国外的市场已经饱和，但是国内还有大片的空白。”于思琪笑了笑，语气十分自信，“我这次回来就是想考察一下，如果顺利的话，我想今年就在国内开一个分公司，以后就常驻国内了。”
温向晨眼睛一亮：“那挺好的啊，刚好你那个公司和帕罗图有技术重叠，以后我们可以合作。顾渊，你说是吧？”
忽然被点名，顾渊微微一怔，旋即点点头：“嗯。”
“你这家伙，好歹思琪也是你朋友，就这么冷淡啊？”温向晨无奈地摇了摇头。
“顾渊不是一直这样吗？我都习惯了。”于思琪笑着打圆场，“其实我倒是有个请求，如果方便的话，你们能不能给我介绍个合适的写字楼？不用太大，我先租个一层。”
“这你就问对了。”温向晨看了顾渊一眼，“喏，这家伙开发的丽源广场，你让他把丽源大厦租一层给你不就行了？”
“哦？原来丽源是顾渊开的啊。”于思琪有些诧异，“可以吗，顾渊？我会按市价付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