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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他也会伤心
下一秒，天旋地转。
顾渊终于忍无可忍，将她拽进了自己怀里，沉声道：“到现在你还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沐嘉清心里一凛。
直到这一秒，她才确定顾渊的确是因为她跟梁翰墨见面的事情生气了。
知道这一点后，她反而松了一口气，毕竟这种状况总比刚才像只无头苍蝇一样乱撞要好处理的多。
不过，顾渊是怎么得知这件事的？
难道除了管傲玉之外，顾渊还在她身边安排了别的眼线？
沐嘉清心中闪过无数个念头，面上却很乖巧：“我已经知道错了，老公原谅我呀。”
说完，还主动凑上去亲了亲顾渊紧抿的唇。
然而，男人阴沉的脸色没有丝毫的好转，甚至没有对她的道歉和亲吻做出任何反应。他的眼神依然深沉而冷冽，如同亘古的深渊。
如果换个人在这里，大概已经被他的冷漠和他的眼神给逼退了。
然而沐嘉清对此的反应，却是又亲了他一口：“你生气是因为我去见了梁翰墨对不对？但是我今天也撞见你的小学妹要为爱献身，我们扯平行不行？”
这回，顾渊总算有了反应。
男人不假思索地回答：“不行。”
“为什么？”沐嘉清问。
“我让她进来是想要面试，她那算是强行骚扰我。”顾渊不紧不慢地分析着，“但梁翰墨既没有威胁你，也没有绑架你，你是主动去的。所以这两件事的受害者，都是我。”
沐嘉清眨巴了一下眼睛，顾渊每次摆出这幅姿态的时候，就说明他要用逻辑把沐嘉清绕进去了，而她从来没有赢过。
因此，她十分识时务地再次道歉：“你说得对，那我再说一次对不起好不好？”
顾渊似乎总算是满意了，毫不客气地问：“梁翰墨用什么理由找得你？他找你干什么？”
“这个么……”沐嘉清一时间有点儿组织不出词句。
如果她真的把梁翰墨说过的话复述给顾渊听，男人恐怕会当场去找姓梁的决斗吧？
“嗯？”顾渊已经微微皱起了眉。
沐嘉清急中生智，十分光棍地回答：“忘了。”
眼见顾渊神色又变，她毫不犹豫地倒打一耙：“都怪你，你昨天喝得酩酊大醉地回来，又不让我碰，我满脑子都是你的事情，夜里都失眠了，哪儿有心思记得白天跟他都说了什么？”
这话看似在抱怨顾渊，实际上却是在暗示他，自己心里只有他的事情，顾不上别人。
果然，顾渊脸上的阴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弭了不少，但嘴上还是不饶人：“你的意思是我的错？”
“没有没有。”沐嘉清识趣地摇了摇头，“当然是我的错，如果我没有跟他见面，你就不会去喝酒了，如果你不喝醉，就不会对我那么冷淡，都是我的错。”
她一口气把所有的黑锅都扣到了自己的头上，讨好地看着顾渊。
细数起来，昨夜的事情并不能都说是她的错。至少，如果顾渊好好地坐下来和她沟通，她肯定会愿意向他交代梁翰墨的事情。
但沐嘉清也知道，夫妻吵架又不是交通事故，还能清清楚楚地分出个主次责任来。
“你想岔了。”顾渊忽然道。
“啊？”沐嘉清茫然地看着他，“什么想岔了。”
“我去喝酒不是为了冷淡你。”顾渊的手指卷着她的一绺发丝，声线平静如常，“是我想要发泄掉心里的不快，以免跟你吵架，或者做出什么伤害你的事情。”
沐嘉清愣住了。
她不知所措地看着顾渊，就听男人继续道：“至于回来之后我不愿意让你碰我……顾太太，我也会伤心。”
不是生气。
不是失望。
是伤心。
铺天盖地的愧疚在这一刻席卷而来，沐嘉清尽力往顾渊怀里拱了拱，鼻子有点发酸，眼前一片迷蒙。
现在她是真的万分后悔了，在她心里，顾渊向来是个杀伐果断、理智坚韧的男人，但他现在说，他也会伤心。
这句话就像是戳中了沐嘉清心尖上最软的一块肉，让她忍不住地想要落泪。
“对不起。”她伸手揽着顾渊的脖颈，侧坐在他怀里，仰着头去吻他，“但我跟他真的没什么，而且绝对不会有下次了。”
“我受委屈，你哭什么。”顾渊替她拿了张纸巾。
沐嘉清不好意思地擦了擦眼睛，岔开了话题：“对了，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我刚刚问了小管，她说她没有告诉过你啊。”
顾渊道：“我派人跟踪了梁翰墨、梁睿达和沐嘉滢，你忘了？”
“哦！”沐嘉清恍然大悟，“所以说，是跟踪梁翰墨的那批人告诉你的？”
“没错。”顾渊点了点头，意味深长地说，“梁翰墨的已经觉察了我的人在跟踪他，甚至甩掉了他们无数次，偏偏昨天中午被跟踪成功了。太太，你有没有想过是为什么？”
沐嘉清几乎是脱口而出：“他是故意让你知道这件事的！”
“不如说，他就是为了膈应我，才约你见面的。”顾渊平静地回答。
沐嘉清抿了抿唇，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梁翰墨好不容易约到她，却只是说了几句漫无边际的话。
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们谈了什么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顾渊必须知道他们见面了。
“他为什么要这么算计我呢？”沐嘉清有些伤感地问。
顾渊淡淡道：“我说过，你如果再跟他接触，他会把你当成可以伤害我的武器。”
沐嘉清哑然。
她静静地靠着顾渊的胸膛，有种说不出的难过。
顾渊是她的靠山，是她勇往直前的底气，但她对顾渊而言，却是一个随时可能被人利用的软肋。
甚至于，这个用她来伤害顾渊的人，曾经也是跟她最亲密的人。
“没有人能跟从前一模一样。”顾渊似乎是觉察了她的低落，“高中的时候，他可能真心实意地爱过你，但他现在只剩下了算计。”
“可我还是那么喜欢你。”沐嘉清认真地看着他，“这么多年，从未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