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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你不能拿莫须有的错误来指责我
室内回荡着清脆的耳光声音，一时间两个人都愣住了。
趁顾渊愣神的功夫，沐嘉清赶紧挣开他的手，谨慎地躲到了离他两三米远的地方。
虽然也不是很安全，但至少让她能暂时安心一点。
沐嘉清苦笑了一下，从前她很喜欢顾渊惯用的那款香水，但是估计从今天起，她就会对这种香味产生心理阴影了吧？
只要想到顾渊怀里还有过另一个女人撒娇弄痴，沐嘉清就觉得恶心。
这一巴掌半点儿没有留力气，顾渊左侧的脸颊很快浮现出一个鲜红的掌印，倒跟右边的红肿相映成趣。
沐嘉清警惕地看着他，已经做好了男人会还手的准备。
顾渊脸色阴晴不定，明显是在强忍着怒火，但令沐嘉清惊讶的是，他最终只是冷冷地问了一句：“闹够了没有？”
居然就这么忍了？
大概这就是做贼心虚？
“我没有跟你闹。”沐嘉清嗤笑一声。
她闭了闭眼，将自己纷乱的心思压回去，淡淡道：“对了，昨天我跟你说的那件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顾渊皱了皱眉：“哪件事？”
沐嘉清微微启唇，吐出两个字：“离婚。”
“不可能！”顾渊声色俱厉，“沐嘉清，别忘了，根据我们的婚前协议，离婚的时候我会拿走桐安5%的股份。”
“我也会分走顾氏的产业不是么？”沐嘉清发现自己的居然冷静的出奇，还敢跟顾渊谈条件，“用桐安5%的股份，换半个顾氏如何？”
顾渊微微眯起眼睛，眼神危险：“你在威胁我？”
“我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沐嘉清平静地回答。
“好，很好……”顾渊怒极反笑，“沐嘉清，谁给你的胆子说这种话？”
沐嘉清惊恐地后退了几步：“顾渊，这里是公司，你别胡来！”
“你可以把他们都叫进来。”男人的声音里带着令人心悸的偏执，双目灼灼地看着沐嘉清，“我绝对不会放开你。”
这是一场漫长而痛苦的折磨。
沐嘉清狠狠地咬着顾渊的肩膀，口中甚至尝到了血腥味，眼泪无声无息地落下来。
时间在这一刻无限延长，她恍惚地想，她曾有多爱顾渊，现在就有多恨他。
因为这个人，将她所有的爱都变成了一个笑话。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终于停止了动作。
他将沐嘉清抱进办公室的简易休息室，用里面的淋浴设备替她处理干净身上的痕迹，又替她穿好衣服。
全程，他的动作都小心翼翼，就像在对待一件举世无双的易碎珍宝。
“顾太太。”他的声音是罕见的温柔，却透出可怕的残忍，“你是我的，这辈子都别想跑。”
女人没有说话，双眼毫无焦距，像是已经失去了意识，只是眼角的泪水益发汹涌，但即便如此，她也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顾渊珍惜地吻去她的泪：“别哭，别哭。”
“你要怎么样才能放过我呢？”沐嘉清喃喃地问，像是在问顾渊，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我好累，我不要喜欢你了，太疼了……”
不仅是身体，还有胸腔的某个地方，痛的让人快要窒息。
她乖顺地靠在男人怀里，像是失去了灵魂的木偶。
“没关系，换我来喜欢你。”顾渊温柔地回答。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直白地说出“喜欢”。
沐嘉清却感觉不到半分甜蜜。
她已经明白了，顾渊的喜欢，分明是孩子气的占有欲，所以他才无法容忍欺骗和背叛，也不能接受她的离开。
“可能只有死了才能逃走吧……”沐嘉清不自觉地呢喃出声。
顾渊呼吸一窒。
他的心中第一次生出了不知所措的茫然，甚至有些惶恐，明明心心念念的人就在怀里，却好像马上就要失去她一般。
他只能紧紧地搂着她，低声威胁：“沐嘉清，如果你死了，我就毁掉桐安。”
却没有想过，如果沐嘉清死了，桐安的存亡又与她何干？
“随你。”女人的声音平静无波，“我已经为它付出得够多了。”
如果顾渊真的以为用桐安的存亡就可以强行把她留在身边，那就大错特错了。因为从一开始，她嫁给顾渊就不是为了桐安或者别的什么利益，仅仅是因为，她爱他。
哀莫大于心死，沐嘉清忽然就明白了这句话。
明明在哭，却感觉不到半点悲伤，身体和灵魂好像已经割裂开来了。
顾渊却依然执着：“沐嘉清，除了桐安，你还有父母，还有养父母，哦，还有你的那些朋友。我不相信，你真的能无牵无挂到这种程度。”
“……无耻。”女人低低地说。
“无耻就无耻。”顾渊已经彻底不介意了，他一下一下啄吻着沐嘉清的脸，“只要能把你留下。”
“可是你为什么不去找沐嘉滢呢？”沐嘉清困惑地看着他，“你不是说过，想要一个爱你的人、而不是你爱的人么？现在我已经不爱你了，你为什么还硬要我留下来？”
顾渊亲昵地埋首在她颈侧：“我跟沐嘉滢之间没有半点关系，这一点我已经强调过很多遍了，昨天的事情只是一个意外。”
沐嘉清有些疲惫地闭上眼睛，不咸不淡地说：“哦。”
“你不相信？”顾渊问。
“我相信。”她的语气要多敷衍有多敷衍。
“你不相信。”这回是笃定的语气。
“我相不相信，对你又有什么影响呢？”沐嘉清淡淡地问，“就算我不信，我难过，我委屈，你难道就会放过我了吗？”
顾渊一时沉默。
当然不会。
“顾太太，你不能拿莫须有的错误来指责我。”男人有些无奈。
“你的意思是我在无理取闹？”沐嘉清问。
“……没有。”顾渊只能投降，好声好气地哄劝，“你当然可以生气，也可以罚我。只要你不提离婚，想做什么都可以。”
沐嘉清毫不犹豫地说：“行，那你现在出去，我要休息。”
顾渊眼神一凝。
片刻后，他替沐嘉清掖了掖被子，起身离开了休息室。
“咔哒”一声，房门锁上，沐嘉清睁开眼，长长地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