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就正好是撞到了自己深恶痛绝的枪口上面吗？
所以对方简直就是安了心来找仇恨的嘛。
而且还有一个让人不太懂的地方。
就是这是从什么时候起，这人是和自己变得这么熟稔起来了？
还那么自作主张地直接叫起自己的名字来。
好像这才是第二次说话的好不好？
之前规规矩矩地叫自己“Frank先生”，那样作为陌生人的客套称呼，倒还是可以让人接受得了的。
想到这里，就有些没好气地说到，
“告诉你什么了啊？我可是什么都没有干，也什么都没有说过哦？”
对方却是有些谄媚地一笑，立刻就是把满脸的皱纹都堆了出来。
像是在证明自己是有多么忠心和热忱一样。
“她都是对你说过的了，你还有什么对我不信任的呢？”
听到人家这样一种说法，他的心里面，警惕性却是更高的了。
也还是更加摸不着头脑了。
到底这人是在说哪一部分的事情呢？
好在对方并没有让他等待和猜测多久。马上就是开始接连不断地说起来。
“你想要和她合伙做一些生意的嘛。于是就需要一个本地人的护照，还有身份什么的。”
“幸好你们就是遇到了我呢。”
接着就是话锋一转，
“之前我就是对你说过的了，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就尽管开口好了。我都是非常乐意帮助你们的。”
“那护照的事情，并不是很麻烦。就是现在呢，我就可以托我的朋友开始为你办理的了。”
他很是有些惊愕。
因为之前Elsa并没有说过，要越俎代庖，帮自己向这个女子下订单的啊？
他明明记得的是，要自己考虑好了，做出决定了，并且是再次和她确认了之后，才会是和眼前这个女子谈什么具体交易的细节。
于是一时就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又有些想要开口否认。
但是对方一看到他这样犹犹豫豫不置可否的表情，马上就是不由分说地说到，
“唉，你现在这样的情况，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啊。”
“直接就是先交一笔定金，抓紧办理好了。”
“越是早一点拿到手，越是方便你做其他的事情呢。”
然后，又是停顿了一下，语气变得有些刻薄起来。
“然后，人家Elsa都已经是对你是这样好的了。”
“你作为一个大男人，也应该是怎么都要有所表示了的吧？”
对方这些话，立刻就把他头脑里面的思绪，全部都打乱了。
虽然是快要到了有些无言以对的地步，不过他还是觉得疑点蛮多的。
也还有点又好气又好笑的感觉。
于是，就同样直言不讳地问到，
“为什么呢？我为什么要那么着急了？而且当着我的面的时候，Elsa可是没有说过什么着急的话呢。”
“还有就是，从头到尾，我也只是在打听那样子操作的可行性而已。”
“而Elsa呢，就是证实了这个地方，的的确确是有那么一种情况存在。这种操作方式，是值得一试的。”
“但是，她却并没有明确的要求我现在就那样去做的啊。”
听到他这样说，对方却是神色和语气都为之一变，也更加的语重心长起来。
“Frank，你也就别不好意思承认了。”
“你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我可都是清楚得很。”
“对你的性情还有习惯，有没有爱敷衍和撒谎的癖好。我可以说是还不太了解的。”
“但问题是，我和她很亲密和友好的啊。而据我的了解，她可是绝对有着那样的期望的。只是不好意思亲自开那个口而已。”
他只好是耸耸肩。
还好自己没有养成被人当面拆穿就要摸摸鼻子的习惯。
可能那样就会太明显不过的了吧。
见到他还是一副不置可否，也不为所动的模样，这位女子就是提高了声继续说下去。
“你好好想想吧。无论是在哪里，这个世界上，哪里是会有任何一个女孩子，是不愿意和自己的爱人天天都呆在一起的啊？”
“而且还不要说了，还可以有机会一直把那感情延续下去，又一起去开拓更为远大的事业呢。”
这样的说法，倒是他所喜欢，也还更乐意接受的。
好像是把他本来有着的那些对于Elsa真诚程度的半信半疑，都立马打消了大半。
他也就借此机会，转念就想到，从女孩子的角度来看，有着这样一种表面上的矜持，实属正常情形。
所以，同样的情况，发生在Elsa的身上，也不是完全就没有一点点可能的。
于是他的语气也顺着对方的意思，为之一软起来。
“好吧，我承认，其实自己本来也有了一些这方面的打算的了。”
“只不过呢，现在是这样从你的嘴里提起来的话，我怎么都还是需要和她再确认一下的。”
然后，就给Elsa发了个短信过去。
不过她却并没有立即回复。
看着眼前这个中年女子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像是今晚就一定要等到一个明确的说法似的。
他心里面也有些焦灼不安起来。
不过，却是担心不好轻易地甩掉对方的那种。
想想就干脆直接了当地再打电话过去。
没想到，她在电话那头，却只是语气平静而淡淡地回答了一句，
“说过了，还是你自己决定吧。”
之后又补充了一句，
“反正我只能是说，这个地方，确实是有那样的情况存在。”
他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和她说些什么才好。
既是在电话之中，还有是在一个还算是陌生的女子面前。
这样的场景，让他有点不能够专心致志。
也还有些担心一不小心说错话，就被人抓住把柄。
从她的口气里面隐隐约约地听起来，感觉到好像是有些欣喜。
但也还有一丝丝的不耐烦。
这个短暂的电话，并没有能够有效地消减他心中的疑窦。
与此同时，还有些适得其反的效果。
现在他也觉得她这样的态度，委实是不太正常的呢。
像是之前和自己的那些热情，都已经是消散殆尽。
剩下来的，只是不痛不痒的应付和敷衍了。
他有些不解。
但更多的还是不悦。
心里面也很不是滋味。
只是在想，为什么这么快她就要变得是如此一种的态度了呢？
而且最是让人生气的，就是自从中午告别以后，都大半天的了，她都没有再主动联系过自己。
那气头一旦是涌上了心头来，他一时就认为，搞不好之前她真的就只是在欺骗和戏弄自己呢。
那些短暂的激情，并不能说明什么。
因为很可能的，那也不会是因为她真心的喜欢自己而发生的了。
这样一来，那些本来已经是恢复了大半的自信，也就逐渐开始萎缩。
自己之前把那些心绪，都当成是暗暗的沾沾自喜那样的心态呢。
可见确实是太过于自以为是的了。
主要是在对于感情，还有别人的心意的认知，这样一个方面的。
反正对于什么交易，还有合伙做生意的提法，他倒是并没有太过于上心。
而且，即使是现在一直被追着要表态的情况下，对于那样一些分外之事，可能他心里面最真实的想法，还是觉得是有些无所谓的。
除此之外，他也还有着自己心里面的另外一道底线，或者最后用来抵挡的想法。
就算是假的，自己受骗上当了，也可以当做是付给Elsa，又花在她身上的钱吧？
毕竟这一笔消费，如果真的发生了，就只能算是为了她而产生的。
如果不是她先证实并描述了这样一个途径的真实性，还有那可能的前景，自己也不会真的动心。
而且，怎么也不会对和她这样走下去的方式，有什么幻想和期待的了。
所以，既然是所有种种，都是为和她可能的未来而准备的。
那么一切也就只好是算到她的头上了。
只是他至始至终都还没有搞清楚的地方，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从那和她变得亲密的时候开始，自己就是已经对她产生了一些后悔或者说是不太喜欢的感觉了。
他一直是坚信，要喜欢一个人或者不再喜欢一个人，都一定是有着自己的理由的。
但他分明就是对于她，是找不出来什么理由的。
勉强翻出来一个，也总是稀里糊涂滥竽充数那样的。
和那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和她开始一样，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之后常常就会心生出来反感。
对于Ane，他倒是能够说得比较清楚的。
喜欢她，乃是因为他觉得她就是完美和无可挑剔的。
不喜欢呢，那是因为他不得不的，被她那样坚决的态度给逼着放弃。
不过，这样糟糕的第二次，动辄就要悔恨交加的状况。
也有可能是因为Ane给他心里面是留下了那么深重的遗憾。那才会是最深层的原因吧？
合上电话，他就只好有些抱歉地冲眼前这个眼巴巴的中年女子一笑，无可奈何地说到，
“她可是不大愿意管我这件事情的呢。”
但是人家就是锲而不舍的，连说的话都是透露出来无论如何都不肯放弃的决心。
“那只不过是表面现象了。”
“不管怎么样，你现在肯定是已经相信我和她的了吧？”
他也就苦笑着点点头。
也不知道这样的答案，对于这人来说，就是有着什么很重要的意义了。
不过，真实的情况看起来就是，这两个女子通过这样一种彼此配合，一唱一和的方式，最后总算是把自己绑到了她们预订好了的战车之上。
他知道这其实是自己的一种妥协。
但是有时候，生活就得是需要那玩意儿的。
不管是对自己的仇敌，还是自己的爱人。
总是要有些妥协的地方，才可以维持下去的。
拿眼下这件事情来说，就是不管这两个女子，会是出于什么真正的好意。
或者只是过度了的热心。
他也都只能选择相信。
如果是他也还想要和她们继续好好相处下去的话。
尽管这件事情本身对他来说都是可有可无的。
不管是现在半推半就要求去办理的什么护照，或者就是和Elsa这场约会本身。
并且他终于明白到，那些其实都是多余的。
而导致这一切的本质的原因，可能就是他不能够一个人好好地活着。
所以说才要找到一些额外的事情和项目来做，或者是通过这样的行为打发走一些无聊。
那样的话，要么就是真正的消磨掉了一些时间。
要么就是变相地让那时间之梭，运动得更加轻快一些。
至于这样的节外生枝，最后到底又能够起到多大的效果，那也只能是拭目以待的了。
但很明显的，人家就是不会这样想的。
很有可能，她们是把这当成了一个前提吧。
关于后续生活能否得以持续的前置性条件之一。
他不愿意再在这个环节上面多想什么，只是三言两语地和这人约好了明天再详谈相关的细节。
这样才算是勉强打发了对方。
因为有鉴于现在的情况，他就是想到了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需要立刻就去做的。
刚才他一直是有些耿耿于怀的。
就是觉得Elsa的态度过于古怪和冷淡。已经是让自己感觉到被忽略了。
如果是自己对她采取这样的态度，那倒是可以的。
但是如果她对自己也要是同样如此的态度，他就觉得是不太妙的，而且自己也很不喜欢那种感觉。
即使她是和自己的心态都是惊人的一致，就是在如何对待对方的问题上，认识和行动的态度都是矛盾交织，老是要天人交战个不停。
但是呢，不管她是出于那样一种原因，他都觉得还是要主动地和她保持比较紧密的联系才好。
要达到那样的效果，眼下他就准备要在Facebook上面添加上她。
虽然她是把那号码说给自己一两天了，却还没有成功地加上去。
这可不是他的风格。
以前他从来都是很及时的要完善这样的联络渠道的。
但那也有她那一边的原因。
因为之前他尝试过打她的Facebook语音电话，但根本就打不了。
连那万里长征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