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随着恭敬的声音响起，那扇沉重的木门再次被打开。
杨盈踏进屋内，一眼就看到了跪在地上的褚凌双。
她眼中闪过惊讶，诧异，甚至还有一丝丝欣喜，可唯独没有陌生与防备。
宁远舟将她这表现收入眼底，心中有了决定。
“公主，您来看看，可认识这人。”
出于流程，也为了不让地下跪着的人先发制人，宁远舟开口问道。
“我……”
在宁远舟看向杨盈问出那句话时，褚凌双放在身前的手指飞快动了几下。
“我看着很是面熟，只是有些不敢相认。”
“哦？殿下觉得她是谁？”
杨盈的回答挑起了宁远舟的兴趣：难不成下面这人说的都是真的？
“四五年前，有个小宫女经常和我玩，后来不知为何，出宫去了。”
“那她叫什么？”
“翎霜”
杨盈瞄了眼褚凌双的手指，口中蹦出两字。
“好，殿下受累了，您先回去休息怎么样？”
宁远舟示意杨盈离开，不料她却停在了门口。
“远舟哥哥，若是翎霜没犯什么大错，你能不能——”
“殿下放心，若是她没问题，自然平安无事。”
待杨盈离开，宁远舟将手里一直拿着的什么东西往桌上一拍。
“啪——”地一声清脆。
虽然褚凌双早已被大梧皇宫里某些人吓习惯了，但为了符合自己编造的身份，还是尽职尽责装做被吓到的样子。
“方才你说，曾在幼年跟着开医馆的父亲学过医术？”
“是。”
“那好，既然殿下认可了你的身份，正好殿下身边缺个会医术的服侍。今日起，你就跟着殿下吧。”
“是。”
褚凌双回答地恭顺，半点不问其它，仿佛真是宫里出来的一般。
“行了，你带她去殿下那边。”
褚凌双被带走，宁远舟靠在椅背上，深深呼出一口气。
方才两人那些小动作，他看得分明。但杨盈刚进门时脸上的熟悉不是作假。
两人定是相识的，只是这身份依旧存疑。
此去匆匆，由不得耽搁。没有时间留给他慢慢查证，那就先放在眼皮子地下看着。
是狼是羊，日久必见分晓。
……
褚凌双被带走后，先是被送进一间空屋，少顷，有位女史拿了宫女的服装进来。
她严肃极了，简单交代后便走了出去。
褚凌双拿起桌上的衣服，在自己身上比划着。
好在这些年她又是装病又是深居简出的，除去杨盈宫中服侍的人，可再没旁人见过她的真容。而恰好，这次前来的一队使臣中，那些人一个都没来。
褚凌双不由得感叹自己的好运气，同时将那套衣服穿在了身上。
她长得快，身量较正常女子高些，这身衣服穿在她身上有些短了。
整整衣摆，褚凌双推门出去。
方才送衣服来的那位女史就站在门口，见她出来，便上下打量一番。
“还算不错，跟我来吧。”
跟在她后面，褚凌双走向杨盈的住处，也走向了她蓄力已久的疑问。
“凌双哥哥，解释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