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绝宠之惑国煞妃

温暖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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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狂化的舒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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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清一时不查,身体前倾,背后的断剑被楚容珍拔了出来。

夜清黑着脸,扭头,阴沉着盯着楚容珍,“小东西,你好大的胆子!”

楚容珍心中一颤,迎着他那阴沉冰冷的目光,畏惧的缩缩头,僵笑的举着手中的断剑,“王爷,拔……拔……拔出来了……”

“所以?”夜清的身上萦绕着狂暴,气息十分暴唳。

楚容珍脖子一缩,惨了,老虎屁股摸不得,她却踢了,要死了……

“所以?”夜清再一次重复,如同催命亡魂的梵音。

“所……所……所以……我帮了你……”楚容珍一步步后退,额间全是冷汗。

夜清轻身一闪,不理背后因为他的动作而流出了大量的鲜血,直接闪到楚容珍的背后,幽幽冷笑,“小东西,踢了本王屁股还想逃去哪?”

楚容珍扭头,夜清那双放大的墨眸瞳孔印入眼帘,引得她胆颤不己。

“踢了本王还敢逃?嗯?”

咬牙,楚容珍抱着屁股,闭眼,豁出去了。

“大不了让你踢回来!”

“真的?”夜清笑着确认。

“真的!”他一个大男人,该不会真踢吧?估计只是需要一个台阶下而己,应该什么都不会做吧?

楚容珍前一刻还这么想着,后一刻脸朝下摔到地面的时候,她的脑子成功当机了。

不雅的趴在地面,直到传来夜清轻轻笑声时,她的脸火烧火撩起来。

双手撑地,扭头怒吼:“夜清,你个王八蛋,你竟然真踢?”

夜清双手抱胸,挑眉,红唇愉悦勾起,“为什么不能踢?你自己说了可以踢,扯平了!”

“滚!”

楚容珍从地上爬起来,黑着脸,迎着夜清那得意欠扁的笑容,摸了摸屁股,恨恨磨牙。

夜清笑着,心情变得十分愉悦。

不过之后,他感觉到前方火焰中,冲出一道人影,立马眯起眼警戒起来。

“小东西,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先走!”

楚容珍同样也对上了火焰中冲出来的人影,抿唇,下意识后退两步,可是看到站在她的前面夜清的背部时,后退的脚步停下。

夜清的背后还流着鲜血,是那么的刺眼。

停下脚步,楚容珍摇头:“我要留下!”

夜清深深看了她一眼,不动声色的将她拦在身后,迎上对面从火场冲出来的楚仪。

楚仪身上全是伤痕,碎片刺入他的身体,外衣燃烧被他直接脱下,露出精壮的上半身。

长发微卷,盯着楚容珍,目光深幽。

“沉王爷,没想到珍儿身后之人竟然是你,真是失敬!”

楚仪全身上下十分狼狈,他同样被爆炸波及,下意识想要保护新娘的时候,背部受伤。

在火海之中,听到了楚容珍的声音,才知道他被骗了。

黑衣人的出现不过是诱饵,拿了上百暗卫当诱饵,这个赌注竟如此之大。

“是本王又如何?动了小东西,找死!”

背后的楚容珍刚想张口解释的时候,夜清一番话,让她成功闭嘴。

这事本与他无关,却将一切揽了下来……

感受到楚容珍的情绪,夜清伸手,摸着她的头顶似在安慰。

这一幕看着楚仪的眼里就是赤裸裸的挑衅。

双眼锐利盯着楚容珍,威胁道:“珍儿,你该不会认为一个男宠可以保护你?别做梦了,很快你就会知道,你的错误是多么的离谱。”

楚容珍探出头,对上楚仪的双眼,抿辰,冷笑:“与你无关!”

夜清满意看着她的顶嘴,挑衅看着楚仪,“楚世子看清现实再说话,本王保护不了,难不成你能保护?半死不活的现在的你,说出这种话真是笑话。”

楚仪盯着夜清那张云淡风轻的脸,怒气冲冲,双手成拳,直着夜清就直接袭来。

夜清背后有楚容珍,不能躲,接过暗卫递过来的长剑,直接迎了上去……

楚仪好像被气得不轻,双拳以绕过剑锋,竟直接一拳打到剑身。

夜清手中的长剑应声断裂……

清脆一声,剑尖朝着楚容珍身边飞了过去,她轻轻一闪,这次躲得不费力。

楚仪拿出了真本事,而楚容珍也从中看出了门道。

下意识四处轻扫,正好捕捉到一抹人影,朝着暗处的舒儿招手。

对,楚仪的感觉,与舒儿很像。

可以直拉折断剑身,这不是内力,而是蛮力。

舒儿正好看到楚容珍的手势,跑了过来,“什么事?”

“去帮夜清,估计不是楚仪的对手!”楚容珍看着两人的战况,敏锐的发现夜清的神情不对,隐隐的,呼吸太过急促,明显不对劲。

舒儿点头,顿时冲了过去,扯着夜清的后领向后一甩……

拦在了楚仪面前。

楚仪停下动作,挥手,“来人,杀无赦!”

他的一声令下,大量的士兵涌了进来,原来就守在外面的士兵听到声音响起时就冲了进来,只不过被夜清的人拦住,一时半会脱不开身而己。

人数上有着差别,不可能全数拦下。

大约一千人冲了进来,将楚容珍与夜清,还有几个黑衣人拦下。

莲从暗处闪了出来,将楚容珍与夜清护在身后,舒儿拦在楚仪的面前,双方相峙不下。

“珍儿,我给你一次机会,过来,否则死!”楚仪冲着楚容珍伸手,威肋道。

夜清的视线投在楚容珍身上,没有出声。

楚容珍低头思考,扫了四周包围的士兵,最终幽幽一笑。

抬头,坚定的冲着楚仪浅笑,摇头:“我不会死,也不能死,但我不会嫁给你成为你的女人,楚仪,你不懂爱,你懂的只是掠夺。而我讨厌掠夺,讨厌强迫,这是我一辈子最痛恨的事情。”

“夜清,你认为他就不会强迫你?”

楚容珍不再后退一步,正色笑道:“对,同样是强迫,可是他的身上有我想要的,而你身上没有。我这条命,这个身体,谁拿去都一样,可是拿不出我想要的东西交换就别想我会心甘情愿。楚仪,或许我们三年前真的见过,那也只是曾经,你不了解现在的我,而我不需要你!”

楚仪被激怒,咬牙,“好,很好,不识抬举!”

紧盯着楚容珍,扫到夜清得意的笑容,双臂轻挥:“所有人,杀无赦!”

士兵一瞬间冲了过来,舒儿缠着楚仪,莲与楚容珍,还有夜清三人屠杀着冲过来的士兵,手起刀落,漫天血雾。

特别是夜清,唇色勾起极为愉悦的弧度,一步步,优雅致极。

没有激烈的拼斗,也没有漫天飘舞的血花,只有手起刀落,只有死亡的镰刀在收割着生命,一切都静寂无声。

将楚容珍护在身后,盯着面前的士兵神色冰冷,夜清伸手扯起脸上的黑布,整个人浑身气息一变。

只露出一双眼睛的他没有情绪,没有温度,只有杀气,浓烈的杀气。

不复往日在别人面前的冷漠,也没有在她面前的无赖,那眼眸深处是漫天的火焰,燃烧着嗜血的灵魂,却空洞的没有生命。

不小心扫到他的视线,楚容珍心中一颤,一抹不知名情绪升起。

被夜清握着手腕,将背后直接交给了她,可是感觉到有士兵将杀意转向她时,夜清马上转身,直接灭杀所有想针对她的人。

她的身上毫无伤口,可夜清的胸膛,正面对着士兵,大大小小,不少伤口。

楚容珍无意间握紧了拳头,心中复杂致极。

那眼神己不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模样,阴寒之极的气息在暗夜绽放,冰冷如暗夜归来的王者,本该冰冷无情。

却将她保护的严严实实,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浑身的血腥味远比刀剑还要更让人畏惧,没有动手,灵魂深入却己畏惧不己。

士兵们被他的气势镇住,不停的往后退,浑然忘了刚才自己人多势众,只想着躲避,躲避。

蛮横的带着楚容珍杀开一条血路,这是她第一次,第一次走在名为鲜血所铺成的大道。

踏着森森白骨,无尽亡灵哀嚎,鲜血遍地如地狱红莲,脚下一片杀戮……

原来感觉是这般么?

“不准退,退者杀无赦!”楚仪看着自己的人被吓退,而他被舒儿缠着,愤怒大吼。

士兵们回过神来,原本让开的一道路又被包围了起来……

这时,墙上,另一支黑衣人出现,人数上百,手持弓箭,朝着士兵们直接射了过去,其中一人冲着楚容珍大喊:“快走!”

楚容珍听着熟悉的声音,点头,扭头,“舒儿,走!”

舒儿与楚仪缠斗一起,借势迅速退离,楚仪想要上前追赶,被刚刚出现的黑衣人直接用箭雨逼退。

楚容珍跟着夜清直接离去,回头看着墙头上的黑衣人。

为她拦下楚仪人马的黑衣人,那熟悉的声音,是凌凉!

担忧的看向凌凉方向,凌凉感受到视线,扯下面罩,冲她露出一个不用担心的表情,扭头专注对付着眼前的楚仪。

珍儿身边的那个蒙面人,就是非墨吧?

原来真的来救她了,还好,还好!

凌凉微微一笑,箭雨不断而下,士兵们死伤大半……

战王府中,滔天烈焰在黑夜冲天而起,引起了周围百姓们的注意,想出来救火,可是看到火光中依稀可见的人影时,一个个后退,不敢接近。

远远躲在远处,探头探脑,却不也接近。

夜清拉着楚容珍没走几步,半跪在地面,因为失血过多,他的神志有些涣散。

带着她,与莲还有几个暗部众一起,面对如此多的士兵将她保护得完好无损,说不感动,是骗人的。

不明白堂堂一个王爷为何要保护她,只要她没死,蛊王养成也不会出问题。

像傻瓜一般将她护得这么严实,最终自己却遍布伤口。

真是傻瓜……

“王爷,你怎么了?”楚容珍扶着她走到一边的墙角坐好,暂做休息,抬眼看着那漫天的烈火,双眼阴唳。

纠缠不休的楚仪,麻烦!

伸手打了一个手势,一行走了出来,冷冷看着她。

“将你主子带走!”

“你呢?”一行冷冷反问。

“我还有事要处理,王爷的伤不能再耽搁了!”

“不行,主子用自己的命来救你,我不能让你离开!”一行想也不想的反驳,语气冰冷还带着淡淡恼意。

或许是因为夜清为了救她而陷入了昏迷,所以才恼了。

“离开?珍儿,你想离开去哪?”幽幽如幽灵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一行身轻似电,与她擦身迎了过去……

楚仪赤裸的上半身扎着两根箭羽,身上大大小小全是伤痕,鲜血染红了身体。

双眼执拗的盯着她,阴森渗人。

楚容珍一惊,身体微微颤抖。

疯子,疯子……

大力的握着一行的长剑,直接夺了过去,掐着他的脖子狠甩,摔到墙边半天动弹不得。

“带着主子,逃……”

楚仪一手掐到一行的脖子上,阴冷勾唇,目光却紧紧盯着楚容珍,露出森白的牙齿,似乎想把她吞入腹中般阴冷。

“珍儿,你无路可逃,不想成为我的女人就是死路一条,一辈子,我楚仪都会跟着你……”

“疯子,疯子!”楚容珍背后抵着墙壁,心中惊惧不己。

像疯了般执拗着,这种人很恐怖。

“舒儿,带着夜清走!”当即立断,楚容珍轻身一闪,直接后退……

舒儿扛起夜清,跑到她的面前,一左一右,直接夹着纵上屋顶,四处逃窜……

楚仪幽幽一笑,紧追不舍。

“舒儿,放我下去,他的目标是我……”

“我不会放你下去,你会死的,我是你的丫头,要保护你!”舒儿神情十分认真,直接打断她的话。

因为她很喜欢楚容珍,真的很喜欢,不要她也像母亲那样成为星星,绝对不要!

带着两人一路逃到护城河边,楚容珍看着四周,咬唇。

舒儿停下了脚步,己经无路可逃,她的身后就是护城河,因为速度减慢,楚仪瞬间就追赶了过来……

浑身是血依旧不放弃,给人十分阴森渗人的感觉。

“呵呵呵呵呵……珍儿,无路可逃了……”楚仪阴森一笑,盯着楚容珍满是杀意。

不能成为他的女人,就成为尸体。

一步一步走近楚容珍,伸手大手,无视她的反抗,直接掐在她的脖子上,微微收力……

“珍儿,我给过你活路,是你自己不要。”另一只手抚上她的脸,残酷冷笑:“哪怕再不舍,我也不会把你让给别人,哪怕亲手杀了你……”

扭曲,爱恋,不舍,杀意……

各种各样的情绪在楚仪的眼中浮现,大手微微用力……

呼吸被夺,唇角露出的鲜红血迹……

舒儿突然瞳孔放大,看着楚容珍那抹赤红的鲜血猛然气息一变,惊声尖叫:“啊……不要……不要……”

飞身扑向楚仪,瞬间被一脚直接踢飞了出去,砸到护城河中……

“现在烦人的虫子没了……”轰的一声,面前的护城河中,舒儿人影窜出,极快的速度冲向楚仪,浑身带着暴唳的气息。

无视任何防御,舒儿一拳挥出,楚仪伸手握着她的手,反手轻转,舒儿的手腕发出咔擦一声悲鸣,脱臼了。

“嘿嘿……”舒儿感受不到疼痛,瞳孔扩散,咧嘴,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开什么玩笑!”楚仪眯眼,看着舒儿明显变得如野兽般的模样,麻烦皱眉。

舒儿的力道完全失去了控制,楚仪也不得不拿出全力,直到这时,楚容珍才明白。

楚仪根本就没有使出全力,直到现在,舒儿突然疯魔才逼出了他的真本事。

咧嘴诡异的笑着,发出如珠玉般清脆的声音,舒儿就像是受到刺激失去神志一般,如一只被激怒的野兽,只有战斗本能,没了任何理智。

青石地板被她与楚仪的战斗而变得支离破碎,石柱碎裂……

这种破坏力远超于人类,不如说是两个顶尖内功高手所造成的破坏力。

掐着舒儿脖子重重摔到地面,地面在舒儿的背后如蛛丝般破碎,楚仪一脚踩着她的咽喉,皱眉问道:“你是谁?”

舒儿黑眸森幽,全身上下散发着野兽气息,双手握着楚仪踩在她咽喉的脚,挥拳,用力,楚仪的脚骨应声碎裂……

抬踢,用力一踢,楚仪的身体被踢飞,朝着护城河飞了过去……

一手扶着石柱,楚仪稳住身形,楚容珍下意识起身之时,一道黑影从她眼前闪过,手握长剑,一剑刺心……

黑影滑落,原是夜清。

楚仪中剑护落护城河,夜清扶着石柱,冷汗直流,脸色苍白。

“你还好么?”楚容珍跑了过去,夜清身体开始颤抖。

夜清全身冷汗,身体微微颤抖,强忍着痛苦,苦笑:“小东西,麻烦大了,好像蛊发了,刚刚那只断剑上,可能有毒……”

楚容珍一惊,伸手直接扯开他的衣襟,没有发现夜清身上的伤口鲜血己凝固,衣服粘在上面。

被她用力一撕,因为疼痛,夜清皱起了眉。

“对不起!”楚容珍这才感觉到不对劝,因为自己的焦急而让他疼痛,一抹自责升起,连忙道歉。

夜清现在完全说不出话来,痛苦皱眉,闭眼。

可见刚刚他的一剑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引起了反扑。

楚容珍看着夜清皮肤底下异动,麻烦皱眉,扭头看向四周,某个方向黑影向她跑了过来……

“快,王爷毒发了,找个安全的地方!”

夜清的暗部众跑了过来,一人手中扛着一行,看到楚容珍的身影,连忙迎了上来。

捞起舒儿,抬着夜清……

负责断后的莲也跑了过来,搂着楚容珍也跟着过去……

瞬间,几人就消失在原地。

离去的楚容珍不知道,被一剑刺心的楚仪从水中露出一个头,脸上的皮诡异的脱落,露出一张陌生的脸。

自然微卷的黑发披散,露出整张英挺俊美的容貌,斜飞的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面容轮廓于昏暗更显菱角分明,宛若黑夜中的鹰,孤高绝傲却又盛气逼人。

阴唳的盯着她,狼狈从水中爬起来,捂着心口幽幽咒道:“珍儿,这事没完,以后我会来接你,去你该去的地方……”

“王子,所有棋子被灭,这……”黑布包头,明显异族打扮的男子冲了出来,看着楚容珍几人的背影,轻声问道。

“给楚战传消息,让他先不要回京,这里己不是他的天下,好,很好……!”楚仪那张脸之下,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苍白,没有见过阳光般的病态白。

“刚刚得到消息,战王所有棋子就在刚刚被人刺杀,无一活口!”

“……”楚仪砰的一声紧抓着的石柱应声而裂,终于还是怒了,“谁做的?”

“不清楚,未知势力!”

楚仪吐出一口鲜血,胸前的剑伤还在不停的流着鲜红的血,楚仪的脸色越来越白,其中多半是气的,多年的心血因为这事而毁于一旦。

这也让他明白一件事。

这夜清早就盯上他了,楚容珍一事,不过是一个借口,一个契机。

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

“对了,去查查那个名为舒儿的身份,那种力量,很可能是我族之人,查查有没有流落在外的族人……”

“王子的意思是她很可能是……”

“明白了就去查!”

伸手扯下脸上多余的人皮面具,整个脸直接露了出来。

伸手直接抽出胸口的剑,眉头未皱。

“切,这一剑倒真是危险,再偏个几分刺到心脏就真死翘翘了。”胸口大量的鲜血渗出,男子伸手轻舔,视线盯着楚容珍消失的方向。

“欺待我们的再会,珍儿!”两眼一闭,男子倒下。

头上蒙着黑巾的男子走上前,背着人直接离去……

战王府的火焰冲天而起,大半夜的惊醒了所有人,火星四散,他们不得不打起精神生怕被波及。

凌凉争取了一定时间之后,看到楚仪逃离,他没有追赶,反而将所有的士兵一个不留的屠杀。

从未杀过人的他,第一次,葬送的就是上百,上千的人命。

原因很简单,不能让这么士兵活着。

陛下查案,战王归来,如果有人说出了珍儿的名字,如果牵扯到了珍儿的话……

他不想看到这一幕。

狠心下了命令,身后上百个暗卫,直接收割了所有士兵的性命,无人活口,将战王府全数葬于火海……

浑身是血的从战王府撤离,得到楚容珍己安全离去的时候才松了一口气,伸手按着身上的伤口,虽不致命,但身上大大小小全是伤痕,那种疼痛,却让凌凉勾唇浅笑。

他能帮上珍儿,真好!

转拐处,凌公候双手背后,静静看着,直到凌凉的身影走出来的时候,才双眼微亮,上前扶住他,关心问道:“怎么样了?”

凌凉满脸是血,身体一个趔趄,疼痛没有袭来。

抬头看着扶住他的凌公候,凌凉安心放松了身体,“父亲!”

心疼的扶着凌凉,凌公候叹了一口气,“傻儿子,你救了她落得全身伤痕,值得么?估计她都不知道你救了她……”

“不,珍儿知道,他听出了我的声音。珍儿对声音很敏感,她知道是我……”凌凉含笑,全身无力的趴在凌公候的怀里,身体微微发抖。

不知道是因为脱力还是因为初次杀死这么多人的关系,凌凉笑着,可身体却不断微颤。

凌公候心疼的搂着他,将他扶上马车,“你喜欢便好,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不想死,就杀死别人,以后你会了解……”

带着凌凉回了凌公候府,消除了凌凉与他手中势力存在的痕迹。

战王府的烈火烧了整整两天,因为无一活口,想要扑灭根本不可能。

最终,维持京城治安的禁卫得到消息,发动百姓组成长长的人龙,最终在第二天晚上的扑灭。

尸体都被烧焦,无法辩别身份,也无法查明死因。

战王府全毁,一切发生的太过奇怪,众人都纷纷好奇。

开始,有一些死去的武将们的妻女站出来,她们的夫君,父亲晚上出门,就再也没有回来……

可是尸体因为大火而烧得面目全非,大部分无法分辩,少部分因为身上的玉佩等等东西依稀可辩身份,顿时哭声一片。

此事事关重大,最终传到了陛下耳中。

陛下下令一定要严查此事,哪怕心中再开心也要做做样子,所以将此事交给了太子与希王二人协助处理。

这事一起,京城流言四起,不少人开始议论纷纷。

战王爷手中握有重兵,现在被派出去处理焰国难民之事,要是知道他的王府变成了这样,会不会气得发疯。

知道内情的人只有一家,那就是楚王府。

楚老王爷与楚王妃得知一切的时候,顿时沉默了。

战王府如今全府无一活口,说到底,原因就在楚容珍身上。

那个男人,一定是那个男人做的。

因为楚仪觊觎了楚容珍,所以战王府的下场才会这么惨。

战王府是第一个,那么他们楚王府会不会也步上战王府的道?

楚老王爷与楚王妃的脸上没有露出畏惧的表情,倒不如说是沉默。

“父王,接下来要怎么办?事发两天珍儿都没有回府,是真的恨上了吧?”楚王妃幽幽轻叹,再后悔,己无法挽回。

楚老王爷与楚王妃面对面而坐,因为这件事的麻烦程序,因为他们的后悔……

“派人去找吧,试图跟她沟涌一下,相信能好好交谈!”楚老王爷叹了一口气,因为这事,他儿子现在与他的关系降到了冰点。

不止这一点,他也开始动摇了。

“只能这样了,战王府的毁灭是她的手笔?还是那个男人的?”

“多半是那个男人吧,以珍儿的势力来说,要现在根本不可能……”楚老王爷淡淡回答。

那个丫头确实是心狠,但还没有那个能力。

“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琴儿,她再这样下去,身体会撑不住。如果珍儿不愿意回来,这个替身也活不长最终会死去,到时琴儿会伤心……”

“她不愿意回来的话,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楚老王爷叹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夏灵从外面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王妃,不好了,不好了……”

“怎么了?”楚王妃皱眉,神情不悦。

“娘娘,不好了,二小姐……县主死了……”

手中茶杯瞬间掉落,楚王妃惊得站了起来,脸上露出不敢置信,“你说什么?”

夏灵咽了咽口水,弯腰,连忙道:“刚刚,郡主从昏迷中醒来,冲到县主的房间时,发现县主身体冰冷,没有任何温度,而郡主因为受到刺激再次昏倒……”

楚王妃闻言,立马站了起来,提着裙摆就朝楚容珍的院子而去。

楚容珍院子围着不少的人,就连平时并不出现的影夫人也来了,看着床上死去没有任何气息的‘楚容珍’时,抿唇,神色不明。

楚王妃大步跑了过来,推开众人,看到一边昏迷被大夫诊沼的楚容琴,再看向床上脸色正常却没有了气息的‘楚容珍’,伸手,探向她的脉博。

明明之前还有气息,只是因为中了药而持续昏迷,所以才会沉睡不醒。

可这个女人应该是活着才对,为什么会死?

“天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媚娘姨伸手捂唇,惊讶的看着昏迷的楚容琴,死亡的‘楚容珍’。

楚王妃不理,坐在床边,细细检查着‘楚容珍’身上的痕迹,伸手摸着她的身体,一一检查。

直到摸到喉骨错位时,才抿唇。

“来人,禀告老王爷此事,所有接近过珍儿的全部控制起来审问!”

侍卫们开始行动,楚王妃话一出,不少人明白,看来是死因不明!

楚王府发生的事情,楚容珍不知道,这两天,她一直愁着夜清的蛊。

两天前从战王府离开之后,夜清的一部人留下协助凌凉屠杀了所有士兵后,同样也消除了痕迹,这事可不能让陛下知道,否则夜清的麻烦就大了。

一部分则是带着她与夜清来到了一间小院,简洁干净,看来是临时住所。

将夜清带到院子,直到放到药房的桌子上。

暗部众们围在夜清的身边,一是监视楚容珍,二是听候吩咐。

一行与舒儿也被摆放在一边,因为他们伤势没有夜清的紧急,所以正在等暗部的军医到来。

“针!”

楚容珍扯开夜清的衣袍,只留一条亵裤,接过暗卫递过来的银针,不过十来根。

皱眉:“不够,有多少拿多少过来……”

金蚕蛊很麻烦,因为蛊经中本没有记载它的形体,只知道它的效果。

蛊发之时,金蚕蛊因为没有形体,所以有时体内会像一条蛇在身体游走,有时又会如蜘蛛般浮现在皮肤之下,这些形体都不麻烦,因为金蚕蛊没有实际形体,所以形成的蛊发模样都是虚无的。

只要制住这些形体命门,就可以控制下来。

蛇形为七寸,蜘蛛形为心脏,以银针刺入相应的身体穴体便可以压制。

目前己知的毒发形体为三种,一种是蛇形,一种是蜘蛛形态,然而还有最麻烦的第三种形态。

蚁态。

对,身体的疼痛就像有千百只蚂蚁在身里内部撕咬,痒麻,疼痛……

不是剧烈疼痛,却十分折磨人。

因为压制办法太过麻烦。

第一次遇见夜清蛊发之进,当时他的身体同时浮现十几道蛊虫活动的痕迹,当时她还以为是什么种类的蛊毒。

后来她回到府中才想到一种可能,是蚁形的金蚕蛊。

人的身体里只能一条蛊虫,就好像养蛊一样,遇到一起一定会厮杀。

最后只有一个胜者。

所以,夜清体内数十道蛊虫活动只是假象,唯一能造成这种假象只有一种可能。

这次蛊发比上次来得更严重。

皮肤之下,数十道的活动痕迹,让夜清的气息越来越弱。

按道理说,金蚕蛊没有压制的解药,上次她也只是救急,根本管不了什么用处。

可夜清却能活到现在……

所以她猜测是子母金蚕蛊,最终也从夜清口中证实了她的猜想。

母盅,这就是夜清唯一能压制的办法,母蛊宿主的鲜血便可压制。

等待鲜血送来己来不及了。

接过银针,伸手抚摸着夜清的肌肤,感受到皮下阵阵颤动,银针直接刺入……

下手疾速,阵阵残影,眨眼间,夜清的身上插满了数十根银针,看起来十分恐怖。

身边的暗部众静静站着,看到楚容珍脸上的汗水,夜清皱眉昏迷的模样,一个个神情紧绷,不敢出声打扰,甚至连呼吸也不敢太大力。

胸前刺入银针,扶起夜清,“一左一右,从后背将蛊虫活动带到前胸!”

楚容珍一定令下,立马有两位暗部从走了过来,一左一右,掌贴夜清的后背,内力直接输送……

外力的侵扰,蛊虫迅速朝前胸游走。

楚容珍眼尖的快速刺入……

伸手把着脉,听着夜清体内的异动停止,才松了一口气,身体一软,竟直接倒了下去……

因为高度集中,银针刺穴本就极为消耗心神,所有蛊虫被强迫停止活动。

“别拔……”

松了一口气的她,竟直接昏了过去……

突然倒下的她惊了众人,莲上前一把抱起她,小心的放到一边的椅子上休息。

而暗部众们看着这一幕,不知如何处理夜清后续的事情,要不要就这么放着?

最终,不敢乱动的他们将夜清放平,躺好,静静等着。

夜清脸上痛苦的神色渐渐消失,渐渐恢复平静。

两人都昏迷不醒,而暗部众找来了军医,军医进来,看到里面四个昏迷不醒的人,顿时惊了一下。

第一时间走到夜清的面前,看着他胸前的银针,再伸手伸着他的脉动,赞叹道:“天啊,真的被压制了,老夫第一次见过不用鲜血就能压制,这是何人所为?”

暗部的人指着楚容珍。

“这个小女人?她这是怎么了?”军医摸摸胡子,眼中闪着精光。

“不知道,给主子插完这几十根银针之后就昏迷不醒了,主子这边要怎么办?要不要拔出来?”

“不,千万不可,这是她所刺,到底何时能拔,如何拔都会有讲究,乱来会出大事!”军医走到楚容珍的身边,伸手探着她的脉,可是莲上前,从楚容珍的银环中扯出天蚕丝绕在她的手腕上,一端递到了军医手中。

意思很明显,不要碰楚容珍!

军医一愣,看着莲的眼神是莫名其妙,但还是认真悬丝,最后松开。

“没事,这位小姐是心神消耗过度,银针刺穴本就极为消耗内力与心神,休息一会就会醒来!”

莲点点头,这才放松。

军医忙碌的又走到昏迷的一行与舒儿面前,大叹:“老夫说,你们一个个是做什么去了?特别这两个,全身上下骨折,最严重的就是这个小丫头,手腕,喉骨,脚,胁骨……全身上下三成骨折,还好她平时有训练,骨骼没有破碎断裂,就是神仙在世也救不了……”

军医一边叹息,直接责骂。

他在暗部中的地位比较特殊,是他们主子亲自请回来的神仙,但为了避开陛下的耳目,就让他以普通军医身份潜伏在暗部。

平时专门研究主子的毒。

舒儿的伤势比较严重,军医就直接给舒儿处理,还指挥暗部的人给一行做简单的处理。

过了好几个时辰,舒儿全身上下大部分被布包着,所有骨折的地方被移回了原位,用铁棍木板固定。

给舒儿处理之后才给一行处理,总共忙了四个时辰天色大亮时才处理完毕。

将舒儿与一行抬到一边的房间休养,将夜清与楚容珍抬离药房,放在一张大床上……

直到天亮,楚容珍才醒过来,猛得起身,警惕的扫了四周一眼,视线放在夜清的身上。

伸手拿起他的手腕静静听着,紧绷的心最终松了下来。

伸手,一根一根拔着银针……

夜清昏迷不醒,可眉目间却少了痛苦,估计因为身上太多的伤口再加上未来得及处理而昏迷不醒。

因为蛊毒比较紧急,在她压制蛊毒之后又昏睡了过去,不敢乱动的军医只能简单处理一下刀伤,可是不敢用药,只能简单处理后背的剑伤后就不敢再多动手。

对于蛊毒他不算太了解,万一弄错再次蛊发就麻烦了。

胸前的小剑伤,擦伤不算致命,可是没有得到好的包扎,就造成了夜清失血过多昏迷的主要原因。

一一拔起银针,确认这次撑过了蛊发之后,才走下床,“让大夫给他处理伤口!”

没有回答,但几个呼吸时间不到,一个老头子背着箱子大步跑了进来,看着楚容珍打了一个招呼,“小丫头,醒了?”

“嗯!”疑惑,但还是点头。

这老头子是谁?夜清的医者?

军医走到夜清的身边,看着他身上正慢慢开始恶化的伤口,连忙拿出工具一一清理。

大大小小的伤口,花了大量时间才处理完。

处理之后,暗部的人便将她与夜清一起送入了皇宫。

因为夜清的身份特殊,再加上不能引起陛下的怀疑,毕竟战王府才发生了这种事情,极为敏感的时期。

第二天,舒儿与一行也被接回了琉璃宫,因为楚容珍不放心舒儿独自一人,想要将她接到身边照看。

楚王府她暂时不想回去,无地可去的她最终决定留在琉璃宫,毕竟夜清不能死。

夜清昏迷了二天,在第二天半夜时分,夜清因为口渴而醒了过来。

微黄的灯光微微摇曳,安静又详和。

迷茫的看着四周,视线投留在身边桌子上的一抹人影。

顿时,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犹如午夜的昙花,纯洁,明丽,又稍纵即逝。

楚容珍趴在桌子上,小脸全埋在手臂中,正睡得正香。

她的面前放着一本发黄的旧书,那是她让莲回楚王府拿回来的蛊经。

为了就近查看夜清的反应,为了确定他的平安,楚容珍一直守在他的床边。

说到底,夜清是为了救她才受伤,还昏迷不醒。

承了恩情,她就必须要还。

夜清看着身上的绷带,微微一笑,起身,走到楚容珍的身边,伸手直接点了她的睡穴……

楚容珍的头一偏,深深沉睡……

夜清伸手,轻轻抱着她,身上有些微痛,但他的唇角却露出了浅笑。

抱着楚容珍走到床边,将她放在床上。

自己走到一边,倒了一杯冷茶,直接喝下,润了润嗓子。

“本王昏迷了多久?”幽幽轻问。

一道白影闪了出来,半跪在地上,如实回答:“主子昏迷两天,战王党无一存活,朝中战王党的位置空出来十三个官位,可否安插人进去?”

“当然要,楚战与本王的对立也不是一日两日,楚仪的真实身份可有查明?”夜清微微皱眉,刚刚不小心太大力碰到了伤口。

“楚仪的身份没有查明,只知道他不是战王的亲生子!”

“楚仪的尸体呢?”

“暗中派人去河中打捞,没有找到!”

“所以生死不明?”

“是!”

夜清淡淡挑眉,起身,走到楚容珍的身边,小心掀开被子,坐了上去……

伸手,将她抱进怀里,扫了白衣暗部众一眼,“陛下那边什么态度?”

“眼线来报,陛下打算要太子与希王两人协助查明!”

“嗯,下去!”

夜给疲惫的点头,抱着楚容珍,将她的头放在自己的手臂上,侧身,淡笑浅睡。

长长的墨发与楚容珍柔顺的长发缠绕在一起,带着淡淡的暧昧。

楚容珍醒来的时候,正好对上一双含笑的墨眸,微微一愣,有些回不过神来。

“早安!”夜清一手撑头,淡淡浅笑,直接打着招呼。

惊愣的盯着夜清,楚容珍发现自己竟在对方的怀里,立马退了出来,坐起身,“我怎么在这?”

她明明在看书,后来很困……

“天气太冷,本王就分了一半床给你,别不知感恩!”夜清挑眉,魅丽的凤眸直勾勾盯着她,让她的十分疑惑。

总觉得,昏迷后醒来的他,有什么不一样了。

“王爷可以让人拿件厚外衣或者薄被也行,大可不必如此!”楚容珍坐起身,连忙爬下床。

看着身上外衣完好,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说本王多管闲事?”夜清顿时语气微冷,情绪转变极大,翻了个身,紧紧盯着楚容珍的后背。

似乎直视她的内心深处,目光柔和,柔和到诡异,让她惊颤不己。

“不,多谢王爷!”楚容珍摇摇头,扭头看着夜清侧身躺着的模样时,了然眨眼。

伸出食指轻扣,夜清突然妖娆魅笑,“小东西,本王为了你差点没了命,你要怎么还?”

“……”她无法反驳,说到底,如果不是为了替她挡剑,他也不会蛊发。

因为蛊发,所以内力流逝很快……

内力流逝太快,所以才会满身伤痕……

“过来!”夜清看着她的咬唇动作,腹黑勾唇。

下意识,又或者是愧疚,楚容珍十分听话的走到夜清的面前,手腕被他握住,断了她逃离的后路。

“呐,小东西,想要怎么还债?本王的命可是很贵的,为了你差点玩完,要怎么补偿?”

楚容珍被他那炽热的目光烫到,下意识后退。

夜清皱眉,露出痛苦,楚容珍又立马靠近,担忧道:“怎么了?哪里痛?”

“伤口痛!”夜清幽幽一笑,脸上却露出了痛苦。

楚容珍没有看到他的笑容,心中升起了自责,忘了他是伤患,伤口很容易裂开。

“对不起!”自责道歉,楚容珍垂眸。

“哼,光凭一个对不起就可以了?知道让本王痛有什么下场么?本王会让他更痛!”夜清松开她的手腕,垂眸,掩下眼中的笑意。

傻傻的自责模样,实在太可爱了有没有?

“谢谢你的出手相助,还有对不起让你受伤……”想了半天,楚容珍正视着自己心情,认真道谢,认真到道歉。

“不接受,本王才不要接受,流了那么多血,差点没命,怎么补偿?”

“王爷想怎么样?”楚容珍十分乖顺。

“首先,本王饿了!”夜清笑着,愉悦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我去给王爷传膳!”楚容珍起身,想也不想的点头。

“本王要吃你亲手做的!”

楚容珍离去的脚步一顿,扭头看着夜清那认真又炽热的目光时,心好像被烫了一下,咬牙道:“我煮的东西不好吃!”

“只要吃不死人就行!”

“……”楚容珍抿唇,想直接甩手离去,可是看到他身上渗血的纱布时,沉默的走了出去……

走开房门,楚容珍皱眉,她前世有自己煮过东西吃。

可也仅仅是能吃的程度,可夜清吃习惯了山珍海味,她做的东西他吃得下去么?

算了,这不是她该操心的事情,吃不吃得下与她要不要去做,性质不一样。

走到房门,看到一个白衣人。

“……”

“厨房在这边,小姐请!”

楚容珍还没有开口,白衣人就伸手,指着一个方向,并且叮嘱道:“这是是内院,太监侍女都不准进入,所以也没有陛下的眼线,但是小姐请不要离开内院到达宫殿大厅,会引来陛下的杀意……”

“谢谢,我明白了!”楚容珍微愣,乖乖点头。

陛下对夜清的执着她有听过,听说夜清的宫殿没有任何的妾侍,因为陛下不允许。

如果知道了她的存在,她的小命势必不保。

在白衣人的引导之下来到厨房,看着里面正忙碌的一些大男人,楚容珍站在门边,不知如何做。

食材太多,无从下手。

愣了一下,楚容珍走了进去,里面的冲着她点了个头之后纷纷处理手中事务,直接无视。

站在食物面前,突然听到一阵沙沙的声音,似老鼠啃咬的声音。

楚容珍弯腰,对上舒儿如松鼠般的吃相……

抚额,叹息。

“舒儿,你怎么在这?”

飞快的咀嚼完口中食物,舒儿甜甜一笑,“吃东西,饿了!”

楚容珍蹲下身体,伸手掐着她的脸向上提,咬牙:“我在问你,你一个伤患,不好好休养,怎么下床活动?”

“痛痛痛……”舒儿连忙叫痛,双眼含泪。

楚容珍松手,舒儿捂脸,双眼含泪直接控诉的模样,让她是哭笑不得。

“肚子饿了,睡了两天,就少吃了六餐,怎么得也得补回来!”

“……”

楚容珍全身无力,不是沟通无能,而是她们之间有代沟。

这个舒儿,把吃的看得比命还重。

全身上下还绑着绷带,对吃的执念就这么大?

“你让人家抬你过来的?不是有送东西给你吃吗?”楚容珍起身,不想再与舒儿纠缠,她有一种预感,与舒儿在吃的这个问题上纠缠,她绝对会内伤。

随便从食材中找出了一块肉,拿起菜刀切了一小块,放在砧板上,细细切了起来。

一边切,一边轻问,手法还算熟练。

舒儿听着她的问题,连忙吞下手中的小果子,含糊摇头。

“不是,在我昏迷的时候感受到饿了,所以自己爬过来了!”

楚容珍切菜的动作一停,被舒儿这个神回答给弄懵了。

爬过来……

那画面,她怎么想象得那么惊悚?

全身绷带,在地上爬……

对食物的执念到了这种地步,她该怎么形容?

楚容珍被惊呆了,舒儿见状,连忙道:“小姐,麻烦,把那边的水煮肉拿两块过来吧,对了,帮我把盐也拿过来,没什么味!”

舒儿的手,脚上还绑着木板,动作僵硬,十分怪异。

可是她的神色倒蛮精神,手脚骨折对她好像没什么影响,该吃还是吃……

无奈的走到一边锅中,拿起一大块被开水煮熟还没有理料的猪肉,想了一起,拿起菜刀切成一片又一片,还体贴给她备上沾料,放在坐到桌子底下的舒儿面前。

舒儿双眼一亮,连忙道谢:“谢谢,还是你最好。他们一个个直接无视我这个病人,也不拿吃的过来……”

左手没有骨折,舒儿用左手拿着水煮肉片吃得极为开心,一大块三斤重的肉片就直接下了她的肚子。

“呼,舒服,小姐,你在煮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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