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你这样很容易失去我

伊人睽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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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月转头,怔怔然看原映星。

之前一直在吵,一直在闹,情分都快消磨完了。

不过这次见面后,原映星一直挺包容她的。她不喜欢的话题,他也再没有提起过。就好像他们之间五年无休止的争吵和对立,不存在一样。但怎么会不存在呢?每一天,每一时,每一刻,望月都能清醒感受到彼此的争执。

她也不退缩,想你愿意这样,那就这样好了。凭什么是我后退,我认输?我才不认输!错的明明是你!

但是在重生后,将生活重心完全转到了杨清身上后,对原映星的那些不满,就消散了很多。原映星和杨清,在她心目中的定位很明确。一个是最重要的人,一个是最喜欢的人。以前最重要的那个人,在她少年时让她迷惑,弄不清楚自己的感情。但是现在不会了。人不要软弱,要坦然接受。原映星就是青梅竹马,就是自己的教主,其余的,也没什么了。

望月看淡了他们之间的问题,她跟杨清还说没什么。因这点有什么,不至于影响到她。她是多么乐观的人啊。

然,影响到了原映星。

他素来悲观,素来敏感。此次相逢后,处处对自己忍让,望月不觉想,他是在用行动跟我致歉么?说之前没拦住姚芙杀我,他很对不起?他多虑啦,我又怎么可能怪他呢……

接着话题就偏到了要望月回去的地步。

望月听到原映星语气中的寥落,回过头,去看旁边的青年。她有微妙的心情变化,想:他的声音为什么听起来很伤心?他在伤心什么?就因为我喜欢杨清?这有什么伤心的?他不是早知道了么?

望月不忍心又不好意思道,“不用啦……你只要不封山就好了,我不用留在杨清身边的。”

原映星觉得很累,他眼睛看着天、看着水,还要对这个姑娘笑一笑,笑得自己更加觉得无力,“你留下吧。因我突然觉得,跟云门达成和解,是很不错的主意。不瞒你说,此次离教,故意叛教,我本就有此意,只是后来……”后来你的死,刺激到了我,让我放弃了这个想法,“我打算跟云门和解,近而跟整个白道和解,看他们都需要些什么,才能不这么敌对下去。比起整日跟白道打,我更想先统一了魔门再说。你是我教圣女,我信你会一直向着我教。就嫁过去云门,当作联姻了吧。我预感这方谈判不会很顺利,你在云门帮我看看,收集些情报也好。”

突、突然就说到正事了!

话题转的,让人猝不及防!

望月是很希望圣教能跟云门和解的,但是得说服原映星。如果原映星不同意,她也不会说什么。原映星现在同意的这么突然,望月都顾不上惊喜,还要矜持一下,“……那你也得给我个圣女的身份啊,不然我在云门,以什么立场给圣教说话呢?”

原映星转头看她,“之前的圣女望月已经死了,被我杀死的。而你,我不会给你圣女的身份了。”

望月一怔。

“什么时候你回来我圣教,我才给你这个身份。现在,你就是一个普通的村姑,就是追慕杨清成痴的小姑娘,跟我圣教没有一点关系。”

望月继续怔怔地看他。

旁人这么说,可能意思是我为你着想,你要是顶着圣女的名号,就不好呆在现在的云门了,所以圣女的身份,你还是不要要了。

但是望月了解原映星,他肯定不是这个意思。

他就是堵着一口气。你不是喜欢杨清吗?那就别回圣教了,圣女的身份也别想要了。是我害死你的,我承担这个后果,我不需要谁来原谅。

原映星淡声,“月芽儿,对你和杨清之事,我退后,我永远退后。但是别的,你也别奢求太多了。除非你回圣教,不然我什么都不给你。”就是给你个嫁妆而已。

“我愿意回圣教的啊,是你现在不让我回的啊!”望月有些急了。

他的侧脸仍然淡淡的。他的意思表达清楚了,反正你回教,我就要封山;你要追杨清,就留下,但我圣教不认你。

两样选择,并不为难。原映星和望月都知道,望月肯定会选留下来。留下来,还有余地。回去后,望月大概真的就要失去杨清了。

只是望月看着旁边这个青年,看他许久。天边突有一滴雨滴溅在了她的额头上,伸手一拨,要下雨了。

江上笼罩着一层濛濛烟雾,两边酒肆人声相隔遥远,原映星平静地坐着。风吹衣袂,他的侧容雪白冰凉,眉眼秀致,却有凌厉之美。

望月伸出手,搭在他撑着地的手上。半晌,望月用很低的声音说,“原映星,我的死,跟你没关系,你不要这样。你不要放不过自己……我很担心你的状态。”

原映星没说话。

他神思已经飘得有些远了。

放不过自己么……他的头,又开始微微刺痛了。

望月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他听得不是那么清楚。他只是突然想到昔日母亲跟他说的话,“星儿,不要像你父亲一样。你不要放不过自己,不要自己逼自己。”

已经两个人跟他说过这样的话了。

然原映星什么都不想回复。

望月手搭在他头上,罩住了他。原映星仰头,看到她之跪起来,比自己高一些的明妍脸蛋。稀落的雨水落在她眼角眉梢,落在她的发丝上。她自己不曾擦一擦,却像小孩子一样,伸手给他挡住。原映星恍恍惚惚间,还听少女冲自己说,“下雨了,我们回去吧?”

原映星说,“你回去吧。我还想再坐一坐,想一些事。”

望月立刻答,“那我陪你。”

青年失笑,伸出大手,揉了揉她的发。她明明跪的比他高,他却懒懒一抬手,摸上她的头,望月躲都躲不开,就被他压下去了。少女想躲开他的碰触,然原映星不肯的话,她怎么都挣扎不开。在望月不满的眼神中,青年的手慢慢抚摸过她的眉眼。

停在她的眼下肌肤上。

冰凉,湿润,还有少女的气息。

依稀间,好像又看到当年的望月,当年那个仰头看自己的少女……一阵突突刺锐,头更加疼了。

“原映星,你怎么了?”望月伸手扶住他,看他手捧着额头,也不怪他了,焦急道,“你生病了吗?我看你脸色很差,你是不是头疼?”

原映星说,“是啊,我头疼。月芽儿,让我抱抱你……你要是永远这么小,不会长大就好了。”

一个呼吸间,他就伸手,把少女拽到了自己怀中坐着。望月像森林里警觉的小兽一样,瞬间觉得自己被骗了,伸出手肘挡原映星的揉搓。她气得脸红,但一落到他怀里,他又抱又搂的,怎么都躲不掉。

自己的脸还被他掐了……

骗子啊!

望月寻到机会,在他手掐着自己嘴时,忽地一低头,咬上他的手。以为他会吃痛放过自己,然他修长白皙的手停在自己眼下口边,就任她这么咬着,他一声都没吭。望月抬头,看到他睫毛轻眨着水雾,目中似有湿漉。

安静而沉郁,温柔而缱绻。

这种眼神,就好像眼睁睁看着什么东西离自己而去,从自己身边脱落。可是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在这一瞬间,望月望进他的眼睛,心头重重一跳,感觉到了什么。

她松开了口,他也不再强硬地搂抱她,她跃身而起,从他怀里脱出去,离他三丈远。

少女有些不知所措。

欲言又止,止又再欲言。把自己的小脸憋得通红,身子两畔的手都无处放置。

原映星被逗笑。

他低低一声,笑意将周身死寂般的哀伤打破。望月松了口气,连忙道,“下雨了,包袱里的吃的要凉了……我要先回去了。你真的不和我一起走吗?”

“我说了我还有事要想,不跟你一起回去,”看她还在左右彷徨,原映星叹笑,“月芽儿,你不会自作多情地以为我要想你,才不舍得离开吧?”

“当然不是!你身为圣教教主,要想的事多了,哪里有时候想我。我又没什么事值得想!”望月眼睛都不眨。

她又在撒谎……她心里肯定不是这么觉得……

原映星低声笑,为自己轻而易举能看穿望月的心事,又自得,又难过。

他这么了解她,比杨清还要了解……可是杨清能娶她,他了解她,又有什么意思呢?

终是在原映星的半开玩笑下,望月先走了。她其实有些纠结,有点看出原映星对自己的心思,心头大震,想着:这怎么可能?!根本不可能啊!他不是爱姚芙爱的死去活来么!怎么突然就是我了?!我一定是眼瘸了!对的一定是这样。

于是她要飞快逃离原映星。

事情已经够麻烦了,她不想再麻烦了……

望月走后,原映星独自坐着。坐一会儿,有个小孩跑过来,在楼上一叠声地喊他。原映星被喊得烦,低头看,见阁楼最高一层的窗口,一个小孩举着把伞,拼命跳起,要递给他。

因为原映星坐在楼最高处的屋檐上观景,一般人到不了这个高度。这个小孩跳啊跳,递一把伞给他,奶声奶气地回头指街头,“刚才有姐姐买伞,说给你。”

原映星回头,下雨之故,路上根本没什么行人了。细雨如绵,淅淅沥沥,纵横的街道,相望的商旅,收货的小贩,躲雨的行人。山峦被雨冲刷得清新,好像伸手可触,然实际上,伸手可触的,只有脚下这片汪洋。

雨水淋淋漓漓,滴滴答答。万物寂静。

原映星握紧了手中的伞——月芽儿喜欢雨声的,他也跟着喜欢。但是她刚刚走了,就他还在。

是否自己走得太慢了,总是谁都追不上。

他在江边坐了一下午,看了一下午的雨。凄风冷雨,挨了一下午,头也被吹得疼。他渐有放弃之意,不想这么待着了,想把这个身体让给另一个意识来。

自己在这里,很没有意思。另一个意识,比自己更擅长处理这些事吧?反正另一个自己,对月芽儿本就没有太多的想法。

他手撑着头,茫茫然然了一下午。在傍晚天黑时,想:不,还不能就这么睡了。在我沉睡之前,我要见杨清一面。我要确信,他是月芽儿值得追慕的那个人。

雨从下午时开始下,当傍晚后,原映星撑伞回去时,雨还在下。回去后,望月一直坐立不安地等原映星的消息。她怕自己这副样子被杨清看到,下午时也不敢去找杨清。现在终于听到原映星平安回来的消息,望月总算放下了心——他那么脆弱敏感,她真的怕他想不开。

就在这个时候,望月才趴在窗上问了民宅仆役原映星回来的消息,另一侧的门,就被敲了。望月问,“谁?”

“我。”杨清的声音温润无比。

他到廊下,站在少女屋门前,一边收伞,一边敲门。听到门中少女的回声,他笑笑说,“我来谢谢你给我带的小吃,很好吃。”

这就是个客套的话。

通常说完后,望月就会来给他开门,兴高采烈地邀请他进屋。毕竟大部分时候都是望月主动,杨清很少主动找望月。所以偶尔来找她一次,望月每每热情异常,就怕他只是路过、转个身就走了。

然杨清的伞都收了,才听屋内小姑娘的声音,“这么晚了,你找我有正事吗?”

这么晚了?

杨清想,很晚吗?以前每晚混在我那里不赶不走的人是谁啊?

有正事吗?

杨清想,没有正事,我不该找你?

他慢慢说,“也不是什么要紧的……”

屋中少女好像就在等着他这话了,闻言连忙接受,“既然不重要,明天再说吧。我好困,要睡觉了。”

杨清沉默立在门口,薄衫被雨吹打,湿了半肩。他握着伞柄的手,指节紧得发白。

第一次被望月拒之门外……

他低头,看伞上淌下的水,蜿蜒成一条小河,顺着墙根淅沥沥地流下去。

“杨清?”没听到他的回声,望月担心地在屋中问一句。

杨清嗯一声,温温道,“没事,你好好休息吧,我走了。”

他听到少女平静的声音,“那明天见。”

“好。”

他真是脾气无比好。

他越来越容易判断望月语气中暴露的情绪。

她在心虚,怕他。

他喜欢望月依赖他,信任他,而不是怕他。因为他太容易发现她暴露的问题,她就怕他吗?怕惹到他?怕他不高兴?

杨清撑伞回到雨中,边走,边想着自己与望月之间的问题。不知道别的人感情是怎么发展的,他和望月之间,一直都在这么摩擦着。以前她不对他上心,所以什么都敢说,什么谎都敢撒。现在她不敢了,就很多话不跟他说了……

杨清想,什么时候,两个人得开诚布公地讨论一下这个问题吧。

但转而又想,她都要走了,这个问题,也很难讨论了吧。

他略恼:你都要走了,我去找你说说话,你居然闭门不见?!

这样乱七八糟地想很多,他素来细腻,对这些事注意得远比粗枝大叶的望月多,这也没法改。却是到自己屋舍前,看到前方的情况,脚步停顿了一下。屋前有棵枝叶浓郁的松树,绿幽幽的,像把大伞。民宅主人自豪地说,这树,起码有一百岁年龄了。

现在这棵百岁老树下,站着一苍白青年。

青年听到他的脚步声,转过头来,是原映星。

隔着将近十丈的距离,原映星与杨清沉默相对。

原映星忽地出手,身形若风,凛冽阴寒,向杨清打去。杨清一伞在手,一手回招。在雨夜中,两人身姿矫健,一者诡异,一者轻飘,鬼魅缠着谪仙,一连过了数招。招招狠厉,真气流转,吹得松树树叶发出簌簌的声音,院中草木都有些飞起的阵势。

杨清身形清逸,脱尘般,撑着一把伞,形成一道天然屏障,四面雨水尽数绕开他。

飞伞站到了屋宇的檐上,低头看原映星,杨清温声,“原教主有要事找在下?”

原映星冷冷看着他,对方这种文质彬彬、惊鸿翩然的气质,真是让他心中生厌。想来因为杨清,自己会讨厌全天下这种温润如玉型的男人。

是啊,温润如玉,可是牵制起人来,也是毫不手软。之前若是杨清横插一手,非要主动去跟金堂主那几个人对着干,望月怎么会突然间选择站到杨清那一面?如果不是杨清这天外飞仙的一手,原映星早就把望月带走了。

就是杨清这手,让原映星输了。他最大的错,就是以为杨清全然无害,以为望月喜欢的,是一个表里如一般干净若琉璃的徒有脸蛋的男人。

杨清真是给自己上了一课。

原映星淡声,“本座确实有些事跟杨长老谈。”

这是以魔教教主的身份,对上云门柃木长老的身份了。

杨清明白他要说的,必然是正事,当下拱手落地,“教主请。”

原映星进屋后,跟杨清谈的,便是圣教与云门合作的事,跟白道和解的事。但只是一个粗纲,杨清虽是云门的长老,但在山中,他只是个教习弟子功课的长辈,门派大事,他无法做主。原映星当然知道他做不了主,两人就是商量一下,在杨清这里留个底,之后,原映星还是要跟云门掌门谈,跟整个白道各位掌门谈。

原教主之前死不松口,现在突然改口,听起来……很不靠谱啊。

原映星这种前后不一致、说变就变的风格,也就杨清这种镇定的人,稍能适应。

杨清看对方,“教主不必这样急切。若与我云门和解,在下需要跟掌门说……”

“加上姚芙,”原映星淡淡道,“她也希望两方和解。两位长老的意见,云门掌门当然会考虑了。”

杨清点头,又说,“但这只是云门。据我所知,贵教与其余几大门派结仇也很深。要和解,恐怕……”

原映星嘲讽道,“知道,又想我圣教大出血不是?不就是要利益吗?谈呗。我倒要看看你们正道得贪心成什么样,想瓜分我们什么。”

“贵教还有些教徒,身上杀性重,恐不愿意服从……”

“那得谈过才知道了,我也要看看你们正道这边,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原映星懒洋洋地看杨清,“别以为我听不出你的意思。你想要我圣教大换血吧?”

“是,”杨清淡定道,“我希望贵教,最好连教义都改了。现在这种崇拜杀、崇拜血的风格,应该全部换掉。”

“教主也换掉是吧?”

“对教徒采取开放式自由杀戮的教主,换掉也无妨。”

原映星猛地眯起了眼,身上煞气暴露,冷眼看着对面无动于衷的杨清。

他一字一句道,“你以为我答应月芽儿跟你走,我就要完全听你的意思来经营圣教?你拿月芽儿来威胁我?!”

杨清抬起眼皮,“阿月跟这件事并无关系。我的说法尚温和,教主就接受不了。日后谈判时,正道这边给出的要求,更会苛刻百倍。教主确信自己不会一言不合大杀四方?教主如果不能适应这种交谈方式,也不必提出什么和解。我担心教主会再次出尔反尔。”

原映星眯眼看他——杨清是提醒自己控制自己的脾气?

他对自己说一出是一出的风格印象深刻,担心自己朝令夕改,于是提前给自己做准备的时间。

原映星周身的煞气忽而消息,看着对方,“你这般处事风格……”有原则又不过分强硬,却也不软弱不退缩,“我现在信我看走了眼。月芽儿跟着你不会吃苦,我放心把她交到你手中,不必担心她那般肆意的为人处世,跟着你,还要为了你,受你们白道的委屈了。”

杨清抿了抿嘴,他不喜欢这种话题。

他没说话,但是原映星看着他开口了,“没错,我做这一切,就是为了月芽儿,为了护好她。我不相信你,我怕你骗她,伤害她。我怕她无意中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你不护她。所以我要自己护……圣教跟正道和解了,我才会公开她圣教圣女的身份。到时候这个身份在,你们白道便不敢嫌弃她。而现在,还是没人知道她是谁比较好。”

“所以杨清,你不必担心我出尔反尔。我在旁的事情上不在意,在这件事上,却绝不会不在意。我从小护她,她长这么大,我就护了她这么多年。而现在,我还要护下去。”

杨清垂下了眼,半晌后才道,“但你伤了她的心。”

“你以为我愿意这样么?!”原映星的声音突然变大,瞳眸灿亮得骇人,站了起来,“我们一起长大,我三岁时就知道她是我未来妻子!所有人都说我们是一对,要我一直保护她,保护我的小妻子长大。我从小就答应,我一直跟她在一起。我比谁都不想伤害她!”

他的情绪不稳,眸中似有狂意。

怔忡间,似想到什么,他声音又再次柔软下去,“我三岁时,月芽儿出生,只比我的生辰晚一天。爹娘带我去见那个新出生的女婴,我被木堂主一脉,和那个女婴一起,被放入阵中。四面是手舞足蹈围着我念念有词的木堂主一脉人,那么多大人,把脸画的五颜六色,看起来很可怕。我心中越害怕,只能越紧地抱紧怀里的女婴。她那么小,粉粉一团,在襁褓中睁开乌亮的眼睛看我。我不知道那么小的婴儿,根本看不见人影。我就觉得她在看我……她的手握入我的手里,木堂主突然喊‘仪式结束’,就在那一瞬间,冥冥中,我好像真的感受到了什么流到了我的身体中,让我与她性命相依。”

当时他只有三岁,他的父母还好好地呆在圣教,做着教主和教主夫人。他已经不记得小时候的父母什么样子了,他只是抱着怀中这个婴儿。木堂主说,“星儿,你要记住,以后她就是你的命,你要保护好她。”

木堂主的意思,大概就是如果你意外身死了,靠着我族古老的仪式,圣女会再给你一条命。

然而这个古老的仪式,很多人都不信了。

三岁的孩子又懂什么呢?

他只觉得大人把一个沉重的负担交到了自己手中,他好奇地看着怀里的婴儿,心想:我以后要娶她?我要和她性命相依?这是什么意思啊?

未等他弄明白,未等他长大,圣教开始了一场内讧。望月的父母在内讧中惨死,他母亲当时怀有身孕,行事不便,只能跟父亲一同离教。原映星不知道父母有没有想过回来带走他,他只知道在这场出走中,父亲中途遇难,母亲生死不明。要到很多年后,他才知道父亲死了,母亲活了下来,那个妹妹或弟弟,也没有了。

对于那时候的原映星来说,懵懂无知间,只有望月陪着他。那样的黑暗时期,新任的教主,只肯答应,把这个女婴给三岁的孩子带着。所有人都以为望月活不下来,可是原映星硬生生把她养活了。

他一手养大她。

偷偷摸摸的,不光自己学字,学武功,也教她。他有什么,就给她什么。

每每父母留下的人,私下给他什么。他自己舍不得,全都给了望月。十几年的时间,只有他们相依为命。

“我十八岁的时候,终于等到了合适的机会,在与一些人取得联系后,发动了內变,杀了当时的教主。我将圣教大换血,当时的高层,全都杀了。初上高位,无人可用。身边还是只有月芽儿跟着。我看到她在身边,心里很踏实。在圣教那种地方,人人都可背叛,人人都是隐藏中的狼虎之辈。谁我都不敢信,我只信月芽儿,”原映星说,“我当了教主后,她理所应当就是圣女。当时圣教一派乱,我们要一起镇压,一起坐稳位置。在这个时候,我一直在想娶月芽儿的事。”

杨清眼睛跳了跳,随着原映星的讲述,他的心一点点沉下去,脸色也难看。

娶?原来他们的感情,曾好到那一步?

他有些狼狈,不想听这些;然身子定定地坐着,又逼着自己听。他要知道望月以前都是怎么过来的,他要清楚望月的过去。这世上,有谁比原映星更了解呢?

哪怕这个过去,全都是望月和原映星的过去。

杨清也逼着自己听下去。

原映星唇角带一抹笑,回忆着,“我计划好了娶她。她是我养大的,她本来就和我有婚约,我自然该娶她。教中的事一起耽误着我们,我也不着急,就想做好一切准备。我想过婚事该怎么操办,婚后她住到我的地方后,原来的住处怎么安排。我还想过如果有人不同意我们的婚事,该怎么压下去。我甚至想过我们生了孩子后,圣女之位该让谁继承!“

他眼睛里在发光。

之后久久不语,他陷入对往事的追忆中。怔忡,迷惘……眼神迷离,好像又回到了当年。他与那个嬉笑的少女日日在一起,他也喜欢,也想娶她。她也不反对,也喜欢他。有什么反对的呢?从小她经历的,就这么一个男性。从少年,到青年,都只有这么一个人。这个人还对她很好,她为什么要不喜欢呢?

那是他最好的时期,他最风光得意的时候。

然而、然而——

原映星手盖住眼,疲累地靠在桌上。一室沉寂,杨清听到他低低道,“我觉得我的时间被偷走了……那五年,我竟全然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他失去了一切。

而他所失去的,被杨清得到。

他真羡慕杨清:杨清什么也没做,都没有来跟圣教打交道来一场正邪对立相爱相杀,他就是在自家山门山脚下晃了一晃,就被赌气的月芽儿看中了。

多么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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