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可以。”
顾九宸的声音有些沙哑，脸上虽然红润有光泽，可他的唇色还是淡白。
这样惨淡的他，宋南伊没有见过，就算是第一次见面时，他重伤在身，也抵挡不住他眼中的杀气。
宋南伊摸上顾九宸的脸庞，但不知该跟他说什么好，索性就没有开口。
“我想起来。”
顾九宸伸手攀着浴桶的边缘，对上宋南伊的视线说道。
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现在如何，只是全身没有力气他知道，而他一睁眼见到的就只有宋南伊，这才没好意思直接说要起身。
宋南伊眨了眨眼睛，她有些惊讶的顺着顾九宸的眼睛，往下看……到达与水面平行时，她止住了目光。
宋南伊吞咽了一下口水，她认真且仔细的问道：“你是要我帮你？”
顾九宸迟钝了一下，他在思考：不可以吗？
宋南伊缩回了手，按上顾九宸的肩膀，出言指挥道：“那我可以搀扶一下你的手臂，给你借个力。但是你别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我身上。”
她也怕承受不住，到时候两个人都摔倒，可就有意思了。
顾九宸虚弱地点了点头，他现在非常想起来，坐的太久了，他觉得自己的双腿似乎快没有知觉了。
但这也给了他一个好的提示，他的双腿已经完全恢复，之前的武功也可以派上用场了。
宋南伊提着顾九宸的手臂，非常努力的想将顾九宸从浴桶中拉出来。
但是这个浴桶的高度快到她的腰际，比她平时用的浴桶还要高上一小节。
这样借力，她有劣势——会受不住力。
“你的腿都没好，我估计是拉不动你……要不我去找人过来？”
宋南伊打算松开顾九宸的手臂，但是在她刚抽开一厘米的手，就直接被顾九宸拉了回去。
他摇了摇头，表示不愿意。
叫别人进来拉他，然后欣赏他的身体吗？顾九宸心情顿时失落了，这个人能不能有些危险意识。
但是换作宋南伊自然是以完成任务为首要，而且都是男人，又是他下属，敢说什么。
他现在赤身裸体也不是她给脱的衣服啊。
宋南伊被拽得很紧，抽出手，她没有被的办法，只好再试试。
“那你也用点力啊，别总是我使劲。”
顾九宸一哼气，右手臂拉着宋南伊，左手臂撑着浴桶边缘，浸泡在水中的身体浑身在使劲。
“啊——你太重了！”
宋南伊低吼了一声，用了十二分搬行李箱的力气，拽着顾九宸的手臂，想将他拉上来。
顾九宸听见她的抓狂，有些想笑，但是一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连忙又收起了表情。
突然，浴桶底座开始倾倒，一整个浴桶沿着宋南伊所站的位置开始侧翻。
这一情况是顾九宸没有料到的，他想要往另一边加重些重量，起码保证浴桶别翻过去，不然宋南伊可要遭殃了。
但是宋南伊并没有感受到这一动静，她依旧在一边奋力的拉拽着顾九宸。
顾九宸哭笑不得，他甚至觉得自己现在所有的力气加起来也比不过这般努力的宋南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