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残照扫了一眼亮起的屏幕，接起了电话。
他没有开外放，不轻不响的说话声从听筒里传出来。
陆小来不知道该不该听，用手指操作着笔记本电脑的触摸盘，研究着电脑里的那份文档。她的眼睛乱瞄，可那么近的距离，他们的谈话一句不漏地传进陆小来的耳朵里。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顾少，您好。”
“你好。”
“我向您汇报一下目前的情况。当前股市刚收盘，赖恒集团的股票以每股132的价格，停在了历史最低值，只比当初上市的新股发行价格高出几个点。”
“我看得了，你做得很好。”
“顾少言重了！这些都是我分内的事。您信任我愿意栽培我，我能有今天的生活和成就，都是您的馈赠……”
顾残照打断他的话：“继续你的汇报。”
“是。”那人打住话头，接着上面的话继续说，“我刚从集团出来，赖恒内部非常乱，根据您的指示，已经成功误导了赖总，赖总现在认为股价的下跌就是因为内部的董事在抛售股票。”
“误导？”
那人一愣，改口纠正道：“抱歉，是我说错了，这事原本就是因为董事抛售股票造成。接下来两天股市休市，赖总恐怕要调查到底是哪个股东抛售了股票，还会向证券交易所施压，要求买回所有赖恒集团的股票以损止损。您看，接下来需要我怎么做？”
“你是赖恒雇佣的证券代表，该怎么做，应当听赖总的。”
“是，我明白了。”
顾残照挂断电话，抬头望向身旁的陆小来。
陆小来慌忙转开脸去，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
顾残照抿唇轻笑，宠溺地揉了揉她扎着双麻花的脑袋：“接下来，他要做什么，你来指示。”
陆小来惊诧地扬起眉眼：“诶？为什么要我指示？我又不知道要让他做什么……话说，我连他是谁都不知道。”
“他是赖恒集团的证券事务代表，帮助赖家营销品牌。”
“所以他怎么就成了你的人了呢？”陆小来托着腮帮望向他，眸间带着耐人寻味的意味。
“他不是我的人，难不成还是赖家那边的人？”
“对啊，他拿着老赖家给的工资，在替老赖家干活，怎么就不算是赖家的人？总不可能还是你把人塞给老赖家的吧？这怎么可能！”
顾残照扬眉：“怎么就不可能？”
陆小来放下手臂直起身，认真地盯着他的神情看：“你……没有在开玩笑吧？”
顾残照半勾唇角：“我的样子，像是在开玩笑？”
“你好阴险啊……”
顾残照笑容微僵，抬手戳向她的脑门：“陆小来，你敢说你的男人阴险。”
陆小来捂住额头躲开去，没心没肺地嘿嘿笑：“那个人就是你的卧底嘛，是不是啦？”
顾残照幽长地望了她一眼，点头：“嗯，他是我家资助的贫困生。”
陆小来下意识地问：“像孙卓杭那样？”
听到这三个字，顾残照眸色都是一暗。
陆小来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有些不知所措地抓了抓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