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南飞说完，盯着虞岁禾的神情，却见对面的人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好像他说的事和她全然无关。
一点破绽也没有。
燕南飞纳闷，莫非她并不知道这件事？可是就算是不知道，听他这样讲，总要有些反应吧？
还是说，她知道，但是确实与她无关？
若她是装的，那这丫头心理素质也忒好了些。
“燕长老，我连圣殿在找人都不知道，又怎么会知道那人是不是我？”虞岁禾耸耸肩，“反倒是你这话题转的还挺奇怪的，圣殿找的无非是天赋高的女子，你对我并不了解，为何觉得我会是那个人？”
“那你和长瀛洲前洲主是什么关系？”
“燕长老，你似乎弄错了什么。”晏良道，“现在是你用圣殿的情报来换星河紫砂，可不是换我们的消息。”
燕南飞轻哼一声：“我手上那抑制煞气的东西可不简单，问两个问题怎么了？”
“我知道你们想知道什么，无非是圣殿做的一些见不得人的事的证据，但是白万洲那老匹夫谨慎，我也只偶然得知，并无其他证据。”
他叹息一声，神情肃穆几分：“不过，告诉你们也无妨。若你们当真能将圣殿掰倒，我也就无憾了。”
“进入圣殿中人，皆天赋上乘，修炼迅速，但是圣殿常年占据大陆第一势力，并不仅仅靠弟子本身的天赋。”
“圣殿中的一部分人，会有机会得到一种丹药，服下之后，修炼一日千里，再无桎梏，升至皇阶乃至帝阶，不过是时间问题。”
说到这儿，他停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沉声道：“那种丹药，乃是由历代圣女的骨血所制成。”
“！”
饶是有所准备，二人也被这个结果吓了一跳，虞岁禾猛地瞪大眼睛，嘴巴微微张开。
以人炼丹？
闻所未闻！
“圣女修炼的功法特殊，其实是白万洲那个老匹夫早就算计好的，等圣女修炼至大成，就是他下手的时候。”
“丹药能让圣殿一下子多几个皇阶帝阶，保圣殿地位不倒，上一位圣女便是如此。圣殿对外宣称她练功走火入魔，呵，不过是白万洲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他似是愤怒极了，又有些哀痛，眼神中流露出浓浓的悲恸，咬着牙，声音也微微发颤。
“我不知道你们究竟是谁，但是，我希望你们能成功。”
虞岁禾与晏良对视一眼，再看向燕南飞时，神色认真些许：“你放心，若你说的是真的，我们定会尽力揭开圣殿的遮羞布。”
燕南飞沉默下来，半晌，拿出一条白绫：“这就是那个能抑制煞气的法器。”
虞岁禾看着那条白绫陷入了沉思。
“别看它长这样，但是确实是少有的能抑制噬魂剑煞气的东西了，就连在白万洲面前，我也从未拿出来过。”
他将白绫递了过来：“此物名为‘缚生’，将它缠在噬魂剑上，相当于给噬魂剑上了一层封印，缚生可绕三层，每解一层，威力增加，但煞气的抑制减弱，如何使用，全看你自己。”
顿了顿，又道：“我不知道你们要这东西做什么，不过，若噬魂剑当真在你手中，即使有缚生，也许格外谨慎。”
“噬魂剑噬血，短时间内用它杀过多的生物，使用者的实力会大增，同时也极易被噬魂剑反噬。”
虞岁禾将缚生握得紧了些：“我记住了，多谢。”
收了东西，她也将空间中的星河紫砂拿出来一半交给了燕南飞，后者格外惊讶：“这么多？”
倒是比他想象的要多。
星河紫砂难得又稀少，只有在长瀛洲才数量多一些，他倒是没想到虞岁禾手上还有不少。
虞岁禾笑道：“若是燕长老还有什么有关圣殿的情报，尽管来找拍卖行，星河紫砂管够。”
她算是发现了，暮炎的空间还真是个宝，养啥啥活，生长的速度也比外界快许多。
燕南飞闻言也是一笑：“行，有你这句话，若我再有什么消息，定然第一时间告诉你们！”
他扯紧了身上的黑斗篷，整个人再次笼罩在阴影中，让人辨不清面容。
“走了，小丫头，还有晏少主，后会有期。”
话音刚落，他便向屋外走去，只片刻便不见了身影。
虞岁禾忙拿出噬魂剑，将缚生靠了过去，缚生果然主动缠了上去，自动变换成符合噬魂剑的尺寸，仅仅绕了几圈。
受契约影响，她也能明显感觉到，噬魂剑中某一部分暴虐噬血的气息淡了下来，整个剑都显得乖巧不少。
见她眉目舒展，面露笑意，晏良便也知道这东西好用，笑着拍了拍她：“好了岁岁，这下你不用太过顾忌了。”
自从上次刺伤他，他也注意到，虞岁禾再没用过噬魂剑，也许是由于噬魂剑过于危险，也许是出于愧疚与后怕。
但是无论如何，噬魂剑的确是世间少有的超神器，况且，离魄不会因为她不使用就消停下来，总还是要想个办法。
先用缚生拖一段时间，这段日子还得再抓紧时间探探三清镯的消息才好。
晏良微微垂眸，心里已经在预估下一步的走向，一旁的人忽然凑了上来，结结实实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他甚至还没反应过来。
好软。
每次虞岁禾亲上来的时候，这都是他的第一感受。
软软的，凑上来的时候有淡淡的药香，很淡，只能凑的很近才能闻到。
虞岁禾已经退了回来，笑意盈盈地看着他，却见他反应过来后，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脸：“这算……奖励？”
“不算。只是想亲你了。”
他轻咳一声：“只想亲一次？”
“你猜？”
“嗯……我猜，我国色天香，虞小姐肯定不止想亲一次。”
“自恋。”她翻了个白眼，下一秒又凑了过来。
“不过，猜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