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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雨柱从老太太的屋子里走出来的时候,心情无比沉重。
不同以往,今天聋老太太的一番话,似乎触动了他心中的某根弦。
平日里,何雨柱对老太太的话从来不放在心上。
但今天,不知为何,那番谆谆告诫的话语竟让他隐隐感到一丝不安。
老太太说秦淮茹心机很深,还让他别被秦淮茹的温柔迷惑了眼睛。
这话一出,何雨柱先是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可转念一想,自己与秦淮茹最近的种种,那丝不安便慢慢升了上来。
何雨柱忍不住想起一直以来的日子里,秦淮茹对自己要东西时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每每那时,他就会心软,把本该带回家给何雨水的好吃的偷偷分给秦淮茹一些。
可偏偏每次何雨水都巧遇上,两人为此大打出手。
想到这里,何雨柱不禁叹了口气,他开始觉得也许老太太说得不无道理——自己对秦淮茹的好,似乎总也讨不到她满意。
今天白天刚要拒绝她要吃的,她就立刻翻脸不认人了。
这般无理取闹的脾性,确实有些说不过去。
何雨柱忍不住腹诽,自己也真是傻,居然三番五次地上当受骗,又为她得罪了自己的亲妹妹,实在是太不应该。
就这样,何雨柱的内心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纠结和动摇。
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对秦淮茹莫名的好感,是不是完全源自于她那副柔弱的外表,和时时伪装出来的可怜相。
这般算计人心的手段,似乎与老太太所说的如出一辙。
可一想到秦淮茹那张姣好的面庞上一丝丝的柔情,何雨柱又觉得自己大概是多心了。
毕竟一个落寞的寡妇,若无一点手段,于这尘世间又岂能生存?
自己也许不应该太过苛刻。
左右为难之下,何雨柱决定还是回家再好好思量。
他摇了摇头,试图甩开脑中纷乱的思绪,转身朝自己院落走去。
一推开院门,何雨柱就看见妹妹何雨水正在桌前吃饭。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棂洒进来,打在她略显消瘦的侧脸上。
何雨柱蓦地一怔,这才意识到自己实在太过疏忽大意,竟然一直未曾注意到何雨水身形的变化。
仔细打量一番,他才发现何雨水明显比从前瘦了一圈,双颊不复往日的丰腴,身形也单薄了几分。
这样的变化断然不是一时三刻就能发生的,想必是自己长期疏于照料所导致。
一想到这里,何雨柱不禁有些自责。
按理来说,自己每月37块5的工资,再加上常常外带些菜回家,料是足以让两人吃个饱的。
可现在何雨水的样子,明显就是长期吃不饱的结果。
这无疑是因为,自己把本该带回家的饭菜常常分给贾家所致。
想到这层,何雨柱不禁有些懊恼。
他悄悄点起一支烟,自责地想,自己对妹妹也实在太过冷淡,什么时候才开始无视她的衣食起居?
这要是被其他人知道,又该说自己没情义了。
这时,何雨水忽然抬起头,用询问的眼神看向何雨柱:\"哥,你怎么了?怎么站在那发呆?\"
被她这一问,何雨柱猛地回过神来。
他清了清嗓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怎么了么,就突然想起来还没好好陪你吃过饭。以后我都会按时回家,还给你把生活费涨到10块钱,你自己记得多补补身子。\"
何雨水闻言,微微一愣,似乎对何雨柱此番反常的关切感到极为惊讶。
她上下打量着何雨柱,狐疑地问:\"哥,你今天怎么了?忽然这么关心我?\"
何雨柱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自责地说:\"我之前太不关心你了,你已经瘦成这个样子,我做哥哥的真对不起你。\"
听他这么说,何雨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切,你还记得自己有个妹妹啊,平时不都把心思放那秦寡妇身上去了么!\"
一提到秦淮茹,何雨柱的脸上顿时一红,有些语无伦次地解释道:\"我...我就是见她们母子两口子生活困难,打算帮帮忙而已,没什么别的意思...\"
何雨水闻言又是一翻白眼,她冷哼一声,说:\"得了吧,我瞎啊?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算盘!\"
被何雨水一句话戳中心事,何雨柱更加手足无措,支支吾吾无法反驳。
见何雨柱这副模样,何雨水不禁有些同情,她也不再为难,只是叮嘱道:\"行了,你以后少和四合院那些人混在一起。要真想往上爬,不如多学学赵阳,人家才是真本事。\"
提到赵阳,何雨柱更觉没了脾气。
他闷闷地哼了一声,起身便要去门外坐着消闷。
来到院子门口,何雨柱重重地坐在了门槛上,从兜里掏出一包劣质的烟点燃,狠狠地抽了一口。
烟雾缭绕间,他的心情似乎也跟着烟圈飘远了。
何雨柱一边抽烟,一边神游着,脑海里全是方才老太太和何雨水的话。
他们都在提醒自己远离秦淮茹,到底是因为真切关心自己,还是另有所图?
这让何雨柱觉得无比纠结和迷茫。
就在他出神时,穿堂那边，赵阳和刘菲并肩走了进来。
何雨柱下意识抬头一看,只见赵阳手中提着一个小荷叶包,两人看似刚从菜市场回来。
夕阳的余晖打在二人身上,柔和的光芒为他们镀上了一层金边,显得格外般配和恩爱。
何雨柱的心中蓦地升起一丝不快——自己明明比赵阳大上几岁,工作也不差，怎么就是没个人陪伴左右?
而且那小子以前还是个街溜子。
再看看赵阳,不但有个贤惠娴淑的对象,还总能弄到好东西,简直比自己乐呵呵不知多少倍。
想到这里,何雨柱忍不住又抽了一大口烟,试图将心头的不快淹没。
可就在这时,刘菲忽然看见了坐在门边的何雨柱,她轻轻拍了拍赵阳,朝何雨柱笑了笑。
那一笑,仿佛在何雨柱心上投下一颗石子,激起了千层万层的涟漪。
他只觉自己的心被猛地揪了一下,五脏六腑都扭做了一团。
何雨柱清楚地知道,这种感觉是什么——羡慕、嫉妒。
没错,他何雨柱居然会嫉妒赵阳,一个以前什么都不是的街溜子。
明明自己这十几年都一直比赵阳厉害,怎么就没能过上现在赵阳这样的日子?
想到这里,何雨柱再也抑制不住心头的郁结,他猛地掐灭了烟头,又灌了自己一大口劣质烧酒,仰头看向天空。
这时,一缕微风拂面而过,竟让他感到一丝清凉。
何雨柱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竟然在夕阳下干坐了很久了,连饭都未吃一口。
肚子早就饿得咕咕直叫,怪不得总是心烦意乱。
想到这儿,何雨柱这才明白刚才那一串情绪起伏都源自身体上的不适。
他自嘲地笑了笑,决定回屋里找点剩饭垫垫肚子,免得继续胡思乱想。
刚站起身,就看见赵阳和刘菲已经回到了自己院落,准备开饭。
两人脸上洋溢的笑容让何雨柱再次心头一紧,他刚要转身,忽然想起妹妹的叮嘱——要想过上好日子,不妨学学赵阳。
这个念头一闪,何雨柱鬼使神差地就抓起酒瓶向赵阳家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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