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洛以蕴提起梦魇，燕元珩的的神色立刻严肃起来。
他自然清楚困扰洛以蕴已久的梦魇，并且隐约察觉到这个梦魇同他，同燕元瑾似乎都有些关系。只不过洛以蕴从来没在他面前说过梦魇的原因。
燕元珩不想让小姑娘为难，所以洛以蕴不说，他也从不主动提起。
既然洛以蕴今次主动提起了梦魇的事情来，燕元珩便肃容点头：“你说吧，我听着。”
洛以蕴抿抿唇，便从头开始讲起：“当年我第一回梦魇，就是父亲孝期快过的时候。姐姐因为她即将出嫁，担心我一人在家里没人照顾，才会写信把你从雍州请了回来……”
从第一次梦魇的内容开始，洛以蕴一口气详细说了她每次梦魇会梦到的事情。
愿意坦诚这些的时候，洛以蕴说不出的心虚。
毕竟她没法否认，刚开始对燕元珩的态度大转变，包括带着甜点去找燕元珩之类的事情，完全是因为在梦魇里，她梦见自己同燕元瑾成婚之后的悲惨下场，才会下定决心去抱住燕元珩的大腿的。
只不过，同燕元珩慢慢相处之后，她对燕元珩这样的心思一点点减弱，反而渐渐被他本人吸引了。
所以，她如今也不想再隐瞒燕元珩什么，只想把这些全都认真讲给燕元珩听。
燕元珩沉默地听着洛以蕴讲述着自己在梦魇里梦到的事情，原本神色并没什么变化，直到听到洛以蕴说起沈璧的嬷嬷把烧红的炭强塞进她的嘴里的时候，燕元珩神色一冷，拳头缓缓攥紧了。
不过他也没有打断小姑娘的话，而是静静听她说完。
洛以蕴鼓足了勇气，一口气把她还记得的梦魇里的所有事情同燕元珩都说了，才口干舌燥地猛地灌了口茶水进肚，然后有些心虚地抬眸去看沉默地坐在一边的燕元珩。
见燕元珩似乎在沉思着什么，洛以蕴抿抿唇，低声道：“王爷，对不起啊，我当时的确存了刻意接近你的心思，只不过后来……”
“你不必解释，我都明白。”
燕元珩望向洛以蕴，眸色温柔，“你同我之间如何，这些年过去了，我的心自有判断，并不会怀疑。”
洛以蕴脸上一红，却听燕元珩接着道，“当年从雍州回来，我也能明显感觉到，你来找我的时候行止间是带着惧怕的，我也必须承认，当时我只当你是个有趣的小姑娘，并未将你太放在心上。但是后来，我去了药王谷要用药的时候，你从盛都匆匆赶来，神色之间的担忧也是装不出来的。”
燕元珩望着洛以蕴，认真道，“或许在某一刻，我们心迹都有所改变，我不会苛求你的过去，但是很感谢你愿意向我倾诉这些梦魇。”
毕竟，这些事情，你本不必揭开伤口全都告诉我。
洛以蕴听燕元珩这么说，眼中又是蓄起了一汪眼泪，她细细鼻子忍住泪意，却见燕元珩神色忽然有些郁郁：“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