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灵族，一座极其华丽的宫殿内。
两名灵将躬身站在拜九身侧。
“怎么样？”
“大人所料不差，青木老鬼确实带着命运帝君去了九十九洞天，但有我们的人在里面，他急的暴跳如雷也没用，最后命运帝君随便选了一座洞天修行。”
“哼，”拜九嘴角露出笑容，“跟我斗，本座就算不是候补祭尊，手里的资源也不是他能媲美，记住，所有命运帝君可能进入的修行宝地全部给我堵死，我要让他在地灵族得不到半点好处。”
“可是大人……”一位灵将迟疑道，“咱们这么做岂不是彻底得罪了命运帝君，下次祭尊比斗，他肯定还会跟我们作对。”
“作对又如何？”
拜九冷笑道，“一个七绝祖皇而已，要不是受族群规矩限制，没法对他动手，我早就灭了此人，不过命运帝君应该也不会在地灵族待太久，等他出去，本座再慢慢炮制他。”
“大人，您要杀他？”两位灵将面露惊色，“可是按照族群规矩，我们不可以参与化圣之天的争斗，青木老鬼虽然在极境外围待了很多年，但他毕竟是以巡查的名义在外行走，而且几乎从不与人动手。”
地灵族规矩很森严。
即使是候补祭尊，也不敢轻易违反规矩。
何况拜九现在已经不是候补祭尊了，只是个普通的灵主。
如果让族中强者发现拜九暗地里追杀顾修云，只要捅出去，二祭尊都保不住他。
“你们真够蠢的。”
拜九冷笑道，“本座有说过亲自动手吗？我在地灵族做了这么多年的候补祭尊，些许人脉总归是有的，我已经让一位祖皇去帮我邀请古圣，只要命运帝君敢离开地灵族，我就能让他灰飞烟灭。”
“这样啊……”
两位灵将还是有些担忧。
虽说是让族群外面的古圣出面，但只要消息泄露，拜九依旧要受到严惩，而他们作为帮凶，下场可能会更惨。
“行了，你们退下吧！”
拜九灵主满脸嫌弃，“此事本座会亲自处理，用不着你们添乱，你们要做的就是去矿山惹麻烦，尽量恶心青木老鬼，本座要让他这十八道年如坐针毡，一天都舒服不了。”
“是，大人。”
两位灵将松了口气，连忙走出宫殿。
给青皇捣乱，总比违反族群规矩好，最多就是罚个禁闭，或者扣点贡献。
“哼，一群废物。”
拜九望着离去的灵将背影，脸色越发阴沉，“枉费本座花了那么多力气培养你们，关键时刻一个都派不上用场，还不如青木老鬼随便找来的帮手。”
“夜道人……”
“你以为命运洞天就是我的报复了吗？那只是为了麻痹你们，本座要是什么都不做，你们反而会生出疑心，可现在，你们肯定以为万事大吉了吧？”
“等着，等你离开地灵族，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拜九紧紧握着拳头，眼中凶光闪烁。
……
另一边。
枯猿灵主的宫殿内，两道身影相对而坐。
“碧烟姑娘，按照老规矩，我们还是得等半个道年，才能进入修行圣地。”
枯猿灵主无奈道，“在下的地位你也清楚，我虽然做了十几次候补祭尊，可是背后没有靠山，实力也弱，姑娘需要的修行时间又比较长，足足有三十年，想要找到个合适的时间真的很难。”
“无妨。”
红衣女子神情淡漠，“半道年而已，本皇等得起，那些灵主看似客气，可一提到修行圣地的时间，就全都闭嘴了，还是枯猿道友最大方，每次比斗都能给我三十年的圣地修行，单此一点，你我就能一直合作下去。”
“多谢姑娘。”
枯猿灵主满脸笑意。
三十年，对他也是极大的压力了。
毕竟候补祭尊们每道年只有两年零三个月，而且经常排在很零碎的时间点，想要给碧烟祖皇凑出三十年，枯猿灵主只能自掏腰包，拿族群贡献去兑换。
可即便如此，他依旧让大部分灵主羡慕嫉妒。
特别是碧烟祖皇突破到伪七绝之后。
“对了，命运帝君现在何处？”红衣女子问道。
“他此刻正在九十九洞天，”枯猿连声回应，“不过我听说他很倒霉，被拜九提前占据了全部的命运类洞天，所以估计不会有什么突破。”
“此人要是离开族地，告诉我一声。”
红衣女子眼中闪烁凶光。
“好。”
枯猿灵主点了点头，又忍不住提醒，“碧烟姑娘，那位命运帝君可不简单，他虽然只展露了一千多颗剑沙，但究竟还有多少，谁也不清楚，姑娘尽量不要跟此人对上，免得发生意外。”
“你放心。”
红衣女子微微点头，神色间却透着些许复杂。
对于青霄殿，碧烟祖皇有着无限的仇恨，可是连她自己都记不得仇恨的源头了，就像世人传说的那样，碧烟叛出青霄殿，连杀了好几位乾坤帝君，甚至毁掉了一小片天域。
可除此之外，碧烟为什么背叛？又为什么要杀乾坤帝君？
没人知道。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仿佛那段记忆凭空消失了。
“朱纱……”
“她是碧玉的亲传弟子，应该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本皇那段记忆，或许可以从她手里得到答案，不过得先解决命运帝君。”
“朱纱的行踪，命运帝君肯定清楚。”
红衣女子心中呢喃。
……
相比拜九、碧烟祖皇，顾修云倒是平静的多。
此刻他的全部心思都放在杀戮规则上面，每一个瞬间，每一个呼吸，杀戮真身都有无数灵光闪过脑海，那是一种近乎顿悟的状态。
当然，顾修云没有顿悟。
只是他现在的修行环境太好了，有古界本源加持，有至圣雕像指引，又有葬神石带来的蜕变，再加上九大命运规则时刻推演。
其中任何一种都足以让祖皇级人物羡慕。
而顾修云却集齐了四种，从内到外，除了真灵缺陷，其他方面简直完美无缺，四大辅助结合，就算是一头猪都能突飞猛进，何况顾修云还是个人。
而且，他在杀戮方面的境界太低了。
一个杀戮体系的四绝帝君，却能享受着祖皇级人物都得不到的绝世机缘，且是足足四种，每一种都互不重叠，他的进步速度可想而知。
每一天，顾修云都会对杀戮规则产生新的感悟。
他甚至能清晰感受到自己的进步。
与此同时。
杀戮规则演化的纹络时刻笼罩在洞天周围，那是至圣级雕像的规则，但也有顾修云自身的规则。
杀戮洞天不仅充斥着浓烈至极的本源之力，空间结构也无比稳定，非常适合推演道法。
“杀戮，即掠夺。”
“夺尽天地众生，夺尽万物机缘，夺尽大道长生。”
“我的道心已经足够坚韧，对心之规则的感悟也近乎圆满，唯一欠缺的就是前面那五种规则。”
“杀气、杀身、杀魂、杀心、杀戮之源。”
“而如今，总算能看五品杀戮规则圆满的希望了。”
不知不觉中，顾修云的杀戮规则提升到了五品巅峰。
虽然是刚刚踏入，但也意味着他在杀戮方面的感悟正式达到五绝层次。
而时间，也过去了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