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星绸真是有点摸不准秦戈的意图。
今天的他似乎总在给她挖坑。
只等她往里跳。
说错一个字，就会万劫不复。
宋星绸试探着吐字：“让她表现一下，不好吗？”
秦戈：“表现给谁看？”
“给你看嘛。”
秦戈本在揉她的腰，手里触感柔软，总也不够。
听了宋星绸说的这番话，动作突然顿住。
“给我看什么？”
宋星绸还邀功似的，一双真挚大眼盯着他。
“虽然不该我来说，但岑雪嫣喜欢你好久了，你不是也经常和她出双入对吗？”
在宋星绸心里，岑雪嫣就是以后要嫁给秦戈的女人。
“我和她，经常出双入对？”秦戈嘴角绷着，薄唇呈现危险弧度：“瞎了？”
“上次在慈善晚会，还有鱼生餐厅，哦对了，你们还是门当户对的青梅竹马，难道不是最佳的婚配人选？”
宋星绸说完，又低下头绞手指，声音变小。
“所以我就想，反正她迟早也要嫁给你，不如把表现的机会让给她，反正我也没时间，学校里一堆事呢。”
秦戈：“说完了？”
“嗯。”
“侄媳妇，人还在爷床上，”秦戈浑不在意的样子，“转头就给爷安排婚事？”
“我只是替小叔的未来考虑而已。”
“我的未来？”他哈哈大笑，“谁能决定？你？”
秦戈说的一点没错。
秦三爷的未来，只能是他自己说了算。
又在说她越界了呢。
宋星绸被噎了一句，也没不高兴，从秦戈身上下来，抹平衣服上的褶皱。
慢慢问了句：“你结婚的时候，会是什么样？”
宋星绸其实好奇，秦戈会不会结婚。
他看起来就是那种，野惯了的男人。
没人能降住。
过几天，再换个玩伴。
也许女人对他来说，不过如衣服。
秦戈果然玩味地看着她，全不当回事似的。
“想知道？”
“可惜，爷不打算结婚。”
玩世不恭的语气，却很笃定。
宋星绸下意识道：“是因为你妈妈的事吗？”
问完，宋星绸就后悔了。
秦戈说过不愿提起的。
这件事应该是他心里的禁忌。
她没权过问的。
还没等秦戈回答，宋星绸就摆了摆手反悔道：“你说过不愿意说的，我忘了，抱歉。”
“你知道多少？”
秦戈仍旧吊儿郎当地转笔，心情没被影响半分的样子。
宋星绸并不打算出卖岑雪嫣，只含糊说:“大家都说你每年去海钓是因为你妈妈。”
“那你知不知道，我…妈妈，”他说这两个字的时候，显得有点不自然：“在精神病院。”
宋星绸没想到秦戈会主动说起这事，坦诚点头：“知道。”
“谁告诉你的？”
“能不说吗？”
秦戈笑了声，想也不想：“岑雪嫣。”
宋星绸知道瞒不过他，点点头。
“怕么？”他突然问。
“怕什么？”
“他们都说，”秦戈侧过头，面上表情不清不楚：“我以后也会进去。”
秦戈名声疯佞，大家表面上害怕他，背地里，不知怎么骂他。
都传他有精神病的基因。
尤其是秦建树，最爱拿他没后代和性格暴虐在秦仲训面前说事。
港市关于秦戈的传闻，也大多是秦建树刻意散布的。
宋星绸一开始也被带了节奏，下意识害怕秦戈，以为他真是残暴之人。
尤其第一次见面时，就见过秦戈教训手下。
但这些日子，接触下来，宋星绸隐隐感觉他并不像传闻中的那样。
至少，对她，不会。
秦戈虽表面混不吝，内里却是个极细心体贴的。
于是她第一次认真捧起这个男人的脸，望进他眼睛深处。
“刚刚我记得某人说过，你的未来，谁能决定？”
“小叔，我相信你，只有你自己可以决定你自己，别人，都不行，包括你的家人。”
手上的笔不知怎么，突然就没拿稳，掉在桌上。
“啪嗒。”
像是心定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