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有过很多次，宋星绸仍是不会吻。
笨拙的动作搅乱秦戈的一池心神。
混乱不堪的回忆暂时被打断。
要命的是，这种青涩真的对他有种致命的吸引力。
很快，他反客为主，手绕至她后脑勺，加深。
客厅大，回声落入耳朵里满是黏腻。
感情的博弈里，多数是谁主动谁就输了。
宋星绸仰着头，实在是体力不支，没一会就累得不行。
她败下阵来，低下头轻喘。
快要受不了，每次和秦戈亲亲，都有种酥麻近乎心动的感觉，她怕自己沦陷。
这对她来说，不是好事。
可秦戈不会放她走，不依不饶，弯下身子，脸追过来，去捉她下巴。
“撩完人就跑，谁教你的？”
宋星绸偏头躲闪，耳朵脸颊浸满粉色，看起来好软特好欺负。
秦戈一颗心疯狂乱跳，像个初恋的毛头小子，迫不及待般。
追赶之下，没顾及到她伤口，扭到了。
“哎哟。”宋星绸痛呼声，生理性泪水涌出，伸手去捂伤。
秦戈理智立刻被拉回。
他也不追了，将人在自己怀里摆正，又去牵她的手，不让她碰伤口。
“好了，不闹了，不闹了。”
不知是在安抚谁。
宋星绸被秦戈抱在怀里坐着，明显感觉到他身上有一处产生了变化。
原来不止她会有反应。
他也会有。
意识到这点，宋星绸心理平衡了。
心满意足偎在秦戈怀里，蹭啊蹭。
秦戈今天穿一件毛衣，面料很柔，蹭在脸上很舒服。
头顶传来被欲望烧得沙哑的沉声：“再乱蹭就让你用嘴。”
就知道威胁她！
宋星绸鼻尖埋进他胸，鼻息全是他身上淡淡的烟草皮革味道。
“你好好闻，用的什么香水？”
很高级，每次都喜欢狠狠闻。
秦戈低头揉她发顶：“没用过香水。”
“那你抽什么烟？”
秦戈随手拿出烟盒往她手里一塞。
“只许看，不许抽。”如下命令般。
宋星绸把他烟盒拿在手里看，乳白色的盒身，八边形的，看起来秀气。
上面印着几个大字“黄金叶”。
她笑：“好俗。”
打开烟盒，里面剩下两三根。
秦戈抽烟凶，烦闷的时候多，只有烟能暂缓。
她抽出一根，也是乳白色，上面还是三个字：“天之叶”。
叼在嘴里尝，倒真有几分秦戈身上的味道。
并不呛人，醇香，细品还带点微苦。
“你让我抽一根好不好？”
秦戈一把夺下，凶巴巴道：“找抽？”
宋星绸笑得顽劣：“找你抽呀。”
行，狐狸尾巴又露出来了。
秦戈一掌轻轻拍在她臀上：“这么想？等你好了满足你。”
说着说着，宋星绸话题扯到他房子上。
“没请阿姨吗？”
“请了小时工，不喜欢和不熟悉的人住。”
他只让人定时来，打扫完了煮好饭就走。
但多数时候他也不在这吃。
所以房子里没什么烟火气，冷清得很。
宋星绸又问那幅画：“那是谁画的天堂鸟？好热烈，像你房子里的大火炉。”
秦戈笑着往画上看了一眼。
“喜欢？”
宋星绸点头。
红得不艳俗，自由自在的烈性美。
“我妈画的。”
宋星绸一愣。
第一次在秦戈嘴里听到他说起自己的母亲。
她本想转移秦戈的注意力，没想到又转回来了。
还让他白赚一吻。
亏大了。
“从来没听你说过。”她语调放轻，怕碰碎了秦戈心里的什么回忆。
“嗯，不想说。”
好，那就不说。
静静靠着秦戈，宋星绸有点犯困了。
闹腾一出，现在已经接近十一点。
药效过了，她有点虚。
在秦戈怀里瞌睡点着头。
迷糊间，宋星绸感觉自己被腾空抱起。
又颠着上楼去。
身子贴着柔软的床铺时，宋星绸醒了一下。
她嘟囔：“我没洗澡澡，脏……”
医生叮嘱过的，这两天都不能碰水，不然伤口容易化脓。
额头上被轻点了下，秦戈的呼吸洒在她身边。
“星星不脏。”
得到肯定，宋星绸安心了，沉沉睡过去。
秦戈为她掖好被子，伸手把在她脸上捣乱的几根头发拨开。
走到药柜前，他拿出一小陶瓷罐的药膏。
里面药膏被用过，还剩下大半。
夜灯下，他细细为她腿上的伤涂药。
脑海里回响过她快要哭出声的委屈。
“脚上脏，怕弄脏你车。”
“别，别看，很丑的。”
“会不会留疤呀？”
“我没洗澡澡，脏。”
她似乎觉得自己总是脏的，丑的，破破烂烂的。
表面尽力维持的美好、自信，实际上并不是真正的宋星绸。
真实的她，总下意识的害怕给别人添麻烦。
执拗的想要得到他人的认可和保证，才会安心。
每当卸下防备的时候，也会说一些童真的俏皮话，和荤话。
那时候的宋星绸，才是鲜活的。
秦戈一边涂药，一边轻轻说了句。
“和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