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
这三个字在倪欢欢的耳边回荡着，为什么？是啊，她也想知道为什么，是因为爱吗？
应该吧，在聂恒天问倪欢欢的时候，倪欢欢也在不停的问自己。
“没有为什么，只因为我爱他，这个理由足够吗？你就算是杀了我。我也绝对不会伤害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倪欢欢竟然敢直接顶撞聂恒天，更是说出了心里想说很久的话。
她爱他？倪欢欢只觉得这句话十分可笑，不过既然说出了口，那也只能这样。
别说让自己去杀他，就算是别人想要杀他也不可能，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绝不允许！
“你，哼，你要看清楚自己的位置，知道自己是在说什么。别以为到了这里就有人给你撑腰了，只要我愿意，随时可以杀死你。我要让你知道。你其实什么都不是，怎么样？乖乖跟听我话才是你唯一的出路。否则，我定要你万劫不复！”聂恒天也不再伪释，对着倪欢欢低吼道，表情狰狞恐怖。
“我对我自己说过的话，做过的事，从来不会后悔。我说了不肯伤害他，就是绝对不会伤害他的。你说什么都没有用！”倪欢欢却依然坚定。
“既然你执迷不悟，那还要你有什么用？早知道直接杀了你，也比现在这样好。再问你一次，你是杀，还是不杀！”聂恒天好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一字一句的对着倪欢欢道。
“不，绝不！”倪欢欢的话音无比坚定，她的心更坚定，只要她认定了一件事，想要让她改变主意将会很难很难。
“你不要后悔，既然你这么想死，那我就成全你，一个没有任何作用的废物，死了那也就死了。”聂恒天双眼充血，状如果癫狂，烛光下，银色的面具突然闪过一道红光。
“你便是现在就杀了我，我也不会杀他！”倪欢欢心中虽然有些苦涩，但却也有点解脱，但这绝对是她内心最真实的声音。
——
怒，大怒，暴怒！
聂恒天大怒，这时候的愤怒早已无法用语言形容。紧紧的握住双拳，似乎下一秒就会出手。
苏姨见状过来拉住倪欢欢，“小姐，快别说了，有什么事情能比自己的生命更加重要吗？既然你不同意就不同意，之后再说。”
随后又对着聂恒天道，“少帅，大局为重，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解决的？有事好好说。”
“哼，还有什么好说的，别的都可以商量，唯独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聂恒天冷哼道，单手一甩，就准备离开。
聂恒天心中愤懑无比，本来计划的好好的，只要倪欢欢配合，那么就可以完全实施。但是没有想到倪欢欢竟然不肯配合，这让他们的计划在无形之中提升了很多难度。
倪欢欢同样很生气，自己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也知道他们的目的，既然他们这么做，自己也就不用给他们留什么面子了。
“你们都一人少说一句，流的都是聂家的血，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非要这样！”苏姨再次劝道，她可不想这两个人真的闹起来。
“别的都可以，但是让我去杀人，这绝对不可能。”倪欢欢绝不退让。
为了楚墨，为了这个自己喜欢的男人，就算是死又有何惧。纵然上穷碧落下黄泉，也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更不用说让自己亲自伤害他了。
没有人，没有人的可以伤害到他。想要伤害他，除非从自己的尸体上踏过去，这就是倪欢欢的决心，没有任何人可以动摇，没有任何事可以动摇。
纵然你我之间只是短暂因果，纵然你我之间有万重阻隔，但倪欢欢不信这些，或许根本不在乎。她不会让楚墨受到伤害，这就足够了。
“贱人，执迷不悟，该死！”聂恒天却不是楚墨那样的人。
楚墨或许是英雄，但聂恒天却是枭雄。英雄可以救济天下，却难以取得天下。正如那英雄霸王项羽，空有力拔山兮气盖世的力量。却也最终败在了一介草寇刘邦手下。
这不是实力，而是心境。一种为了目的可以放弃一切的心境！这种心境楚墨不可能有，这也就造成了他们两个之间本质的差距。
聂恒天可以为了仇恨不惜放弃一切，但楚墨做不到，聂恒天可以为了仇恨不择手段，楚墨同样做不到，所以，如果是这样的争斗的话，败的肯定是楚墨！
“我就算是执迷不悟，也比你这样每天都只知道算计别人好的多，我心里有什么自然会说出来，不像你每天就只知道害人！”倪欢欢针锋相对，丝毫不留情面。
“好，好，好！我只知道算计别人？我只知道害人？对，没错，你说的对，可是那又怎么样？就算你不答应又怎么样？我有的是办法杀死楚墨，这可不是你能阻止的，我要你亲眼看见他死在我的手里！”聂恒天怒极反笑。
嘭！
杯盏落地。聂恒天扬长而去！
“唉，你不应该拒绝他的。这样一来，你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呀！”见到聂恒天走了，苏姨对着倪欢欢道。
“我也没有别的办法，除了这样，我还能怎么办？你知道，我是不可能会伤害楚墨的！”聂恒天一走，倪欢欢的气势也顿时弱了下来。
不管怎么说，她只是一个弱女子，面对聂恒天这样的人物能够坚持自己的底线已经很难得了。
“只希望他可以平安，除此之外，我别无所求，只希望他可以度过这次的劫难。为此，我可以付出一切，我不能去告诉他，我所能做的只是不断的为他祷告，希望他可以逢凶化吉！”倪欢欢默默念到。
苏姨的眼里闪过一道复杂的光芒，注视着倪欢欢的脸，许久却不知说什么。转过头却见桌子上的蜡烛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流的差不多。
看这天，应该不早了。
“小姐，夜里凉，先去休息吧。”她道，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披肩披在倪欢欢的身上。
“他回来了吗？”小心翼翼的开口，带着几分小女儿家的羞涩。不知为什么，倪欢欢突然想见他。
苏姨摇了摇头，“没有。”
“那走吧。”倪欢欢无所谓的开口，可那眼中一闪而过的落寞却被苏姨捕捉的一丝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