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宴舟直接无语。
行，他明白了。
他是来看虞念念，顺带来帮他收拾烂摊子。
“那你留在这儿照顾我姐吧。”
此时此刻，比起别人，也就只有厉泽聿能够相信了。
而厉泽聿因为他这句话，满脸写着‘你在说什么废话’。
温宴舟懒得搭理这个幼稚的男人。
人在的时候扮高冷，人离开了才知道死皮赖脸的跟过来。
明明讨厌他，还非得要跟他合作。
现在还要跑过来给他提供人脉和人手。
同样是男人，他很清楚厉泽聿的心思。
其实就是想从虞念念身边的人逐个击破。
也是难为他了。
从商人直觉考虑，他甚至怀疑，之前虞锦程会这么顺利，会不会也是他从中做了什么。
毕竟厉泽聿手底下的投资公司无数，谁知道某个不挂名的投资公司是不是他的。
不过这些他不管，他厉泽聿愿意为爱发电，他也管不着。
然而只是片刻时间，温宴舟脸上的笑容很快收敛，笑不出来了。
他沉默着回到了隔壁病房。
……
虞念念醒来的时候外面天色已经昏黄。
她原本只是想要休息一会儿，顺带思考一下这棘手的问题怎么处理。
其他的不担心，重要的是，她怎么面对宁瑶。
这女孩子她第一次见，可她看的出来，她对温宴舟是认真的。
只是没想到，办法还没想到，就睡着了。
大概是太累了吧。
她发了会儿呆，抓着毯子的手无意识的摩挲着。
直到有声音响起。
“醒了？我让人送了晚饭过来，吃点吧。”
听到男人的声音，她下意识瑟缩了一下脖子，往沙发边上挪了点。
抬眸才注意到身边坐着的人是厉泽聿，他腿上放着电脑，正眉目柔和的望着她。
她有一瞬间的愣神。
还以为此时此刻身处于水云湾客厅里，他在处理工作上的事，她无聊的又崇拜的看着它精致的侧脸。
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
画面美好的不可思议。
只是他好像从来不会用这种眼神看她。
然而只是那么短暂的几秒，她就反应过来了。
几个小时前，他就过来了。
厉泽聿眼看着她的表情，从茫然无措，到怀念，而后是冷淡的面无表情。
他心口苦涩，何尝不是想回到那个时候，他再也不会无视她了。
将电脑放下，他起身走到从保温箱里拿出刚刚送来的晚餐，一样一样的摆在桌子上。
虞念念揉了揉发酸的脖子，想起自己一天都没吃什么，肚子里空空的很难受。
的确是饿了。
她看向正在餐桌前忙碌的男人背影。
大概从来没想过，从小锦衣玉食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有一天会愿意做这种琐碎的事。
虞念念起身，去盥洗室里洗了把脸，清醒了一下。
厉泽聿把筷子放好，转头正好看到她正一边整理着耳边碎发，一边走了过来。
他把椅子拉开，侧身看着她，眉眼温柔:“吃晚饭了。”
晚餐是厉泽聿特意让君豪连锁酒店的餐厅做的。
虞念念吃了不少。
应该是合她胃口的。
吃过晚饭，虞念念精气神回来，她靠着桌子:“要在这里留几天？”
厉泽聿继续收拾桌子，熟练的模样就像是做了很多遍一样:“等处理好了这边的事，我们一起回去。”
虞念念就这么瞅着他。
他对上她的眼神，坦坦荡荡，他就是要陪着她。
刚刚她睡着的时候，他想了很多。
他所做之事都是随心而动，因为想来看所以就来看她，因为想帮所以就帮了。
就如她之前所做的那样，喜欢一个人就应该坦坦荡荡。
没有什么可担忧和害怕，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让她感受到，自己就是在往前走，朝着她走。
他目光太过炽热，虞念念错开眼:“随你。”
“温宴舟那边，现在怎么样？”
“我让阿姨送了吃的过去。”
虞念念放下心来。
没再说话。
‘叮咚’一声，打破安静。
厉泽聿低头看了眼手机，是温宴舟发来的消息:【她醒了吗？】
他起身，拿着手机:“我去回个电话。”
过了一会儿。
门口有脚步声。
“姐。”温宴舟推门进来。
虞念念听到他的声音，偏头去看窗台上摆放的花。
不想看到他。
温宴舟小心翼翼关上门。
他走到虞念念的身边。
也就只有在她的面前，他才会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般，收敛身上所有的气势。
这两天他其实也没休息好，眼底黑青，很疲倦。
“我知道你在生什么气，可是我发誓，当初我跟她在一起，真的没有任何的原因，就是她跟我告白，我觉得挺合适，就在一起了。”
他是后来有一次，翻到他们以前相册的时候，才惊觉宁瑶和池欢竟然长得那么像。
他已经很久没有去看那些照片了，久到差不多要忘记池欢长什么样了。
虞念念这才看向他，见他眼底颓废，其实也有点不忍心。
“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吗？”
温宴舟茫然的看着她，声音干涩沙哑:“不是因为，你觉得我把宁瑶当成是、是池欢的替身吗？”
虞念念突然笑了。
“看来你自己也清楚。”
温宴舟知道她在嘲讽自己，这个时候解释反而乱，他索性沉默。
虞念念直起身，走到流理台前，打算给温宴舟倒杯水。
碰了一下才发现水壶里的水正在保温。
她愣了一下，意识到这是谁做的，默默倒了杯水递给温宴舟。
“谢谢。”
虞念念顺势在流理台边坐下。
“说实话，在我看到宁瑶和池欢长得那么相似，我是很震惊，也想过你是不是真的这么做了。”
她自己曾经也被这样对待过。
虽然后来发现是误会，但那一刻的心情，是没有其他人能够替她感受的。
痛苦、无解，还有陷入自我怀疑的折磨。
所以她给的那一巴掌很大程度上，她气上头，把自己带入了。
她略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看的出来很烦恼:“温宴舟，我其实一直不懂你对池欢是什么感情。
我不知道是你伪装的太好，还是我看的不清，当初我们三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我没感觉到你对池欢和我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