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她的性子不好，这次也不意外。”陆燕丞倒是淡定，只是，他好看的眼眸里闪过一抹讽刺之色。
陆雪仁忍不住打量了身侧坐在轮椅上，脸色苍白的儿子，一时间，心情有些复杂，尤其是对这个便宜儿子的感情。
说起来，这个儿子最像他，却又最不像他。
“你做得很好，若是没有你之前闹的那一出，这石家，未必愿意跟我们结亲，石宥辉是个小人的性子，最爱左右逢源，以前是在我跟太后之间左右摇摆不定，可惜，当时石文祯好不容易下位，老皇帝就拉了石宥辉这么一个不怎么出彩的人上来顶替石家，算是安抚朝臣的情绪，也是安抚石家的情绪，谁知，这么一个从前不被我看在眼里的小官，竟也有了反抗的心思了。”陆雪仁声音平淡，像是在叙述什么普通的事情。
陆燕丞一句话都没有，静默地听着他说。
陆雪仁在等他表态，陆燕丞却从始至终，一句话都没说。
陆雪仁不由失望，声音也冷淡了些：“来人，进去给二姨娘喂上药。”
好几个下人微惊，因为丞相大人对石小玉的称呼，姨娘？难道不是正经的夫人吗？
不管下人们心里多惊讶，却不敢表露出来，但却因为这个称呼，表明了陆丞相的态度，陆燕丞这位二少爷，也没有反驳丞相大人的话，下人们瞬间知晓了这些新进门的姨娘的地位，怕是不需要刻意照顾。
很快，就有妇人从屋内出来，朝陆雪仁禀报：“回老爷的话，二姨娘已经服下安神汤了。”
“你们以后就在这里伺候她，若是闹出什么事，为你们是问。”陆雪仁淡淡地吩咐完，甩袖离开。
从始至终，就没有征询过陆燕丞的意见。
陆燕丞嘴角闪过一抹笑容，目送着陆雪仁离开。
这时，从院子外着急地跑了一个人进来，正是陆燕丞的护卫谢明。
“少爷，你没事吧？我听说你出事了，都是我不好，怎么偏偏这时候家里有事要离开……”谢明愧疚极了。
陆燕丞抬手阻止他要说下去的话：“停，别说了。”
“先推我回院子里。”
“二少爷，这姨娘这里……”那被陆雪仁派过来看守石小玉的妇人，有些踌躇地上前，先行了礼，这才忐忑地请示。
陆燕丞闻言，道：“按照老爷的吩咐来做就行，不必告诉她姨娘的身份，不然，你们约束不住，平日里，随意伺候着，不要闹出事即可，我今日身子不好，怕是不能洞房，还望嬷嬷进去转告石小姐。”
陆燕丞说完，动了动手，谢明连忙上前帮他推了轮椅离开。
那嬷嬷看着陆燕丞离开的背影，忍不住感叹一声：“这二少爷也是可怜，娶这么一个二婚的小姐，还差点在新婚当日被踹晕，这石家小姐，也太不把我们陆家看在眼里了。”
“嬷嬷，我们以后该怎么对待里面那位啊。”有丫鬟小心翼翼地问。
妇人轻笑一声：“没听见老爷跟二少爷的吩咐吗，屋子里这位也是胆子大，竟然明知道二少爷身体不好，还敢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