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慕卿柔气愤的指着慕卿语，瞬间又换成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姐姐，妹妹都给你道歉了，之前的那些是妹妹不好，可姐姐为什么还要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我？”
说完，用手捂着袖子，小声啜泣。
那受伤委屈落泪的模样，无不让人动容。
慕卿语啧啧两声，她要是在现代，金星影后非她莫属。
“我确实没听见，不如妹妹再说一次？”
再慕明远的注视下，慕卿柔又委屈的说了句：“对不起。”
从始至终的萧逸寒一直没有说话，慕卿柔就这么硬生生的吃了瘪，当即捂着脸挣脱他的怀抱，哭着跑了出去。
萧逸寒没有理会跑不出的慕卿柔，目光直直的放在慕卿语身上，“我们，走着瞧......”
话落，随后大步而出。
日头未下，慕卿语却莫名其妙的感受到了几分凉意。
看来这太子也不是好对付的，那她是不是得抱紧了战王这个大腿才行。
慕卿语还未回神，门外传来了较威严的声音。
“都聚在这，怎么回事？”
顺着声音望去，老夫人被身边的奴婢搀扶，拄着拐杖，脸色不好。
“娘。”慕明远走下去，搀扶着老夫人落座。
“在外面就听见你们的吵闹声，语儿，你说。”老夫人扫了眼在场众人，最后把目光落在慕卿语身上，眼神慈祥。
“一些小事儿而已，祖母。”慕卿语轻笑，抿抿嘴唇，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
“柔儿，你说呢。”老夫人又看向慕卿柔。
“祖母，你不知道......”慕卿柔还未说完，就被姚氏狠狠的掐了腿，硬生生改了话：“没什么事，我们就是在唠家常。”
老夫人叹了口气，不着痕迹的扫了眼慕明远。
“既然没事，那就散了吧。”
慕卿柔还有些不甘心，可是在姚氏的注目下硬生生嘘了声。
“语儿，你跟我来。”老夫人站起身，慕卿语顺势搀扶着她的手，二人在众人的目光下离开。
“语儿，最近过的怎么样？”
“挺好的。”
迎着老夫人慈祥的笑脸，慕卿语抿嘴，十分礼貌。
老夫人看了看慕卿语，面前的大姑娘一举一动，都和她极为相似，举止端庄，性格也大气。
“柔儿还小，不懂事，我也知道她们做过很多错事，你看在都是一家人的份上，别和她们一般见识。”老夫人拍拍慕卿语的肩膀，岁月在她的脸上留下了痕迹，整个人显得异常苍老。
“祖母，我都懂的，可是欠下的，一定要偿还。”慕卿语点点头，想起母亲的事，眼神骤然变冷，转眼间又归于平静。
“孩......咳咳......”老夫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猛然的咳嗽起来。
她用帕子捂住嘴，神情痛苦，眼睛紧紧闭合，充满褶皱的手落下，帕子上如梅花般的血迹印在上面。
“祖母？”慕卿语皱着眉头。
之前已经给过她药丸，如今怎还如此严重？
“最近给祖母的药丸，祖母可有按时吃？”
“一直都在吃。”老夫人擦擦嘴角的血，声音沙哑，整个人仿佛苍老了几分。
“祖母可放心让我诊脉？”
“什么放心不放心的，半截子入土的人了。”老夫人叹了口气，伸出手。
慕卿语把脉，并没有什么异常。
“祖母每天的药，是如何吃的？”
“那药太苦了，每次吃完，我总会让林霜给我拿块蜜饯服用。”老夫人想了想，回忆道。
这就对了。
“蜜饯和这药药性相克，两者一起服用，不仅起不到治疗的效果，还会化解药性。”慕卿语了然道。
“早知道祖母怕苦，下次给您的药丸就让我先包上糖霜，这种糖虽不是很甜，但却可以缓和药性，不会很苦，这些药您先对付对付，万不可和蜜饯配合吃。”
“今日多亏了你，否则我还被蒙在鼓中呢。”老夫人听后，拍拍慕卿语的手，神色慈祥。
“也怪我没有说明清楚。”慕卿语微微握紧老夫人的手。
老夫人如今已七十多岁，身子骨虚弱，手也并不细腻，反而有些粗糙，摸起来咯咯愣愣的，可慕卿语却觉得异常温暖。
“你长得很像你娘，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差点就把你当成了她。”老夫人摸摸慕卿语的脸蛋，说起慕卿语的娘，眼底已有泪花涌动。
“我娘长得好看吗？”慕卿语想想自己素未谋面的便宜母亲，神情忧郁。
“好看。”老夫人回忆道：“当时可是京城第一美人，我还好奇怎么就看上明远那个不争气的小子。”
可惜了，那么惊才绝绝的女子，最终也在丞相府中，郁郁寡欢，莫名其妙的疯魔，离奇的过世了。
老夫人叹息，神色忧伤。
“我会带着我母亲的信念，好好活下去。”慕卿语站起身，眺望远方，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定。
虽是从未谋面，可既然成为了慕卿语，那她就要活的漂亮！
让曾经伤害慕卿语和那些卑鄙无耻的小人付出代价！
回到伊兰苑，彩月在屋内等候多时。
“小姐，这是战王府的书信，刚才墨侍卫过来，托我给你的。”
战王府，什么时候这么正大光明了？
慕卿语挑挑眉，接过书信，勾起嘴角。
“烧了吧。”
眸子低垂，对书信上的字不甚在意。
彩月心中好奇，可也知道主子的事，想告诉主子自然会告诉，不想告诉，还是不要多嘴的好。
书信落入火盆，最后化为零星，黑色的碎片随风飘动，空气中传来烧纸的气味。
慕卿语懒懒的躺在床上，用手拄着头。
“我娘，是个怎样的人？”
彩月手上的动作一顿，忽然露出甜甜的笑容：“夫人......是个很好的人呢。”
“嗯？”慕卿语轻轻嗯了一声。
“其实我也没有真正见过夫人，但是听我父母说，之前闹饥荒，多亏了夫人把他们就下来，要不然就没有我呢。”彩月眸子亮亮，说起父母，笑容暖暖。
“所以我有一个愿望，就是一直照顾小姐，报答夫人的恩情，如今终于如愿以偿了，为了小姐，为了报答夫人，做牛做马彩月都愿意。”彩月说完，放下手中的活，跪在慕卿语面前。
只听见膝盖撞击地面的声。
慕卿语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彩月认真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