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很迷茫。每次遇到难题，我努力思考，做出自认为最合理的决定。过后回顾发现我做出的决定十分愚蠢。”森夏捏着酒杯，眼睛凝视着半空中的一点，“我特别担心做错事情，造成不可挽回的破坏，牵连到身边的人。”
“你做的够好了。”睦月摸了摸她的脸，想拂去她脸上的失落。
“我努力了半天，依然是个屡战屡败的小菜鸟，不知道徐惊鸿怎么做到的。”森夏亲身体会过后，明白了徐惊鸿和空山的辛苦。
尤其她只做了一小部分，大部分由空山承担着。
“你是给我力量的小太阳，我们都被你点亮了。”睦月认真的纠正她。
她听过徐惊鸿这个说法之后，非常认同。夏夏确实是温暖人心，驱散阴霾的小太阳。
“你们哄我开心的。”森夏靠在睦月肩膀上。
头饰坠在头发上，沉甸甸的，她抬手想解开，摸不到准确位置。
“有你在，每个人变了许多。”睦月拆掉她头发上的饰品，“冷面总裁徐家主变身绝世好哥哥，忧郁的空山每天喜笑颜开，厌世的夏春肯延续神树宫。夏春这个决定，让紫藤特别开心，来花国的路上笑了一路。”
“空山，忧郁？”森夏不太相信。
“等我回去把整理的资料发给你，揭露你不了解的空山和徐惊鸿。”睦月用酒杯碰了碰她的，喝光杯中的酒。
“他们的变化，因为解决了一个困扰已久的难题，不是因为我。”森夏说完也喝光了酒。
最多小春的决定算是和她有关。
扶桑树留给他的盒子里装着全套的花国身份证件，包括一颗不知名的结晶。有了证件，他可以和她结婚。那枚结晶可以继续支撑神树宫。
扶桑树默默准备好了一切。小春深受触动，决心延续神树宫，让世人记住扶桑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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睦月倒酒，同时帮森夏补了一杯。
【干杯，谨贺新年。】森夏说完想起来，“元旦送给你的明信片准时抵达了吗。”
“非常准时，包括你的礼物。”睦月利落的喝完酒，“在我妈妈离开之后，你是唯一惦记着送我新年礼物的人。”
“每一年都会有。”森夏喝酒的时候洒了几滴在胸口的衣服上。
睦月拿起酒瓶想帮她续满。
“不能喝了，头晕。”森夏扶着额头。
“那不喝了。”睦月接过森夏的酒杯放回茶几，一回头看到她半躺在沙发靠背上，脸颊染上了红晕。
“头晕的厉害么。”她靠近森夏，试了试森夏额头的温度。
“希望明年，不，以后每一年，大家好好的。”森夏小声嘟囔。
她遇到了森冬，徐惊鸿和空山安然无恙，终于能和小春结婚了，一切都很美好。
睦月听出她语调中的醉意，扶着她躺下，“小傻子，酒量浅还陪我喝酒。”
“我不是小傻子。”森夏全凭着模糊的本能回答了一句。
“你是小傻子。天天考虑别人，不考虑自己。”睦月耳机里传来细弱的说话声。
睦月听完叹了口气，脱下外套盖在森夏身上，身影渐渐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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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春脚步不停，快速走向会场角落走去，直到看见墙角的树丛。
他拐过树丛，看到她鬓发散乱的躺在沙发上，盖着睦月的外套。茶几上摆着半空的酒瓶，两只酒杯，睦月不见了。
小春拎起睦月的衣服甩到一边。
森夏睁开眼睛看到他，张开手臂要抱。
“喝了多少。”他坐在沙发上，抱起她放在腿上。
茶几上的酒杯比她平时用的大，看她迷糊的样子，估计喝了一杯以上，醉的不轻。
“不记得了。”森夏摇头。
“睦月走了？”小春摘掉她发间揉碎的花瓣。
“走了。”森夏靠在他肩膀上，闭着眼睛。
“大概和紫藤一起走了。她和你说了什么。”小春试图套话。
“她说，我是小傻子。”森夏说出印象最深的部分，“我不是。”
小春心中的危机感更强了。他防得住男人，防不住和她同性别的睦月，心塞。
“困。”森夏窝在他怀里，手放在他腰侧。
他怀里的感觉舒适安全，她放任理智沉入水面，不再挣扎。
“我带你先回去睡一会，晚上要守岁。”小春脱下外套裹好她。
这个角落离门口很近，他借着绿植的掩护悄悄溜出门，乘专用电梯去了停车场。
小春等司机发动车子，才发了条消息给徐惊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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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春！混蛋！”徐惊鸿收到消息低声骂了两句。
空山通知家里的女仆准备饭食，布置房间。夏夏回去了，他们没心思留下，不如回去和她安安静静吃顿年夜饭。
“空山，我也要私房钱。”徐惊鸿发完火，神色突然平静下来。
“别闹。”空山哭笑不得。
“为什么不问我要私房钱干嘛。”徐惊鸿不高兴的说。
“要私房钱做什么。”空山不想硬顶徐惊鸿的脾气。
“我要去盖楼！给帝都每所大学盖一幢，名字……叫扶苏楼。”徐惊鸿不甘心的说。
“我不觉得夏夏会开心。”空山委婉的劝他。
“那怎么办。”徐惊鸿烦恼的原地转了两圈。
“回家吧，她在家里等着我们。”空山拽着徐惊鸿去乘电梯，“这边交给韦利吧，过年发他三倍奖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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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的帝都环线，依然车来车往。
车子匀速行驶，小春坐在后排，抱着熟睡的森夏。高架两侧的路灯透过车窗，在她身上映出不停变幻的光影。
他想起了他们相遇后的第一个春节。
她昏睡着，他徒劳抱着她等扶桑树醒来。跨年时分，神树宫的烟花在夜空中炸开，照亮了她苍白的脸颊。
他顾不上多想，带着她去找即将苏醒的扶桑树。
一眨眼这是第几个春节了……
她不在意纪念日，他没特意记过日子，糊里糊涂过起了网友口中“老夫老妻”的生活。
“小公主不喜欢零食？送花啊，今天送99朵蜜桃雪山，明天送99朵Queen'sDay。戒指，各色钻石每种一枚。”
“傻儿子，小公主可以不在乎，你必须上心啊！！”
“楼上形容的真准。追小公主真人cp，追出了拉扯孩子的感觉。自家蠢儿子不开窍，气死亲妈粉。”
他社交主页的每条消息下写满了网友对他们的祝福，看一次开心一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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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夏动了动，小春立刻低头去看她。
她蹭了蹭他胸口的衣服，换了个姿势继续睡着。他掖好她身上的小毯子，在她额头落下一个轻吻。
她仍然穿着那套无袖衬衣、短裤配薄纱的套装。
他本来打算带她去28层换衣服，她酒意上来困的厉害，他不舍得折腾她，直接抱着她上了车，反正车上备着小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