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尚早，漫展场馆中鲜少有提前退场的人。小春抱着森夏费了一番力气，才突破层层阻碍挤出场馆。
森夏呆在他怀里，依然被人群挤得呼吸困难。漫展这种媲美春运的宏大活动，以后远观即可，再也不想参加了。
终于到了展馆外的广场，小春加快脚步向停车场赶去。她的脸色实在难看，上午大概有新鲜感撑着，现在只剩下害怕。
“我没事，你累不累。”森夏觉察到速度变快，明白他的心意。
“逞强。”夏春脚步不停。
去时二十分钟的路程，回程用了十多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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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春走到车门旁，百合已经坐进了驾驶室。
百合屈起食指敲击方向盘，从后视镜中打量着森夏。她憔悴的厉害，像缺水萎靡的花枝。她明明不喜欢人多，非要来这个什么漫展凑热闹。夏春抱着她走进车厢，关好了车门。
“带你回去。”他自言自语了一句，发动引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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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春抱着森夏走进车内，关上门隔开内外两个世界。
“辛苦了。”森夏搂紧他的脖子。
小春俯身放下她，首先去解她斗篷领口的搭扣。滚着蕾丝边的小斗篷落在地上，紧接着是装饰在连衣裙外的腰封。
森夏抬起手，想摘掉手套。
小春捧起她的手，一点一点把手套从她手上摘了下来。很快两只手套落在腰带旁。
“转身。”他松开她的手。
森夏听话的转身，背对着他。
小春动作轻柔的拆掉她发间的装饰品，解开固定着发丝的发夹，她的一头长发垂下来。
“我好像听见你在说奇怪的话。”他从背后抱住她，手指托着她的脸向后转，低头吻住她。
中岛娜娜擅自触碰她的情景，深深扎在他心底。他的手臂收紧，她发出一声模糊的呜咽。他放开她，下巴压在她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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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森夏终于有机会说话。
“没有什么。”小春收回两分压在她肩上的力道。
“我没说奇怪的话。”森夏的手不由自主抓紧袖口的花边。
“我听见你说，大坏蛋欺负人。”小春隔着衬衣的立领，轻轻掐住她的脖子。
“我想换衣服，这套衣服穿着好累。”森夏抬手去找背后的连衣裙拉链。
即使衣物本身轻便舒适，层层叠叠的裙撑，衬衣和连衣裙裙摆上数不胜数的花边、蝴蝶结，给她造成了心理上十足的压迫感。
“我帮你脱了斗篷、手套，你帮我脱外套。”小春按住她找不到拉链的手。
“你不放开我，我没办法帮你呀。”森夏的手被他按在背后，不疼，但是不舒服。
小春松开手，森夏转身扑进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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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套。”小春握住她的手，放在领口。
森夏抬起头，打量着他外套的纽扣。
他的衣服，按照019的人设，是适合战斗和运动的紧身款式。材质偏硬，她刚才抓他衣服的时候体验过了。
她踮起脚尖，去解他领口的纽扣。纽扣大而圆，领口的布料重叠后更加坚硬，她试了几次根本解不开。她放弃好好解的想法，用力拽住纽扣，想把它拽下来。
“你能拽开它，我给你讲100个不重复的睡前故事。”小春笑着扶好她，等着看她的努力成果。
森夏不服气的用上全部力气，纽扣巍然不动。
“这肯定是假纽扣！”她气愤的指责钮扣。
小春看见她通红的指尖，自己解开了外套的一排扣子。
“下次换件适合你解的外套，不气。”他低头去亲她嘟着的嘴巴。
“你欺负我。”森夏被他哄着，脾气越发大了。
“变个浴室出来给你，作为补偿。”小春脱下外套扔在地上，解开衬衣的袖扣。
“有浴室可以洗澡？”森夏环顾车内，寻找着可能是浴室的地方。
“对啊。”小春拉长声音问她，“想不想去。”
“想去。”森夏迫切的点头。
“在舞台剧那边，中岛娜娜说你早早有了男朋友，太可惜了，还告诫你不要被我驯服。”小春非常记仇，而且记得一清二楚。
“她说的是她的想法，我管不了她，她不代表我。”森夏抱着他，仰脸对他说，“我喜欢你。”
小春揽着她的肩膀，不说话。
“本来我不想和她换票的嘛，早知道不和她换了。”森夏心塞的说。
“小坏蛋怪到我头上了，狡猾。”小春点了点她嘟着的嘴巴。
“实事求是，实话实说。”森夏看见他嘴角的笑意，壮着胆子坚持看法。
“你有事情瞒着我。”小春突然从中岛娜娜的话题跳到下一个话题。
“没有。”森夏连忙摇头。
“提示词，幸运。”小春竖起手指，挡住她即将出口的话，“答错打手心。”
森夏闭上嘴巴，认真回忆在舞台剧那边说过的每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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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好了么。”小春观察着森夏的神情，适时问她。
“青鸾力量消失后，策划说我是那个玩家的幸运女神，想不通原因。这个问题吗。”森夏小心翼翼的问。
“……勉强合格。”小春要求很严格的给了她一个及格分。
“这只是我胡乱想的东西，说出来没有任何用途。”森夏揪着他衬衣的下摆来回摇晃。
“我说过了，我要知道你的每一个想法，每一件事，每、一、个，没有例外。”小春任她撒娇，神情严肃的和她强调。
“太多了，说不完的。”森夏不敢说，她懒得说那么多话。
“你和我的未来很长，有足够的时间听你慢慢讲。不需要在几天内全部讲完，每天讲一部分。”小春看见她眨动的眼睛，猜到她犯了不想说话的毛病。
“好吧。”森夏不太情愿的答应。
“换个条件。每晚你给我讲你的事，我给你讲睡前故事，非常公平。”小春想起刚说过的100个睡前故事。
森夏苦着脸扑进他怀里。
“不能只有我一个人讲故事。”小春难住了爱撒娇耍赖的小猫，心情愉悦。
“我记住了。”森夏闷声闷气的声音从他胸口的衣服中传出来。
“走吧，洗澡换衣服。”小春得到她的承诺，没打算让她穿着复杂拘束的连衣裙，继续在这里罚站。
“浴室在哪里。”森夏好奇的抬头看着他。
“为师给爱徒表演大变浴室。”小春说着打了个响指。
围绕在床边的三面窗帘之一缓缓打开，露出一扇门。
小春抱起看呆了的小猫向浴室走去。她总是这样可爱，相信他说的每一句话，不管内容多么荒诞不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