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春换好衣服后，森夏还在和配件奋斗。
她的衣服是复古洋装裙，里外加起来超过三层，泡泡袖衬衣上缀满了花边和丝带，衬衣外面套着连衣裙。她好不容易整理好了衬衣立领的花边，看着剩下的一大堆衣服发愁。
层层叠叠的衬裙，或者应该叫裙撑？连帽小斗篷，手套，发饰，腰带，地上的鞋子。
作为女汉子长大的她，从来没穿过这样可爱复杂的衣服，不会穿。
“我换好了。”小春搂住她。
“028真的会穿这样的衣服么？我穿了两三件已经很累了，穿齐全套会有多累。”森夏愁眉苦脸的抬起胳膊，袖口的花边几乎盖住了整只手，给系纽扣造成了不小的干扰。
“028的衣服是019负责穿的，019很喜欢打扮028。”小春握住她的手。
“你帮我穿，我放弃努力了。”森夏向后靠进他怀里。
“我帮你穿。”小春低头亲她，“我喜欢你依赖我。”
他非常满意她主动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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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春做衣服的时候，当然研究过衣服该如何穿。他有条不紊的帮她系好裙撑，把头饰固定在她头发上。相比花国的发髻，外国发型简单多了。
他扶着她坐在床边，单膝跪下帮她穿好柔软的小皮鞋。他站起来，后退一步。这套白加粉蓝色系的洋装穿在她身上，可爱到无法用语言形容。
他在论坛研究漫展攻略时，知道了有漫展色狼专门偷拍女性。他准备衣服时做了充分准备，比如极其蓬松足以填满裙底缝隙的衬裙，细密的丝袜，立领衬衣，手套，披肩。务必保证她除了脸之外，没有任何一寸皮肤露在外面。
“可以站起来了么。”森夏抬头望着他。
“来。”小春伸出手，等着她。
森夏站起来向他走去。
小春双手环在她腰后，把连衣裙腰间的宽丝带系成一个形状完美的蝴蝶结。
“会不会太夸张了。”森夏略感拘束。她第一次穿洋装，感觉不会走路了。
“特别可爱，特别适合。”小春低头亲了亲她的眉心，“有哪里觉得不舒服么，时间来得及现场调整。”
“衬衣衬裙很柔软，鞋子不磨脚。”森夏如实描述了自己的感受。
“说好了我抱着你，不要你走路。”小春强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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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接近天王桥，车流和人流逐渐密集。
百合远远看到了一个停车场的标志，减慢车速准备问森夏要不要停进去。他不认为房车适合挤进会场附近，到时候找不到停车场再折回来更麻烦。
“我是有正事找你，不许生气。”他自言自语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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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夏从小春怀里抬起头。
“快到了，百合问停车场的事。”小春率先说。
“全中。”森夏点头。
“找到停车场的话，就近停车吧。门口附近大概不容易找到车位。”小春拿起手套递给她。
“我和百合说了。”森夏接过手套。
她把手伸进手套里，柔软弹性的织物妥帖的包住每一根手指。她心中忽然升起一缕怯懦，随即扩散开来。她停下戴手套的动作，抓住他的衣襟。
车子拐弯，通过减速带，车身猛地摇晃起来，正在发呆的她跟着向一侧倒去。
小春连忙抱好她。
“我有点紧张。”森夏埋进他胸口，深吸了一口气。
“我负责保护你，你负责放心。”小春揽着她。
“除了陪我妈妈逛打折季的商场，我没去过人山人海的地方。”森夏的心中的弦越绷越紧。
“相信我，一定不会让陌生人靠近你。”小春知道她对陌生人的阴影。
每次她看见陌生人，眼睛里会立刻充满恐惧和无助。他不太清楚她为什么害怕，也不敢问具体原因。他本以为陪她去漫展，能稍微减轻阴影的影响。
森夏没有回答。
“换个地方，去海洋馆吧，在不远处。”小春犹豫了一会，放弃了原来的计划。
“不换，去漫展。”森夏抬起头。
她想去漫展，他费尽心思才找到了合适的角色，准备衣服，安排行程。她不能因为莫名的恐惧，浪费他付出的心血。
小春捡起落在床边的手套，帮她戴好，然后低头去亲她。
她是最温柔最可爱最体贴的伴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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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合随手把车停进车位，熄灭发动机，打开车门跳下去。
他低头瞟了一眼车轮和车位线之间的距离，不多不少。他在哄她以外的事情上，向来得心应手。
她还没出现。
百合靠在驾驶室的车门上，打量着停车场外向着天王桥涌去的人群。
漫展，人挤人的，不知道有什么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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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次后悔的机会。”小春抱着森夏站在门口，抚平小斗篷上的褶皱。
“不后悔，出发！”森夏搂着他的脖子，握紧拳头给自己加油。
小春迈下台阶，握住门把手。
“千万不要松开我。”森夏补充道。
“绝对不会，我保证。”小春认真的回答，打开门走出去。他等这个机会很久了，向所有人宣告她属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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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合听见车门开启的细弱声响，站直了身体，收敛好表情。
夏春抱着她走出来。百合看到她的身影，眼睛微微睁大。
她穿着一条奇怪的裙子，不过挺可爱的。裙摆下的纤细小腿裹在雪白的袜子中，更像柔弱易折的花茎了。手上带着一双手套，肩膀披着短斗篷，唯一露出的只有脸。
啧，夏春心思真够细腻的，能做出如此密不透风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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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夏侧过头，正对上百合挑剔的眼神。
“百合觉得我的衣服不好看吗。”她小声问他。
“不是，没有，好看。”百合局促的蹦出三个词。他每次在心中说夏春坏话，总会被她抓住。
小春懒得转身看百合，想都不用想，百合肯定是在嫌弃他。
“真的？”森夏下巴垫在小春肩上，仔细看着百合的表情。
“骗你我出门踩猫屎。”百合憋出一句话。
“墨玉不会随地大小便，除非你去踩它的猫砂盆。”森夏忍不住笑了。
“我没骗你，不用踩猫屎。”百合看见她的笑容，嘴角微微上挑。
“今天要辛苦你了。”森夏看百合的样子，猜到他会跟着她。
“要提东西的时候喊我。”百合很自觉的说。
“提什么东西。”森夏好奇的问。
“你买了东西，夏春抱你，当然只能我提。”百合挑眉。
“百合这么熟练，是帮别人提过东西么。”森夏继续提问。
“我怎么可能帮别人提东西。”百合理所当然的说。
“其实我说的辛苦，是说你跟着我。不过你主动要求提东西，我一定会满足你的愿望。”森夏和百合聊了几句，心情放松不少。
“外面人变多了。”百合岔开话题。说到满足愿望，他更希望换个愿望。
“出发吧。”森夏不逗百合了，回头搂紧小春的脖子。
“好。”小春抱着她，迈开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