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太阳高高升起照亮了室内。
森夏醒来感觉到眼皮沉重的粘在一起，头昏脑胀，四肢疲惫，失去力量的后果逐一体现出来。身体里空荡荡的，力量如同潮汐一般彻底退去，留下干涸的身体。
她很久没有体会到这样的感觉了。
身上不再有靴子马裤带来的沉重感，应该是换过了睡衣。室内好像很亮，所以现在是第二天了？
“宝宝。”小春的声音，从侧面传来。
“什么宝宝。”森夏费力的睁开眼睛，然后被越发干哑的声音吓了一跳。
“先别说话，我先喂你喝水。”小春吩咐傀儡倒了温水，扶起她喂水，动作比前一晚熟练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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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想到叫宝宝？”森夏喝完水迫不及待的问。
“我想给你取更多称呼，把所有你喜欢的称呼全部用过一遍。”小春认真的说。
森夏以为是他新的突发奇想，不再在意。
“不喜欢这个么，换个你喜欢的。”他把杯子递给傀儡，拉起被子裹好她。如果她的寿命剩下几十年，他会陪她过好每一天，然后同她共赴黄泉。
“暂时没发现特别喜欢哪个。”森夏靠在他胸口，慢慢喘着气。
“娘子，细君，甜甜。”小春换着花样喊她，一边观察着她的表情。
“甜甜是什么。”森夏抗议。她的小学同学姓田名甜，甜甜用在这里太奇怪了。
“你很甜。”小春一本正经的回答。
森夏苍白的脸上涌起一片红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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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量回不来的话，我会和普通人一样。”森夏突然开口，“会累，会渴，会饿，会冷，会热。”
“我陪着你，保护你，负责哄你开心。”小春在她额头落下一个吻。
“新的坏消息。”森夏小声嘟囔。
“什么？”小春问。
“我不能联系菖蒲他们了。同理，芯片也不行。”森夏实在高兴不起来。
“我会一直和你在一起。不用他们，有我在。我会永远陪着你。”直到一起死去。小春用手裹住她冰凉的手。
“紫藤会找你的。”森夏脑海中蹦出紫藤的身影。
“之前的几百年，他们习惯了。”小春搂着她，反省自己。为什么菖蒲和她都认为他放不下工作和紫藤，一定是他做错了。除了她，余下全部是可有可无的东西。
森夏不再说话，安静的听着他的心跳。如果她的生命只剩下十几年，几年，那么姑且让她任性的活着。等力量回来，再做乖巧上进的好孩子。
小春找了她许多年，她死后，他会继续孤独下去。或者终有一天，他遇见别人，忘记她。毕竟在他的人生中，她存在的时间不过短短一瞬。甚至，她已经接近了死亡，明天，后天她就会死去。
她不想和他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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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亲你。”森夏仰脸看着小春。
“没锁门。”小春只说了三个字，被柔软的双唇封住了接下来的话。
森夏双手扯着他的衣领，咬住他的下唇。一个个沉重打击所产生的委屈积蓄在她心中，转变成了强烈的破坏欲。她不想做好孩子了，她不想被他忘记。
小春看见她眼中的绝望，心头剧痛，不由自主抱住她。
森夏双臂搂紧他，不肯松开，“你不喜欢我了。”
“等你身体好了。现在躺下休息好不好。”小春不敢用力抱她，担心药效会随时消失，她再次疼昏过去。
“不好，不要。”森夏耍赖。
小春提起滑落的被子裹紧她，她即使穿着长衣长裤，身体依然冰凉，凉的他害怕。
“春宝宝，听话。”森夏照抄了他的称呼。
“我不是宝宝。”小春否认，手指按在她耳后的印记上。
“大笨蛋！”森夏恨恨的咬在他肩膀上，下一秒闭上眼睛，倒在他怀里。
小春松了一口气，抱着她放在床上。希望菖蒲快些找出问题所在，他害怕看见她绝望又哀伤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