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春难得的做梦了。梦到小仙子依偎在堇怀里，雪白的脚藏在裙摆下，露出一点足尖。她靠在堇胸前，神色冷淡的斜睨着他。堇低头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她展颜一笑，恰似冰雪消融。
他被牢牢固定在原地，无法移动分毫，徒劳看着她对堇露出笑容。
堇放在她腰间的手慢慢收紧，她抬手揪住堇的衣领。堇笑着靠近她。
不，不可以。
他猛地睁开眼睛，她安稳的在他怀里睡着。幸好只是个梦。
小春长出一口气，低头含住她的唇瓣轻轻咬了咬。不管现实或者梦里，她从身到心必须只属于他。昨天堇帮她吹头发，梦里堇抱着她，他的心泡在醋里又酸又痛。睡前想着酝酿情绪找她撒娇赶走堇，现在根本不用酝酿了，真真切切的难过。
森夏被唇上的刺痛唤醒，眨了眨有些模糊的眼睛，眼前是小春委屈十足的脸。她抱住可怜的小兔子，手指插进他发间揉了揉。
小春感受到她回应，眼睛瞬间亮起来，头埋进她肩窝。
森夏想起昨天他说他不是小兔子，他应该是猫，爱撒娇，爱缠着她的大猫咪。他紧紧抱着她不肯松手的急迫感好像皮肤饥渴症……难道这是她离家出走留给他的又一个后遗症么。
她心里升起更多愧疚，抬头亲了亲他。
小春惊喜的抬头，她主动抱他亲他。以前早上醒来她死活不肯在洗漱前亲近他。
“做噩梦了，不开心，难受。”他搂住她温暖的身体。
“噩梦是假的，太阳升起噩梦就会消失。乖宝宝。”她摸了摸他头顶，他的发丝比墨玉的毛更柔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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菖蒲，红叶，百合，堇分散在门口周围，各自站了一个位置。日升月落，新的一天到了。
“我换衣服去店里。”红叶看到晨曦透过树叶间隙，照在脚边，和他们打了个招呼下楼去了。
“我去喂猫，一起走。”百合伸个懒腰，跟上红叶。
菖蒲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默默走下楼梯。
堇的眼睛动了动，他们三个各有事务，除了他，他好像只能在门口等着她。他的视线下意识移到门上，阳光照亮了雕花，间隙里依然是光线穿不透的黑暗。
堇摊开手掌，这双手看起来同过去没有任何区别，但是已经变成了不知疼痛的傀儡部件——他是没有选择权的傀儡。如果她不理他，不接受他，他该如何自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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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惊鸿在厨房找到菖蒲，“猜到你在这里。”
“她身体太弱，食补慢慢温养。”菖蒲守在灶前，盯着白汽蒸腾的小砂锅。
徐惊鸿打量了一下锅的大小。
“她一个人吃正好。”菖蒲平静的说。夏春身强体壮不需要他多管闲事。
“你对夏春真无情。”徐惊鸿调侃他，全然不顾自己次次嘲讽夏春的事实。
“向来只有她肯吃我这寡淡无味的饭食，厨艺拙劣不去外人面前献丑了。”菖蒲微微一笑。
“你说她记得你么？相传菖蒲的生日是四月十四，结夏前一日。她改的名带一个夏字，记得软榻，记得我袖中的香球，记得许多东西，为什么唯独忘记了人。”徐惊鸿听到她给菖蒲取名的瞬间，以为她记得空山，然而她平静的走回来，又不像记得空山的样子。她可能会讨厌他，装作不认识他，但是绝不可能讨厌空山。
“记不记得，不重要。”菖蒲说完不重要三个字停了停，他远没有自己预想中那么不在乎，“她不是故意忘记，说到底是我不好。”
徐惊鸿站在菖蒲身后，看不到他的表情，“以后会好的。”
每次他们说到最后，只剩下这苍白无力的五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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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红叶他们讲了一些她的事，朝夕相处，他们总会知道。红叶心细如发，堇伶俐粘人，以前倒没发觉，夏春有的操心了。”菖蒲换了个话题，长柄勺缓缓搅着锅里的粥。
“之前懒得和他们多说，反正他们不敢惹她生气，而且有你在。我宽心等着看夏春的热闹。”徐惊鸿说着风凉话。
“夏春……原本没想到她会有伴侣，在我心里她还小。”菖蒲怔忪的捏着勺柄。犹记得当初选傀儡时，他们特意选了堇，想着她一定喜欢堇的脸。有堇日日陪着她，避免她被外面口蜜腹剑的人蛊惑了去。千算万算赶不上天算，夏春一马当先。
“是啊，我也觉得她还小。夏春太讨厌了。”徐惊鸿语气嫌恶。
“没有夏春，会有秋春，夏冬，无所谓是谁。”菖蒲盖好锅盖，熄灭灶火，“她五行缺木，夏春不是正合适么。说不定于她的身体大有裨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