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灵他们点头。
裴穆凌身上还披着厚重的披风，自从来到边境，他的情况就有些不太好。
小宝珠查阅过万卷阁的资料，说这是正常的，越靠近下蛊的人，他的情况就会越严重。
但只要休息个两三天，就会好起来了。
“我自己在客栈休息，你们出去走走吧。”裴穆凌说，“难得来到边境，特别是阿灵，一定很好奇。”
他们之间都已经非常熟悉了，所以直接用名字称呼。
“我留下来陪你。”裴将军说，“老霍，我对边境已经很熟秀，不需要再去看看了，你带着两个孩子出去逛逛吧。”
司空灵和小宝珠手牵手，走在大街上。
今天是边境难得的大晴天，所以路上的人也很多。
“六表姐，他们的打扮好好看啊。”
因为是在边境，所以各个邻国的人都有。
他们有人包着丝巾，有人带着夸张华丽的耳饰，还有的衣服短一截，直接露出肚脐来。
司空灵在书里读到过这些，一一为她解释，什么样的打扮，是来自于哪里的人。
先前小宝珠来的时候，这里的人都担心战乱，全都躲了起来。
现在不必担心那个，街上又恢复了繁荣。
除了各个好看的人以外，街上还卖各色水果，和各种奇奇怪怪的小吃。
她们两个见到什么都想买，很快，霍英威手里就抱满了。
他开始后悔，怎么不叫裴将军一起来了。
“你们两个，还有什么要买的吗？”霍英威问。
“还有！”
姐妹俩异口同声。
真是没办法，霍英威笑笑，找了个小吃摊子，给她俩点上了几样东西。
“你们在这等着，我先回去放下东西，你们就在这吃，不要乱走，好吗？”
“好！”
姐妹俩又是异口同声。
霍英威想，看来这次，带司空灵来，还真是带对了。
平时在家里，鲜少看到她这么活泼的样子。
姐妹俩坐在摊子上，你一口我一口的吃着。
吃着吃着，小宝珠的眼珠子忽然就不动了。
“看见什么了？”司空灵顺着她的视线，看见了不远处的一个玩具摊子。
摊子上，挂着一只白狐面具，很有异国情调。
“喜欢那个？”司空灵问。
“嗯。”小宝珠点点头。
看到那只狐狸面具，她就想起了丐帮的青竹。
她都好久没有见到青竹了，这次来边境，她想带个礼物给他。
这个面具跟他的气质很符合，她想买回去，送给青竹。
这摊子就在眼前，她俩去买，应该不算是乱走。
“走，我们去看看。”
司空灵牵着小宝珠的手，走到了摊子前。
摊主摘下狐狸面具，递给小宝珠，让她试戴。
这面具做的十分精致，小宝珠爱不释手。
“多少钱？”司空灵问。
摊主看上去很客气，“你们是从别地方来的吧？这样，我给你们打个折，十五文铜板，怎么样？”
司空灵完全不知道怎么样。
她常年在宫里霍家两点一线，极少极少有自己出去买东西的情况。
反正十五文对她来说，比九牛一毛还不如，她当即就要掏钱。
就在她翻找荷包的时候，突然，从旁边伸过来一只手，从小宝珠手里夺走了面具。
“咦——”
小宝珠还在看呢，只是那人力气太大，一下子就从她手中拽走了。
“我要了！”
一个略带些沙哑的嗓音响起，一听就是正处于变声期的男孩子。
司空灵面露不悦，侧目看去。
从小宝珠手中抢走面具的，是一个异域少年。
少年穿着异域风情十足的服饰，耳朵上挂着宝石和羽毛的装饰，夸张又好看。
少年长了一身小麦色的肌肤，眼睛有些圆，眉毛很英气。
他比司空灵高出一头，看上去，约莫像是裴穆凌的年纪，可他看上去，又比裴穆凌幼稚许多。
少年长得很好看，就是眉眼之间，总有种看不起人的傲气。
“这面具多少钱，我要了。”少年说。
小宝珠嘟起嘴，“可这是我先看上的。”
“现在在我手里，就是我的了。”少年很霸道。
“少爷，小姐，别吵别吵，不就一个面具嘛，我再给你们找一个。”
生意越好，摊主自然越高兴。
只是，他寻找一番过后，挠了挠头。
“真不好意思，这个狐狸面具，只剩下最后一个了。”
“给我就是。”少年有些不耐烦，往他手里扔了颗宝石，“够不够？”
那颗宝石不算太大，但没有丝毫杂质，晶莹璀璨。
至少一看上去，就比十五文要值钱。
摊主当然乐得卖给他，当即就要他拿走。
小宝珠眼巴巴地看着狐狸面具。
这还是她来边境，第一个看上的东西。
司空灵有些不爽了。
“喂。”
她喊住了要走的少年。
“你不许走。”
少年挑眉，回过头，看看自己的手脚，“你也没捆住我啊。”
司空灵懒得跟他耍嘴皮子。
“这个面具，是我妹妹先看上的，你不能拿走。”
“凭什么不能？就剩下一个了，谁给的钱多，就该给谁吧？”
两个人的声音都高了起来，但路过的人，都只当是小孩子吵架，没几个在意的。
司空灵哼一声。
比谁的钱多，她还真不会输。
司空灵也从荷包里掏出一颗宝石。
不就是宝石，谁还没有吗？
小宝珠能感觉到，虽然司空灵脸上的表情变化不大，但她已经很生气了。
她不想让司空灵生气，轻轻拽了拽她的衣角。
算啦，这面具她不要了就是。
没想到她还真掏出了一颗宝石。
但少年就是不给她，“先到先得。”
“那也是我们先到。”
司空灵伸出手，抓住面具一边，就是不肯放手。
“你干嘛，来抢的啊？！”
“分明是你半路插一脚的吧？！”
两个人谁都不让谁，各自抓着面具一边，谁也不松手。
少年脸上已经有了不爽的表情，“我劝你最好快点放手。”
“我就不放。”司空灵的冷脸，总算有派上用场的时候了。
两个人你拉我扯，谁也不放。
终于，只听撕拉一声。
面具被撕成了两半，两个人都一踉跄，险些崴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