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人扫了一眼那些御林军，便看见了几个熟面孔，确实是昨夜当值的御林军没错。
“是他们，没错。”朱大人低声说。
萧兰蓁便点点头，走到那些御林军的面前，沉声说：“我问你们什么就答什么，当着陛下的面，若有半句谎言，可别怪我不客气！”
“是。”
萧兰蓁问：“昨日，你们可曾见有人在宫门口发生争执？”
这些御林军训练有素，太子一问，想也不想张口就答。
“翰林院的张大人许是睡过了头，是被自己的夫人拎着耳朵送进宫门的。”
“户部的陈大人下车时崴了脚，将家中小厮一脚给踹翻了，半天没爬起来。”
“大理寺的……”
“行了行了，”萧兰蓁皱着眉头打断御林军的话，沉声说，“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就不要拿来朝堂上说了。”
那些御林军立刻闭了嘴。
相反的，刚刚被御林军点名的几位大人，这会儿简直是面红耳赤的，觉得几十年的老脸都丢光了。
他们不敢怨恨太子，只能狠狠地记上朱大人一笔，若不是他闹这么一出，他们今日也不会当着皇帝的面，在朝堂上丢这么大的人。
萧兰蓁扫了一眼那些人的表情，这才重新问御林军：“你们可曾见过南疆世子？”
御林军们异口同声道：“见过。”
朱大人一听这话，眼神立刻亮了起来：“太子殿下，你看你看，我就说吧。此事乃是世子所为，板上钉钉。还请太子殿下为微臣做主。”
萧兰蓁没理会他的话，只盯着那些御林军：“那你们可曾见过世子与人有争执？”
其中一人道：“世子殿下与几位大人说了几句话，并未有争执。”
旁边的朱大人傻眼了，冲上来骂道：“你撒谎，你明明就亲眼看见世子对我动手，你……”
“将人拉开，”萧兰蓁皱着眉头，冷声说，“还有，朱大人，请你控制一下你的情绪。”
几个人七手八脚地将朱大人按住，他还是挣扎着喊道：“太子殿下，这人在撒谎，他跟那个南疆世子就是一伙儿的。”
那御林军抬头看了朱大人一眼，沉声说：“朱大人，话可不能乱说，我乃是御林军，此生只忠于陛下一人。”
萧兰蓁没理会朱大人的叫嚣，继续问：“你们可曾见过，世子对这位朱大人动手了？”
御林军纷纷说：“并未。”
萧兰蓁点了点头，让这些御林军下去了。
然后，萧兰蓁看向朱大人：“朱大人，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他们在撒谎！”朱大人气道，“他们和那个南疆世子早有勾结，自然帮着他说话。太子殿下，你一定要……”
砰的一声，一个茶杯砸在了朱大人的脚下，让他的叫嚣戛然而止。
朱大人缓缓地抬头，便对上当今陛下那双冷到骨子里的眼。
只这一眼，便让他呼吸一窒，人瞬间僵住了。
楼衍看着他，缓缓地说：“你说，南疆世子与朕的御林军早有勾结？”
一句话，问得那朱大人三魂七魄都抖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