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各执一词
自古以来，老阴批说话都很值得深思，因为真假两掺，最是迷人。
江辰不由得也被语意折服，虽然他嗤之以鼻，连其中的标点符号都不信。
现在看来，对方大有问题，虽一副弥留之相却高深莫测，他也只能虚与委蛇，先试探一番。
“原来是同道前辈，在下有礼了，不知前辈遭了什么劫难，又何至于此？”
江辰闻言面容放松，故作热切地开口。
“小友有所不知，古时我自界外而来，有感此方世界荒蛮无道，遂心发感念，要渡尽万族生灵。”
虚影偏头看着星云，为打动江辰，说起了从前。
古界另一方。真正的会场中。
神秘组织的郝仁靠着对土着的天然遮蔽，随意的游走在会场中。
会场是呈阶梯式的圆形，基本都是观众的座位，自上而下的延伸，只空出中间用以比斗。
会场外是一间间金属质地的小屋，排着队伍登记比试的各族小天才好凶斗狠，什么惺惺相惜毕竟稀少，见了各自只是跃跃欲试，只有在随行人和场卫的看护下才稍微老实些。
红发少年跟在本族老者身后，在他们身后的排队的，是已经接到了任务的郝仁。
【试炼任务：大比】
【内容：在大比中尽量保持胜利，场数越高，奖励越丰厚。
胜五场免死，十场次等奖励，二十场普通奖励......】
周围的对手太多了，郝仁不是很能站住。
这明显是科技侧点歪了的世界，虽然看上去战力不高的样子，一个个拖着机械部件的，但谁知道这些部件里能藏些什么东西。
将各色的药剂注入身体，面色发红浑身有着水汽蒸腾的。拿着维修部件修理自己左臂义体的。看起来正常但举手投足之间响起金属的摩擦声的。
郝仁虽然有着遮蔽，使出的手段都会呈现成本世界的风格，但实际上他也还是血肉之躯而已。
对他而言，这群大哥着实过于猛了些。他能怎么办，喝机油压惊么？
似乎也就面前的红发少年正常些。
红发少年和老者并没有注意背后的目光，而是在谈论些事情。
“族老，父亲说我天生叛逆，所以从没有把这大会背后的事说给我，怕我犯了口忌，那今天既然到了这，总可以问了吧。”
少年如是道，他并没有像其它族的小天才一样，选择了改造部分躯体的道路，而是用微观的手段改进体质，只是过于痛苦，整个小星界都没有几个敢这样尝试的。
最可怕的是，这种痛楚是无法免除的，除了死。
这也导致这种技术一直未曾发展，只有在少年的族中因为他的缘故，才继续缓慢的开发着。
那族老满脸慈祥，看着少主道：“那是当然，少主想知道这大会为何开设？”
“对。”
“我先问少主你，小星界超凡的源头是谁。”
“是古神，也是这大会的开创者，比试的人们会受到生命层次的跃升，大会前十的人能够得到古神遗留的最丰盛的赐福。”
族老摇摇头，又点点头：“你只说对了一半。”
少年闻言，双目如炬。
“现在小星界的超凡源头是古神，以前却不是，现在的星海，已经干涸了。”
族老继续道：“传说毕竟是在逐渐改变的，这也是为了遮掩小星界超凡衰退的事实。
曾几何时，现在的万族分布在广袤的星海中，以原始却强大的躯体搬运星辰，直到古神的出现。
古神是如何降临的已经不可考了，但万族中的强者当时是对古神的到来很感兴趣，以至于纷纷询问。
其自述是从更高的上界而来，当时还不叫小星界的星海界正逢瓶颈，无处扩张，于是就采纳了古神的意见。”
“后来怎么了？”
红发少年见族老停止了讲述，于是追问。
“没人知道，或许只有那古神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争执，但祂不会说的，祂是邪恶的，没人能主动接触祂。”
“古神还在！”
少年精神起来，仔细聆听。
“......在古神发动一场可怕的灾难后，星海不知为何开始萎缩，万族中的强者大批牺牲，才打造了我们如今身处的地方。”
“从强者们的遗言中，他们称呼这地方为关押古神的牢笼。”
古神献言，星海萎缩，强者牺牲，打造牢笼。
红发少年的热情被浇得丝毫不剩，一副被现实打击到的样子。
这还没完，族老继续道：“星海虽然萎缩，但近万年似乎也到了萎缩的极限，超凡也衰退的不成样子。
但如今局面早已被先贤们预料到，这牢笼也就是应对的手段。这大会只是幌子，我们要做的是从牢笼中拿取底蕴。
先贤们留下了这宝库，所以如今才能催生出各族的强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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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
江辰听完了白玉蝉的叙述，原本对他的控制也解开，思付起来。
白玉蝉所说，她乃是上界而来流落至此，好心传道，一身造化却被觊觎，后虽然胜出但中了后手，被囚禁至今，惨遭消磨。
整个星界的宙光都汇集在这狭小的空间，时光如流，不用她详细说明江辰都能感到自己的寿元在飞速流逝。
短短时间，玉简都好了。
于是他打了个稽首：“不知前辈需要晚辈做些什么？在下定然助前辈一臂之力。”
改口之快也属正常，寿命如此消耗之下，即便白玉蝉一句话不说，寻常修士也会答应这不管是不是别有用心的请求。
“你且上前来，握住这案上玉蝉加以炼化，我便能借你之手勘破迷障，自此往后，我将许你长生大道。”
白玉蝉从始至终音色从未更变，她胜券在握。
江辰闻言，恰到好处地隐去一丝为难之色，缓步上前，这才看见虚影伸出手掌，将一枚玉蝉放在了案上，指示着让江辰拿起炼化。
他自然照做不误，在虚影的注视下运作法力，神识偷偷的勾搭上了玉简，引而不发。
法力遇上玉蝉仿佛水遇上容器，正在注满。
“其实晚辈道途中迷障颇多，其中有一事很想要向前辈问询。”
“大可说来，小友功高，我自当解惑。”
江辰当即开口：
“如来到底来没来？”
“？”
几乎同时的，不再控制法力，猛然将玉蝉炼化完毕，他利用对方这明显的停顿，立刻催动玉简，但熟悉的感觉传来，肢体僵直不能动弹，就连神识都异常滞涩。
“呵。”
她笑那江辰言语无谋，所行少智。
白玉蝉虚影模糊的面上泛起笑意，随后消散，这从头到尾完全就是个假象。
原本手中死物般的玉蝉此刻嗡嗡飞起，灵动非常，与江辰的炼化断开了连接，完全独立开来，靠体内法力歪歪扭扭的飞着，特地避开莲花印——
自太阳穴倏忽没入了江辰的识海。
这回诸天短得很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