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天下大乱，逐鹿中原
大乾六百五十二年，多事之秋。
帝崩于京，消息传出，天下有心人皆揭竿而起。
宇文玮大将军中计南州，折兵二十万，同白莲教妖人两败俱伤，只得撤退。
后方帝京飘摇，无人主持，帝刚崩，又有白莲教奸细作乱，刺杀当朝权贵，一时间京都人人自危。
巡武卫长陶青和经朝议论，任管京都兵权，接过了维护京都安防的重任。
虽然有了巡武卫的插手，血腥之事少了许多，但刺杀还是时有发生。
另一边的广阳府这里虽然平和，但还是有些瑕疵。
比如淮王世子刘章，手中正攥着江辰留下的诀别书，对着空空如也的书房发呆。
“道长竟不辞而别...可惜了这广阳府数十万隐兵，失了一位高明的统帅。”
按下心中失落，刘章很快接受了现实，当即寻笔拿墨修书一封，要提拔起领兵的一众将官，即刻出征，来应和这逐鹿之势。
而江辰趁此乱世偷偷溜了出去，绕开遍地奸细，乔装打扮混上车马，还未半月，就到了京都。
他之所以离开广阳，并非是因为头脑害了病，舍弃谋求来的高位而不顾。
江辰的目的很清楚，就是搜刮玉髓做资粮，顺便求仙访道。
至于为何舍弃，只是因为一点。泥丸宫内的玉简亮了。
世子那里羽翼已成，兵多将广，谋士如云，按现今局势大有可为，江辰替世子养兵千日，已做了许多功绩，他也不是贪图名利之人，于是暂时身退。
自己更要先探下玉髓，免得遭兵灾而毁，探完再决定是去是留也不迟。
他终究是要回去的。
此界长生无望，留恋于此实属荒谬，即便有种种繁华，也只是宛如镜花水月，只得看见，却无法捞摸，到底成空。
还是早些完事儿返回为妙，外面可还有许多境界等着自己勘明呢。
下了马车，同车上人简单告别后，江辰就迈入了京都十数丈高的朱红色城门。
进了京都，原本满是人流的街道如今稀可罗雀，不时有黑衣甲士巡逻而过，还能看见零零散散的流民。
江辰加快了脚步，迟则生变，宇大将军正班师回朝，身后必有追兵。
再加上世子已经羽翼丰满，必不会放弃如此良机，他要趁战火没有延伸到京都前寻到玉髓。
早先已将京都地图熟记于心，江辰看见参照物后就确认了自身是在何处后，就直直往皇宫行去。
一路上倒没有遇到盘查之类，很快到了赤色的宫墙外，遥遥望去，只隔着一条护宫清流。
“晚上再说吧。”
深深看了一眼连绵的宫殿，江辰一副颇有闲情的样子，慢慢将脚步移到了其他地方。
寻到一处酒楼，故意装出窘迫的穷酸样，抖抖索索摸出几块碎银。
灰衣小二本来还想招呼，看了江辰这幅表现，只是斜眼嗤笑。
这也难怪，江辰现在的扮相任谁也认不出，完全是个活脱脱的乡下人模样。
“俺…俺要半条鲤鱼！”
特意用了西具州方言，后半段声音陡然拔高，显得十分滑稽。
原本酒楼内盯着江辰审视的几名黑衣甲士都被逗出笑意，基本放下了审视的目光。
“我说这位客官，你们那里的风俗是什么样我不清楚，但是京城的鲤鱼可不按半条卖，按一条鲤鱼来，你这钱可不够啊。”
小二神色挪揄，直接将手伸到桌上，明示江辰加钱。
“俺…俺…”
江辰憋红了脸，支支吾吾不知道说什么好，手又抖抖索索的伸进衣袖，抓摸了好一会儿，又弄出几块银子来。
“…只有折些嘞。”
“哈哈，这哪来的乡下俗夫。”
终于有人忍不住笑出了声，正是刚才面带笑意的黑衣甲士。
有官人开口笑，小二之类也挂上笑意，特地陪笑，店内外顿时充满了快活的空气，冲淡了些城内的肃杀之意。
小二也不敢再开口说些什么话，恐扰了官人兴致，只是点清了银钱递给了柜台，给江辰报了条清蒸鲤鱼。
店内客人换了两三茬，江辰也堪堪把鲤鱼送入腹内，木讷的起身出门，不用看也知道背后满是势利眼小二们鄙夷的目光。
天夜了，该入宫了。
江辰摸到阴影覆盖的墙根处，心中想的是等功成之后，定要参上一本，好好改善下这京都酒楼的服务水平。
脚尖一点，就了无声息地翻过两丈高的宫墙。
江辰早有准备，选的地方是宫中的御花园，草木众多，好做掩盖。
翻了过去，就掉进了奇花异草的丛中，透过花草的间隙，可看见远处闪过的火把光芒，是宫内的巡卫，俱是精英。
江辰慢慢靠近偏僻的小径处，只待幸运儿路过。
不一会儿果然有一对巡卫走入小径，两人刚刚路过江辰身侧，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觉。
接过火把，直接戳进潮湿的泥土按灭，江辰反手提着两人进了花丛深处。
掏出两包厚实的迷魂散，直接盖在了两人脸上，不一会儿，两人悠悠醒来。
“陶大人派我来问询些事情。今晚可有暗语密号？”
“有得....”两个满眼星星的侍卫一前一后大着舌头说道：“月明猩西...夜升日沉...”
“陶大人现在何处？”
“这几日都在国库，未曾见过...”许是药效消退了些，说话清晰多了，药效有限，江辰加快了询问。
再问出二人巡逻路线，眼中就已经隐隐可见警惕的神光了，似乎就要醒来。
既然如此，江辰只好作罢，接着探出手来，扶住两人脖颈。
咔嚓两声，脖子右拧，超度二人往极乐世界去了。
“这陶青和，也是下血本，随便巡卫都是二流，也难怪药效消退得这么快速。”
“不知道又窝在国库干嘛。”
江辰已经换上了“借”来的衣服，整整衣角，还算合身，回到火把熄灭的地方，将火把从土里拔出来，掏出火折子将其复燃，大踏步沿着问出的路线，向御花园外走去。
一路上巡卫大多是两两成行，也有三四扎堆和江辰这样单独走的，答过不少暗号后，江辰也摸到了国库附近。
国库附近并无宫殿，库门低于地面，与之相比，库身是个巨大的凸起结构，足有数十丈高。
江辰的靠近，也引起了国库附近侍卫的戒备。
“你这巡卫！怎么摸到了这里，难道大人没有安排你巡逻路线么？”
身材魁梧的侍卫手握长刀，指着江辰质问道。
“小人知道唐突，但也实不得已啊，这番前来，是有要事禀报的。”
江辰摸出一块在广阳府缴获的巡武卫高层随身的密信，递给了为首的侍卫。
他早就预料到，这会是一场道具赛。
侍卫见信，顿时恭敬起来，忙招呼同伴开启了些库门，江辰闪身进入。
接着，江辰就被空气中弥漫的淡淡灵气所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