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千两？！
演示一遍铠甲制造过程，就敢要这个价？
简直比校外补课收费还狠！
唐初听到巴老板开的价码，忍不住眉头一抖。
不过，他并没有急着吐槽。
因为这是利州义军的买卖，他这个外人插手太多的话，就显得有点喧宾夺主，说不定会被人嫌弃。
一旁的张开山夫妇听到巴岞山的开价，也当场面面相觑。
虽说两人对铠甲匠师们的狮子大开口早有准备，而且也准备好了付出一定代价，但其他部分却跟原计划相去甚远。
按照原先的计划，匠师们要去利州打造铠甲，而不是现在所说的只教一遍！
千两黄金对家里有矿的义军来说，虽然可以承担得起，但也不能这么乱花啊！
万一在学习的过程中漏了些什么，导致制造出来的铠甲难堪大用，那这钱可就全都打了水漂。
“啊？”
“这……”
两人交换完眼神，都陷入了踌躇之中。
巴岞山看到两人不说话，也没急着劝说，而是摆出一副中间人的公平姿态道：“两位将军不用急着做出决定，可以考虑一阵子再给我回复。不过匠师那边的要求，已经是我所能争取的极限，真不是我不替各位出力，而是那些人确实已经在当地生活惯了，不愿意背井离乡出来冒险……”
“我懂！我懂！”张开山听巴老板这么说，连忙客气道：“不愿背井离乡乃是人之常情，他们的想法可以理解！千两黄金的要价，我们义军也出得起，只是这钱给出去，只换来一次演示，而不是包教包会，这就有点……有点太那个啥了。”
“诶！我也是这么说的，但他们就是不愿意松口，我也没办法勉强啊。”巴岞山叹了口气，露出一副我已经尽力的神情。
韩月芳闻言，忍不住吐槽道：“他们这么搞，明显是故意不让我们学会嘛！我看过营里那些工匠制作普通皮甲，光是鞣制皮革就一大堆门道，更别说打造全套的精炼铁甲了！打造一套精铁铠甲起码上百道工序，哪怕这世上最聪明的人，也不可能看一遍就学会吧？”
“没错！光是各种材料加工，就有数不清的门道和手法，就算他们在演示的时候不藏私，我们学的时候也难免漏掉很多细节。”张开山跟着附和。
“哎，就是嘛！他们想把钱赚了，还不泄露手艺，确实有点不厚道。”巴岞山看到两人吐槽，也跟着摇头晃脑，仿佛自己也是受害者。
场面一时有点尴尬。
唐初原本不想参与谈判，但是看到事情陷入僵局，不得不开动脑筋。
因为制甲技术什么的，本来就是他的目标之一。
原本打算白嫖，但是现在看来，自己也得出点力才行。
他略一思忖，心中便有了主意，果断开口道：“巴老板，你敢保证那些人在演示的时候，绝对不藏私吗？”
“那当然！”巴岞山这点自信还是有点，当场拍着胸脯道：“我巴岞山在域外虽然说不上说一不二，但和各大势力都关系密切，不管是土司还是领主都得卖我面子！那些匠师既然答应做这桩买卖，那就绝不敢偷奸耍滑！”
“好！既然您这么说，那就没问题！”唐初点点头，继续问道：“对了，那些匠人只说演示一遍，没说别的要求吧？”
“别的……”巴岞山挠挠下巴，重申道：“别的就是他们不去利州，只能在边境的指定地点做演示。”
“那就好！”唐初点点头，转而朝张氏夫妇道：“张大哥，韩大姐，我有办法把制甲技艺学下来！就算做不到一丝不落，起码也能学个九成以上……”
“真的？”
“啊？唐老弟莫非有过目不忘之能？”
张开山和韩月芳不等唐初把话说完，就激动的询问。
“过目不忘的本事没有，但我有个学技艺的好法子！”唐初谦虚一笑，故意开玩笑道：“而且这法子，我上次在玄月神泉跟你们说起过。”
“啊？”一旁的巴岞山闻言，忍不住好奇道：“什么法子？难道是你当初所说的，把人分成很多小拨，让大家各司其职，只学其中一小段手艺？”
巴老板说的，正是当初唐初提出的‘流水线’工艺。
他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原因很简单。
身为一名嗅觉灵敏的大商人，巴岞山自从听唐初说完这门神奇的办法之后，回到自己的地盘之后便叫人进行实验。
他直接叫自己手下的车行召集造车的老师傅，先给各个部件定好尺寸，然后再召集一群学徒，分组跟老师傅学各个部件的制造技巧。
部件造完之后，再叫老师傅进行组装。
按照旧的造车办法，一名师傅带一群徒弟，从头到脚造完成一辆大车，大概需要一个月时间。
而按照唐初的办法改动流程之后，一下就把造车速度提高了好几倍！
同样的人数，一个月起码能造五辆！
巴岞山看到试验效果，心中除了狂喜之外，还有巨大的震撼。
作为一名商人，他立刻意识到假如把这种生产办法推广到其他各个领域，将会带来多么巨大的效率提升！
有效率，就有利益！
唐初教给他的这个办法，简直就是摇钱树。
这正是他得知唐初来到自己地盘后，亲自跑来拜访的重要原因，他已经认定唐初是个足智多谋的财神爷，所以想抓紧时间和唐初建立长期合作关系！
“没错！”唐初听到巴岞山的话，并没有否认，笑着点头道：“就是当初所说的法子！既然那些匠师没限制旁观学习的人数，那我们就多找一些人，分成多个批次！每个批次只专心记录单个铠甲部件的制造手艺，而不是记整套，这样就简单多了！一个人记一根绳子的编法会出错，五个人记总不会出错吧？到时候把所有人记的东西汇总起来，就是一整套铠甲的制造手艺。”
张氏夫妇闻言，交换了一下眼神道：“这……貌似可行。”
两人虽然也听过唐初提出的流水线生产法，但并没有时间付诸实验，因此还不知道这个办法的厉害之处。
但是巴岞山却早有感触，当场一拍大腿道：“何止可行！简直绝了！唐老弟，你可真是个大才！哥哥我身边就缺你这样的人才！要不你来帮我做买卖，赚多少咱都对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