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妓是无奈被迫，她却是自愿委身金人。”谢行颖咬牙切齿地道，“看到她就恶心。”
谢行微不想多说了，她也很累了。
每日劳累不说，昏暗的日子看不到希望才是最绝望的，这样的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也不知道家里还好不好，不知朝廷如何了，晋王殿下身子好些了没。
想到晋王殿下，谢行微脸上露出了羞愧之色。
她如今……进过了金营，遭遇了……就算回去了，也不可能配得上殿下了。
想到这里，谢行微就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撕裂一样疼痛。
两人睡的地方是柴房，柴房里睡着的，还有别的下人。
谢行颖转头，压低了声音道，“大姐姐，他们都说朝廷投降了。”
谢行微身子一僵，“之前不是说谈判吗？”
他们都是服侍在这里的，自然也听到了一些消息。具体消息却根本不清楚。
谢行颖摇头，“是投降，皇上好像都过来了。”
谢行微皱眉，满脸警惕，“你哪里收到的消息？”
“我们打扫溷藩的，要调人去外头，他们说是要服侍朝廷来的皇帝。”谢行颖说道，看了眼谢行微，“不知家中有没有人来。”
“姑母和表哥……”她欲言又止，最后终究是什么都没讲。
谢行微步子一顿，转头看向谢行颖，“有办法让你调过去吗？”
谢行颖摇头，“都是上面的人安排的，有没有我看天意了。”
“天意从来不站在我们这边。”谢行微说道，然后转身往来时的路回去，“你先回去，我有点事。”
在谢行微往回走的时候，黄琦柔已经到了完颜南望的屋子里。
一进去，屋中被炭火哄得暖洋洋的。靠窗的地方还燃着柴火取暖。
黄琦柔走进去，便脱了鞋，也脱掉了外面厚重的棉服，露出了里头鹅黄色的轻纱襦裙，那是独属于南方女子的打扮，温柔小意又婉约美好。
黄琦柔本就是长得好，从前不打扮看不出来，如今朱唇黛眉，细腰白肤，别有一番美感。
她赤着白嫩的脚轻点足尖走到了完颜南望身边，跽坐下去，贴到了他身上。
“将军还在忙吗？”她软声说道，目光硬是一点儿不敢多瞟案上的信件。
完颜南望早已试探过黄琦柔，知她与大周朝廷无瓜扯更无二心，她也很识相，从不多看多问他的事。
这让完颜南望很满意。
完颜南望大手一抬，拖着她的臀部放到了自己的腿上，一边搂着她，一边摸着她嫩肉，“朝廷的人过来了，你要不要回去看看？”
黄琦柔眼中露出了惊讶，“这么快吗？”
“那……我爹来了吗？”
完颜南望摇头，“你爹不在来的名单之中。”
黄琦柔两只藕臂勾到了完颜南望脖子上，蹭了蹭他的胸膛，“将军……我想让我爹也来金国，可以吗？”
完颜南望点头，“你是我的女人，以后周朝并入我大金国，你爹自然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多谢将军。”黄琦柔说着，蹭着他的胸膛，乖巧地像只猫儿。
就这样，她窝在完颜南望安心的怀里睡了起来。
一脸满足。
完颜南望低头看了她一眼，在她额头爱怜地吻了一下，然后搂着她继续看着信件。
过了不知多久，黄琦柔打着哈欠醒了过来，完颜南望正皱着眉头看着一封信件。
黄琦柔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完颜南望的额头，心疼不已，“将军有烦恼吗？”
完颜南望没看她，低身用胡子蹭了蹭她的脸颊，“怎么这么快就醒了？”
“想跟将军一起睡。”她娇声说道。
“我这里处理完了就陪你睡。”完颜南望温柔说道。
完颜南望三十八九的年纪，脸上虽然风霜，但整个人气质沉稳而威严，关外的人五官比中原更立体，深眸薄唇，气质尚佳。
“很不好处理吗？”黄琦柔搂着他的腰，很担忧，“要是我能给将军分忧就好了。”
从前黄琦柔从来不问他的政事，如今也不问。
“别担心，我会处理好。”完颜南望安抚道。
黄琦柔“嗯”了一声，然后盯着完颜南望的脸开始发痴。
眼里是化不开的痴情。
完颜南望认真看着手里信件，痴迷的目光里，黄琦柔伸手抚了抚他的脸颊，“将军真好看。”
完颜南望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心里的忧愁也散了不少。
他捏了捏黄琦柔的小手，“也就你敢这么跟我讲话了。”
“我说的是实话。”黄琦柔道，“再也找不到将军这样好看的男人了。”
“我们大金可不在乎好不好看，我们喜欢的是勇士。”完颜南望虽然嘴上这样说着，但语气却带着愉悦。
“那将军就咱们大金的第一勇士！”黄琦柔笃定地道。
完颜南望一把搂着黄琦柔抱了起来，往床上走去。
“也是你的第一勇士。”他说，将人放到了床上。
巫山云雨喘息不止。
叫得完颜南望心都迷离了。
大金的女人都是草原上长大的，彪悍而凶猛。哪里有这样的叫声，有这般的滋味？
不知多久后，完颜南望撩开了床帐，拿着旁边的锦帕替黄琦柔擦拭着她的身子，又唤来了人倒水。
他擦着她的身子，道，“明日我就要离开了，你好好呆在这里等我。”
“明日就要出兵了吗？”黄琦柔道，虽然她不问，但是谈判的内容并不是保密的，她也知道。
不仅知道明面上的，还知道完颜南望私下和和成道他们达成的协议。
她不问，但完颜南望现在并不防她。
在金人眼里，朝廷根本翻不起浪花了，也无须防备。
周朝是大金的囊中之物，已是板上钉钉的了。
她们都是朝廷官员的家眷，并没有别的出路和选择了。
完颜南望“嗯”了一声。
“我想要跟你一起。”黄琦柔从床上撑了起来，“我舍不得你。”
“虽然此战必胜无疑，但战场上刀剑无眼，你就乖乖呆在这里。”完颜南望道，“不出意外，这会是我们最后一仗了。”
“很快我就会回来。等我回来就带你回金国，将你娶为我妻。”